獨孤不聽,孩子能懂什麽?依舊勤練武藝,後來見說不動母親便是打罵恨鐵不成鋼,獨孤知道這是母親為自己著想,這是他不願每天夜半三更母親還需挑著微弱的燭火去為別人家縫補衣服貼補家用,好幾次看到母親疲倦的面容他就難受,孩童時的獨孤便把這一切歸咎於這書本之上,不是這書怎會變得如此?
獨孤漸漸長大,母親的身子卻一天天消瘦下去,小病不斷卻不肯去看醫師,終於一天獨孤母親一病不起,獨孤將家裡所有能賣的都賣了好不容易湊夠了錢去找醫師,醫師把脈之後無奈的搖搖頭說這是積勞成疾加上林林總總的小病暗疾加在一起神族來了都難救。
母親臨終前將獨孤叫到床邊,撐著一口氣似乎有些回光返照的跡象,交代道:“孩子,我知道你其實一直都在偷偷練武,每次看到你身上多添幾道傷痕我這心裡都很不好受,要不是娘沒用也不用你遭這份罪……我對不起啊兒。”
獨孤親手葬了母親開始沒日沒夜的習武,鎮子上恰好貼來了一張鍛造宗門簡章,獨孤淡淡的掃了一眼,漠然的走出鎮子,有時候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在各種極端的地方度過的,戈壁、懸崖、荒漠,沒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麽,但是當他走出這些地方的時候意味著他做好了準備,武功大成。
此後江湖中多了一個名叫“獨孤”的劍客。
獨孤名氣不響,僅僅是掃了兩個土匪窩,接著就跑到了這棄器谷的前身,一座名聲響徹的鍛造宗門山腳下。
“我要挑戰你們!”
山腳下的弟子紛紛嗤笑,心想這又是哪來想拜師想瘋了的家夥。
被趕走後獨孤每天都在山腳下喊,被趕走就走開,過一會接著來,有人打他他就格擋愣是不還手,終於有一天一宗門內的弟子下山恰好看見了他,來了興致想尋些樂子便答應和他對擂。
宗門內的比法是兩名鍛造師鍛造武器,鍛造完後用兩把武器相互碰撞,損毀程度低的獲勝。
獨孤卻說道:“武器的好壞不能從武器本身來判斷,如果單憑堅硬程度的話我去找一塊最硬的石頭往這一擺豈不是贏了你們所有鍛造師?”
裁判也是一名弟子,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問道:“你要怎麽比?”
獨孤說道:“鍛造師手持武器,上台比試,生死不論高下立判!”
眾弟子也未涉江湖大多連血都沒見過自然是嚇了一跳,但比試的弟子覺得這樣自己很沒面子也多少對自己拳腳自信便撐著一口氣答應了,心中還非議著獨孤,覺得他不過盡說些大話罷了。
兩人對擂,宗門弟子動作優美一氣呵成打出了一把長劍,台下弟子紛紛拍手叫好加油打氣!
而獨孤哪裡會什麽鍛造,他加熱個鍛造台都加熱了半天,最後打出來了根歪七扭八勉,看其形狀勉強可以稱之為劍的東西。
這名對擂的宗門弟子皺眉說道:“你就用這種東西挑戰我?”眉目緊縮,厭惡之情可見一斑。
獨孤搶先攻了上去,宗門弟子不以為然擺出一套花架子搔首弄姿卻引得台下一陣歡呼。
“太帥了!”
“這招真是恰到好處!妙啊!”
獨孤前面虛晃幾招試探,順便適應武器的重量以及形狀,幾招過後右手向後收起全身繃緊蓄力一秒瞬間擊中宗門弟子的眉心。
靜!
宗門弟子沒了聲響,武器跌落在地,七竅開始不斷滲出鮮血。
全場嘩然!
這件事傳了上去,宗門勃然大怒一致決定要將凶手繩之以法!
第二天獨孤依舊在山腳下喊著挑戰,這一次是一位宗門高手在山腳下,見到獨孤便攻了過去,只是獨孤光格擋閃避,一會就跑開了,然後接著跑回來喊。
此宗門是名門正派群起而攻之的事情不屑於做,最後還是依獨孤所言進行比試對擂,宗門苦修弟子,敗。
宗門親傳弟子,敗。
就連宗門最後舍下臉讓長老前去也是一個下場。
最後,連宗門門主也是飲恨。
雖說是鍛造宗門,但為何拳腳連一個少年郎都打不過?
隨著不斷的挑戰,“獨孤”一名也漸漸傳出了江湖,不知情的人們便將他的鍛造技術吹得神乎傳神,於是各族各路江湖草莽或是鍛造的隱士大家都來找他比試,“獨孤”式的規矩也在江湖上傳開了。
據說,在鍛造宗門門主死後獨孤靜了很長時間,就這麽呆在原地,看著流淌在地面的血水,看著宗門門主的臉。
不知過了多少年,老的鍛造師都已經消失殆盡,“獨孤”是個殺人狂的名聲傳開,挑戰者漸漸少了,可這日積月累堆積下來的武器卻遺留了下來。
棄器谷內,獨孤已然從少年郎變成了一個中年人,因為長年累月的呆在這他變得蓬頭汙面,可他並不在意,在這些年的不斷對擂中他的鍛造技術不知不覺的精進了,說來這還真是個誤會,而他的武藝毋庸置疑,因為在這些年間也有高手假扮鍛造師,到最後獨孤依舊未嘗一敗績,最後棄器谷徹底被人遺忘後再也沒人來過這裡。
大靖問道:“那宗門門主是你爹嗎?”
獨孤求敗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呢,對於我而言母親死的那一刻起我便是孤身一人。”
想起當初獨孤求敗第一次鍛造出一根奇怪的武器,他笑道:“我覺得你和我師父肯定很合的來,他曾告訴過我一句話,應該和你的武道比較契合。”
“什麽話?”孤獨的人最渴望知己。
“萬物皆可為劍,順帶一提,他可是個很厲害的鑄劍師,雖然打架不怎麽樣但鑄劍水平是真的高,你看我就他教出來的,只是我還不如他的十分之一呢!”
“哈秋!”歐冶子在家摸了摸鼻子,心想誰在想他?
獨孤求敗仰頭喝著悶酒,他喝的很仔細,不讓酒液漏出來,相比大靖就粗獷多了,直接仰頭猛喝,才不管什麽濕濡衣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