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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中秘》第24章 他在哼唱!
  那流浪漢在雕刻的過程中,手上不停的更換指間的每把刻刀,而桌子上的其他刻刀,則很少見他拿起來用。
  即便是用到了其他刻刀,那這個人也是用食指和拇指去揀,而不是丟掉其他指間的刻刀來替換那些工具!
  還有,隨著刻刀千百次的挖削木料,本來是三指厚兩掌寬的原木木料,此時已經少了一半,還隱約有了一個類似人型伸展臂膀的雛形。
  但最稀罕的還不是這個人雕刻的速度,而是他的那雙無比昂髒的雙手,卻並沒有在青黃色的木料上留下半點痕跡!
  由此就不難看出,這個人絕非尋常的流浪漢,就衝他‘自帶三斤泥,從未玷汙花’的操作上看,是人就可以堅信這是一位隱藏中的王者級別的雕刻大師,保不齊正如葛二所說,這個人的木雕手藝,在哈市也僅此一位。
  而就在木雕上隱約開始浮現出一個女子的五官時,突然,這位邋遢至極的雕刻師傅就開始哼起了小曲!
  “手托載,刀剪裁,悠悠木屑似雪來。等也罷,走也罷,長長青絲披肩發。我在這,你在哪,東起西落春不來。火燃盡,碳成灰,爐中白羹已似黑,唯有初心不曾歸。”
  這人的嗓音很特別,沙啞中卻充滿了滄桑,但渾厚的底氣卻是無盡的感染力,讓人一聽就出了神,隱約間仿佛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大雪之中,手捧沒有火炭的煮羹爐!
  但王林聽得出來,這人哼唱的乃是東北民調《盼嬌人》,而且哼唱之中的苦澀大於原調當中的希望,似乎還有一種永遠也說不出的憂傷!
  可就在此時,那人哼出的曲調卻陡然一變,換了一曲《嬌娥娘》,繼續哼唱。
  “誰人似我癡,誰人笑我愚,誰人罵我憨,誰人議我逆。他人不知癡,他人不笑自己,他人罵己而已,他人都是忤逆!嬌娥區區良妓,嬌娥命裡無欲,嬌娥盼君來遇,嬌娥隻願隨去。紅妝下埋哭泣,絲衫遮掩傷跡,軀中藏著委屈,心裡悲大於喜!”
  王林還算喜歡這種民間小調,他也聽過原版的《嬌娥娘》,以及查閱過這個曲子當中的隱藏故事。
  但是,比起書中的介紹和解釋,王林更覺得眼前之人才是最懂這首曲調的知音,他不僅唱出故事中的主角心理,還唱出了一位無法改變現實命運卻又渴望命運被改寫的苦命人的願望和現實想法!
  雖然這兩句話並不能讓大家看懂其中的始末,但聽說過這首小曲小調的人,恐怕都知道後唐時期的琴女梅上雪吧!
  “好苦的人啊~!”
  王林也是不由的感慨,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了對面的流浪漢。
  王林在好奇,他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他是如何把《嬌娥娘》吟唱出另一種愁苦的滋味的!
  可對方像是沒有看到對面的王林和劉義似得,依舊低頭雕刻著木娃娃,手中的刻刀上下翻飛,熟練的技術和專心的定力,讓王林佩服不已。
  當一個半尺多長的木娃娃成型之後,王林這才看到了葛二所說的藝術品!
  那是一個舞弄絲紗的仙女模樣的木娃娃,從上到下穿著得體,腰肢細膩身材曼妙,手中舞起的絲紗好似會飛的溪水一般,飄柔又靈動!
  還有那仙女的模樣,五官精致萬裡挑一,頭上似雙蝶展翅的扎頭可愛至極,宛如真正的仙女在為心上人舞蹈!
  最神的還不止如此,王林此刻看到的木娃娃,仿佛還有一種極其詭異的錯覺感。因為他總覺得那不是一個木雕,而是真正被定格的女孩!
  “妙,太妙了~!要不是親眼得見,我還以為葛二誇得沒邊了呢!”
  舉著手機幫趙青松記錄這一切的老劉,此刻也忍不住讚歎了起來,他的眼中也再沒了對流浪漢的嫌棄,取而替換的只有無比的尊敬和佩服!
  王林微微抬手,示意老劉別再打擾對方,隨機他也深吸一口氣,強壓住了心裡的膜拜衝動感,微微正身,端端正正的坐在流浪漢對面的椅子上,盡量的屏息凝視,等待對方雕刻下一隻!
  按照葛二的口述,他每天早上都會看到兩隻木娃娃的。而現在剛做好一隻,那很明顯,對方應該還會雕刻第二隻木娃娃!
  果不其然,就見流浪漢把剛做好的木娃娃放到了一旁,拿起另一邊早就備好高度白酒,送進嘴裡猛灌了幾口,然後他才放下酒瓶,探手抓住雕刻桌上的剩余木料,與先前無二,再次手起刀來,開始了大展神通!
  雖然已經看過一遍了,但王林就是舍不得眨眼,盯著對方專心致志,好似一個學習雕刻手法的小木匠。
  老劉也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把錄像的手機擱在一旁,調整好了角度後,也學著王林的樣子,滿臉敬重的看著對方。
  不一會,長方形的木料再次有了人型的輪廓,但流浪漢這次哼唱的小曲,卻已經不是先前那兩段了,而是一曲《送夫別》!
  “千百裡外自不知,任他遠方何事急,只看此時天下地,尺寸近前我與你。夫攜衣物顧身體,妻留家中仍惦記,結發多年未曾別,因君之故要離域!情義雖重家亦重,難舍難分兩心系,朝披夫肩將要去,不知哪時團圓聚。刻鍾似長實則短,妻有萬字無時念,言多總要歸一句,夫去平安回時全!”
  這次的曲調當中沒有了太多傷感,音律陡然充滿了擔心和掛念,以及更多的提醒和叮囑。
  雖說這首曲調更像是送別之前的最後囑咐,但王林聽來,卻最為實情畢露。
  而且,聽著聽著,王林的眼前就開始了迷離,他仿佛看到幾個小時之前,他與老劉和趙青松離開古寶堂時,柳姑娘站在門口目送他們的車子遠去的畫面。
  尤其是柳姑娘的眼中,充滿了擔心和舍不得,還有一絲絲不願任由王林離開的小自私。
  好在這曲小調沒唱多久,當流浪漢那沙啞的嗓音停止時,王林的眼角處留下了一滴淚水,而他的出神,也到此為止了!
  老劉也覺得流浪漢的哼唱觸動了自己的內心,只是他這個人沒有王林那麽柔情、也沒有王林那麽複雜的多愁善感,所以老劉此刻還算好點,並且適時的伸手入懷,打上衣的內兜裡摸出一包紙巾,遞給了王林。
  “謝謝!”
  王林苦澀的一笑,接過紙巾,抽出一張擦了擦眼角。
  可不成想,王林的謝字剛落,對面那個流浪漢卻搭了茬。
  “你...欠著誰呢?”
  流浪漢說話時,還是那種沙啞的嗓音,可短短的幾個字,卻給王林一種對方在質問他的感覺,不由的讓王林悚然一驚,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王林也不知道自己為啥就會對被對方的一句話嚇到,可此時的他,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而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一句:“我未婚妻!我欠她的!”
  “呵呵,不止吧!”
  用極為難聽的嗓音說了這麽一句,流浪漢居然再次哼唱了起來。
  “似影似重形,似人似親情,似己似旁君,似兄似弟仲。樹上摘紅桃,花下捉草蟲,水中摸泥鰍,屋外吃月餅。棍棒皆嘗受,刀槍共持手,酒後相擁泣,轉天再重去!死生雙契闊,與子定成說,攜子之君手,與子同偕老!”
  聽完這段,王林本能的轉頭看向劉義,誰知老劉聽完以後,居然莫名其妙的一臉茫然。
  王林隻好尷尬地轉回頭,對流浪漢道:“前輩,這傻叉聽不懂,不過您說的沒錯,我邊上的這位,就是比我親哥還親的好兄弟!”
  文言文老劉不懂,可白話他聽的明白呀,這時他也恍然了,呵呵一笑,拍了拍王林的肩膀,“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攜子之手與子偕老!就是不知道與子成說有沒有可能!”
  王林笑道:“如果你能娶上媳婦, 那咱倆有了孩子,同為男孩做兄弟,都是女孩做姐妹,如果一男一女,那就要看當男孩的本事了!”
  老劉翻了個白眼:“合著你還是不同意唄!”
  王林聳肩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女自有兒女情!再說了,你現在可還沒著落呢!”
  這時,就聽對過的流浪漢說道:“至少你們都是有心人!讓人羨慕啊!”
  王林見他手裡的第二個木雕已經完工,這才意識到剛才說話沒注意人家手裡頭的活,好在對方已經忙完了,就連忙抱拳拱手道:“還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大名?呵呵,早就忘了!”
  流浪漢怪笑了一聲,笑聲不僅沙啞難聽,而且話中還透著一股滄桑。
  但他話音之後,就見他拿起剛才剩的那半瓶高度白酒,仰頭喝光以後,這才放下了酒瓶,又說了一句:“但北城後巷的老熟人,都叫我醉木頭!”
  聞聽此言,老劉渾身一抖,驚呼道:“你就是穆承材?”
  穆承材歪了歪脖子,雖然額前過長打綹的頭髮擋住了他的表情,但他脖子的扭動,還是表現出一種思考和回憶的樣子。
  而好久之後,穆承材才回答道:“穆承材?好像是吧,我有時也記得自己姓穆!但時間太久了,之前認識我的人也很少叫我的名字,要不是你這一提醒,我還忘了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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