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沉思了片刻,頻頻點著頭:“既然此老要我們涉足‘武林捕’,那我們就趟定這潭渾水了……現在的‘武林捕’是什麽形勢?”
“不瞞‘福叔’‘福嬸’,這麽多年我們負責對外事務,”大弟這時的神態顯得很莊重,“對武林的事態可是了如指掌,尤其是‘武林捕’。”
“當今的武林已是道消魔長,”二弟接著道,“自從多年前圍剿慘敗總捕頭‘孤雲居士’殞身後,其弟‘冷月煞星’篡位,但此人的作風行為已與‘孤雲居士’大相徑庭,現在的‘武林捕’已今非昔比……”
“有一點,我們尚存疑慮,”四弟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冷芒,“依目前‘武林捕’的行事作風來看,是否跟‘風雲堡’和‘逍遙島’有著尚未予人知的隱秘內情。”
大弟聞言,點了點頭:“‘孤雲居士’的夫人承受不了亡夫喪子之痛,便因哀慟過度而撒手人寰,僅心戀遺留下一女。‘武林捕’共分設二門:‘清風門’和‘明月門’,此女掌管‘明月門’,此女血承其父的秉性、肉身其母的仁慈。壇內還有一位長老和一位總管。”
“‘清風門’由‘冷月煞星’的拜把子兄弟‘冷血無情’統掌,此人心術不正,為人陰險。
那位長老,人稱‘武林尊者’,曾是黑道上的叱吒人物,後來不知為何曾銷聲匿跡多時,當‘冷月煞星’篡位時,他又出現成了‘武林捕’的長老。
“此二人堪稱‘冷月煞星’的左膀右臂。”二弟源源不斷而敘,“至於那位總管,武林人稱‘幻影聖士’,他在‘孤雲居士’尚任總捕頭時,曾任職於‘明月門’,也曾是‘孤雲居士’之女的得力助手。
“後來‘冷月煞星’篡位後,他就被提撥為總管。據了解,此人雖未隨波逐流與‘冷月煞星’他們同流合汙,但亦未同聲相應與‘明月門’聯袂同枝。總之,此人尚待考究。”
“……還有,”四弟嘴裡吹出一口氣,飄飛著隱隱遮掩著左眼的那綹額發,“‘武林捕’總壇每期都向全國免費召收學員,每期為期八個月,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在總壇聚會。聚會之後,要先在‘明月門’聽課,為期四個月,課滿之後,每位聚會者都要筆交畢業心得。
“之後才能在‘清風門’上課,為期也是四個月,課滿之後每位聚會者還要再交畢業心得,之後才能成為‘武林捕’的正式學員。如果學員隻想得到筆錄證書,在接受總壇的宣誓之後,總壇才會發給學員證書,但這要聚會滿一年以上的學員才有資格……”
“筆錄證書?”“福叔”有點不解,“什麽是筆錄證書?這很重要嗎?”
“相當重要,筆錄證書是指有在‘武林捕’總壇資料庫存檔入案的,說明該學員曾在‘武林捕’接受思想洗禮的證明書件。”大弟接口道,“當今的民間和武林,都非常重視‘武林捕’所發的筆錄證書。
“據說它對學員今後的求職和謀生,會起著事半功倍的影響。就連朝廷在科舉和選撥推薦時,也優先篩選和錄取有‘武林捕’所發的筆錄證書的學員。”
“‘武林捕’的筆錄證書,”“福嬸”也感到大惑不解,“竟有如此的影響力?”
“這可能跟朝廷的認可和‘武林捕’往任總捕頭的行事作風有關,”二弟淡笑了一聲,“所以每到每月的初一、十五,在‘武林捕’的總壇便聚集了來自全國各地心盼圖得筆錄證書的人客。男女老少都有,其中不乏人中龍鳳,
亦不缺人渣敗類,總之是龍蛇混雜……” “像這樣的龍蛇混雜,‘武林捕’會視而不理嗎?”“福叔”很是不解,“再說,全國那麽多的人能在每月的初一、十五,同時到達‘武林捕’的總壇?”
二弟似淡笑,又似苦笑了一聲,“‘武林捕’隻恐來者不多,怎會介意人類品性的優劣?……這其中恐怕……不!定有隱情……”
“‘福叔’說得很是,”四弟的嘴角又泛起了一絲冷笑,“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有些人方便的,當天早上才來‘武林捕’總壇聚會;如果住得稍遠一些的,便在前天晚上趕來投親宿友,甚至是旅店,為得是來得及趕上第二日巳時在‘武林捕’總壇的聚會,具體方式因人而異。
“至於在其他州府的,他們已各自在總壇附近謀了個臨時的差事,為得就是初一、十五日的聚會。”
“哦,對了,”大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果學員不但想取得筆錄證書,還想入圍‘武林捕’,就要接受‘武林捕’更為苛刻嚴厲的培訓。合格後,可依據學員的選擇,編入‘清風門’或‘明月門’。
“歸入‘武林捕’,在江湖上就是一種最快捷的榮耀之舉,江湖上的黑白兩道多數會禮讓‘武林捕’,對世人來說,也算是一條榮耀門楣的捷徑。
“但由於心憂‘風雲堡’和‘逍遙島’,如今加入‘武林捕’的學員已很少。而一旦加入,心甘編入‘清風門’的為多,情意編入‘明月門’的為少。”
“……唉,”大弟說到這,仰天輕歎了口氣,“現如今,‘武林捕’中多的是滿口仁義道德、道貌岸然的沽名釣譽之輩……總之‘清風’已不清,唯獨‘明月’明……”
“福叔”向“福嬸”相視了一眼,才正色道:“好,我們就讓楓兒去取得‘武林捕’的筆錄證書。不過,我們涉足‘武林捕’,只不過是按此老信中所言之事,絕不管江湖的恩怨和武林的糾葛。”
這時,三弟高興地大聲叫道:“‘福叔’、‘福嬸’,楓兒已經練成了‘祥佛神掌’,我還有什麽好與他切磋的?!”
眾人轉目之際,楓兒已跟在三弟身後,向他們走來……
“‘祥佛神掌’?”“福叔”輕輕一笑,“楓兒已將它改名為‘清逸瀟隱掌’。”
“‘清逸瀟隱掌’?”大叔他們四人都覺得大惑不解,“這可是我們南宮一門的鎮宮武學,楓兒,你怎麽……”
說到這裡,他們的目光已轉向了三弟身邊的少年,目光中雖有不解,但卻能諒解。
“四位叔叔,”楓兒見大叔他們四人一起目注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祥佛神掌’,楓兒總覺得此名隱透著凡世俗間力爭極上的好勝霸氣,楓兒想不與隨波逐流,但又惟恐一時難以做到,所以就以此為先,力求自然、逍遙自在。”
“楓兒果然秉承了宮主的心性,”大叔目注著楓兒,在他那驚不起任何塵世波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難得你了,楓兒……”
“現在你們該相信,”“福叔”哈哈一笑,“也該放心楓兒可以真正出山了吧,哈哈哈哈……”
“謝‘福叔’、‘福嬸’!”大弟等四人齊聲拱手高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