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歎一聲,兩行清淚,已從她的美眸處潸然湧落,串濕了面前的絲絹,不知淚延何處方可迷失,抑或風乾於微風輕拂中,隻留不明的空間氣息。
一陣清風,幾縷清香,心淚未止,風淚疑乾,隨著足尖輕輕一點地面間,清怡姑娘便又再次施展了“神風神龍”的輕身功法,騰空掠身而起,似神龍翱翔展空,身姿優美仙女,卻又神龍陽剛之猛,隨風飄散,迷失遠方。
此時,才是清怡姑娘的“神風神龍”最佳施展狀態,比剛才的拖累重負,輕捷快速多了。
她要盡最大的能力施展輕身功法,以圖近身人多的京師之城。因為她知道,身後的他們,個個武道修為非凡,輕身功法並不弱於己,甚至還強過了自己。
只希望可以撐到京城,最好可以融身京城的茫茫人海,讓對方不敢在心估的眾目睽睽之中,明目張膽地為非作歹。
或許還可以在沿途,相逢同道中人,相遇同門人手,結伴聯袂;再有,入京之後的“明月門”的分壇,也是不錯的閃身之所。
“只希望,你們可以……”清怡姑娘在心中閃過了淚痕的心聲,“中原一寸劍”的劣跡斑斑,遐思的臆想,總是不堪、不忍,但願天佑人憐,隻驚無險。
“跑了?!”“中原一寸劍”在清怡姑娘轉身逃脫的瞬間,便咬牙切齒地低吼了一聲,然後更是“鶴撲長空”的極致狀態,施展騰空緊追而去。
“骷髏令主”和“鬼魂聖手”,也放開了那兩位受製的女捕頭,展身騰空而去,在他們身後和身側的那幾位內壇壇主,也各自施展猛禽之英姿雄態,展空騰身緊隨其後。
不到瞬息的瞬間,場中隻留下了那兩位女捕頭,還在穴製中的她們半身不遂地在目目相覷了一會之後,才又茫然無措地不知著何方……
也許,這也算是“中原一寸劍”“宅心仁厚”授意下的善待了。
……
南宮明楓還躲在疾馳的馬車車廂內,不敢大幅動作,也不敢外向張望。
不但不敢,還把窗口兩邊小布窗的簾布緊緊地以原本就有的環扣扣住,不讓隨風飄揚的瞬間內外通視,自身形跡暴露。
更是死死地扣綁住了後面廂門的大簾布,除行車通風的略微欲拂還動之外,基本上掌控在了允許的心安拂擺范圍,不至外人觀望到。
獨留前面的那扇小窗口,因其簾布外向擺置,而隨馬車前馳,因風之故,已經算是相當嚴密地遮掩住了窗口,不理也罷。
神識,武道的神識,他不敢施放,以免有心之人的反查,心落不安的心疑。
剛才的那些術道的修士,以之前在桃園村的部分見識,沒有幾個是弱者。如果他們不是為了自己而來,那還好。但如果真是呢?
術道強者的神念,也如武道強者的神識一般,非常的敏感可怕,不察則罷,一察準會一清二楚,諒誰也無法遁形。
不過,還有一點,南宮明楓至今還是不明白,如果他們是為了自己而來,那他們究竟是為了自己的什麽?
有可能的是,自己如“鬼機子”曾經所說的什麽“聖陽神陰”、“冰果”的有緣人、“清霞宮”……更有可能的是,自己懷中的那顆玉色光球,此物乃仙界所有,凡人難免動心。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之前都沒注意到體內的那縷紫色的氣體,是否是他們最感興趣之物?如果是,那它又是什麽?自己之前一直都沒注意到,不過,看樣子,它已經存在相當之久了。
可,當他特意去內視感知時,卻又一無所獲,不知所終,是莫名消失了嗎?不知道。
不過,好像不是,如果真的消失了,自己沒理由不知道。南宮明楓微側了下身,略斜靠在了最裡面的右邊廂角,因為馬車是靠右邊疾馳,如若不意間的窗口和廂門的簾布飄動翻飛,那外面的人也只能通窗過廂看到車廂內的左邊,難察右邊,無虞之有。
只希望車行遠程之後,那些似曾相識之人都已不知遠方何蹤,自己也好半途下車,潛蹤所向。
不過,自己如果沒有潛身的那兩股陰寒真氣作祟,就算煩事纏身,想打架?哼!誰怕誰?以自身“浮雲超月”的輕身功法, 就算打不過,總還逃得過吧?
當然,如果實在非得不行,自己也得放手一搏了,總不至於任人宰割,生死不由已。
馬車依舊疾馳,車速很快。駕車的漢子這回很是小心了,再加嫻熟的馭車技術,導致了馬車雖疾馳,車輛仍平穩。
偶爾的揮鞭揚馬,除了心急雙匹速馬的疾速不夠心中所擬之速之外,還可以略微地緩解心焦神急之態,漢子心中在默默地祈禱著,希望可以心想事成。
……
騰空中的那幾條身形,都以疾速絕倫的速度,在閃空而掠,偶爾間的換氣,也只是飛速而又輕輕地點觸一下地面,然後又重新飛空騰轉閃掠……
此時已近京城的東城門,已有不少的行人,斷斷續續地絡繹不絕著京郊之道。
他們大多都是普通之人,不曾見過如此怪異之象,以神通之人事為神怪,正自明詫心驚,兀自不已。
“神風神龍”,果如“神龍”騰空,帶過陣陣“神風”,讓人形跡難蹤。清怡姑娘在偶爾的回眸間,掃見了後方那兩位姐妹有驚無險的安然無恙後,便更是略為心安地加快了身速。
“中原一寸劍”他們也已全力施展,前方的東城門已經遙目可及,如若不能在進城之前,攔截下她,那或許就將功虧一簣,心事成煙,必將急怒攻心,懊悔終生!
“蜻蜓點水”、“凌空飛渡”、“鶴撲長空”,各種身姿的輕身功法,在“中原一寸劍”的意念之間,已是一氣呵成地隨心所欲著。
“閃風骷髏”,“骷髏令主”帶著陣陣的陰風之氣,宛若閃風,一閃即逝,骷髏之氣息,已漫空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