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柳輕揚抓著一隻渾身無一絲雜色的白狐的脖子回來了,白狐並不大,看著還很幼小,吱吱地叫著,四肢扭動著,瞧著可憐巴巴的。
江水雲滿臉燦爛的笑容,拍著小手道:“柳公子好厲害!竟然這麽快就抓住了!”說著就要去抱過狐狸。
柳輕揚無奈地笑,也不好拒絕,剛才一股衝勁想給巧心抓住這隻白狐,等抓到了才想起來,這怕是不適合給她。
如今若是給了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怕是巧心要難過了。
把白狐給了江水雲,柳輕揚下意識朝莫窈看去,只見對方淡淡地笑,一點也不介意,心裡更是愧疚了。
江水蓮看著也是眼熱的緊,偏偏被水雲那個臭丫頭先抱走了,又不能沒規矩地上前搶,只能在心裡面生著悶氣,明明是自己先看到的,憑什麽?
不過令她意外的在後頭,只見剛才還把白狐當作寶貝撫摸著的江水雲轉眼就把小狐狸放到莫窈懷裡,笑眯眯道:“給你,大堂姐。”
莫窈驚訝,柳輕揚也驚訝,江水蓮卻要氣炸了,忍不住氣呼呼道:“雲兒,你這是做什麽?這東西也是能給她的嗎?她受得起嗎?”
江水雲立刻沉了小臉,抬起小下巴,哼道:“我願意給誰就給誰,再說了人家柳公子明明是給大堂姐抓的,你著什麽急?莫不是你也想要?不過這可就不行了,柳公子喜歡的是大堂姐,又不是你!我呢,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去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就是說江水蓮沒有自知之明,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江水蓮氣的眼都紅了,雙手緊緊地攥了起來,心裡恨死了。
莫窈尷尬地要命,這兩位鬥氣幹嘛把她扯進來?她可不想惹事。
想著就作勢把白狐往江水雲懷裡塞,道:“還是三妹妹留著吧,我不太喜歡。”
心裡也不舍,可她更不想因為這個給自己找來麻煩,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呢。
江水雲卻沒推辭,高高興興地抱住小狐狸,笑的比花兒還燦爛,嘴裡也不吝嗇好話:“還是大堂姐好,大堂姐放心,以後雲兒有的一定給大堂姐一份兒。”
莫窈嘴角輕抽,這丫頭,明明很想要,還裝作要給她的樣子,就為了氣江水蓮?
不過這江水蓮的確又被氣到了,拿江水雲沒辦法,乾脆惡狠狠瞪莫窈。
莫窈隻覺自己好無辜。
不過她也只能得罪一個了,反正之前與江水蓮也算不得好。
這段小插曲並未影響莫窈的心情,該來的躲不掉,她也不是個怕事的。
四個人唯一高興的就是江水雲了,出來一趟,惡心了二堂姐,自己也得了一隻白狐,別提多劃算了,看這位新來的大堂姐也就更順眼了。
到了中午,也就該回去了。
柳輕揚送她們三人回去,江水雲回了二房那兒,莫窈和江水蓮回了大房那兒,柳輕揚則回了前院客房。
分開的時候,莫窈握緊了手中的笛子,仿佛才有了一絲欣慰,至少有這個東西在,也不是一無所有。
去正院的路上,江水蓮堵住了莫窈的路,伸出素白小手,不客氣道:“給我!”
這會兒的她一點也沒了之前的和善,變得霸道又蠻橫。
莫窈看著她冷若冰霜的俏臉,滿心不解,笑問:“二妹妹說什麽?”
江水蓮冷笑,道:“少裝模作樣,笛子給我!”
莫窈恍然,然後蹙眉,年紀不大,沒想到心思不小,
欺負起人來也是得心應手,看來也是個被寵壞的孩子。 她笑著,一點也不怕,將笛子放到身後,笑盈盈的:“二妹妹莫不是忘了,這支笛子是柳公子送我的,我怎麽可能把它轉送他人?”
江水蓮面露不屑:“你也不瞧瞧你什麽身份,你是庶女,我是嫡女,你以為柳公子送你一支笛子就是喜歡你了!別做夢了!要嫁柳公子,怎麽也輪不上你,他的東西你也不配擁有!”
莫窈不卑不亢地道:“這話就好笑了,柳公子只是作為一個朋友送我一支笛子,二妹妹這樣說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不過嘛,這支笛子我是不可能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別的都行,唯獨這個,決不會給她。
似乎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強硬,江水蓮睜大了眼,這才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會兒,嘴角的諷刺更深了:“原來你是裝的,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得逞嗎?我母親不會允許你嫁給柳公子,這支笛子你不給也得給!別等到我母親知道了給你沒臉!”
“你隨意。”莫窈也沒了好臉色,這樣任性蠻橫的人,她著實沒興趣理會,說罷便要走。
誰知江水蓮見她不理會自己,伸手攔她沒攔住,一言不合直接動起手來。
莫窈不得不反擊。
打了一會兒,莫窈暗道,這個江水蓮瞧著弱不禁風的,武功倒是不錯,也是,世家嫡女怎麽可能一點功夫都不懂?
更驚訝的是江水蓮,原以為是個不會功夫的鄉下女子,沒想到竟是有兩下,心裡更起了好勝心,下手愈發不留情了。
莫窈不好暴露真功夫,處處露出弱點,三兩下就被她打倒在地,捂著胸口咳了幾聲。
江水蓮冷笑:“三腳貓功夫也敢放肆,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我母親收留的一條狗,隨時都能把你像螞蟻一般捏死,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包括這支笛子!”
說罷竟要彎身來搶,莫窈死死攥著笛子不松手,梗起脖子道:“你休想,除非你殺了我!”
江水蓮搶不過來,氣的臉通紅,伸手使勁掐她胳膊上的肉。
莫窈痛的蹙眉,卻不坑一聲,江水蓮氣紅了眼,抬腳就要往她腿上踩去,驟然聽到一聲厲呵:“住手!”
江水蓮哆嗦了下,停了動作,抬眼看去,看到父親大步走來,不得不收起那副野蠻樣兒,小心翼翼地站好,委委屈屈地喊道:“父親。”
她對母親親近,對父親卻是從來有幾分畏懼的,見父親黑著臉,心裡不免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