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們——”德拉科緊跟裡昂的後面站起來,他以讚歎的口吻說:“新生的血液。”
他仔細打量著新來的小蛇們,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也許這讓小少爺想起了自己也說不定。
說真的,如果沒有身邊的這個人......
他帶著自己在霍格沃茨的一年級裡,經歷了一段難以想象的生活。所以他,德拉科·馬爾福,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現在越接近裡昂,就越能發現自己以往的幼稚......那純血的理論簡直就像個笑話。如果沒有拳頭作支撐,那麻種巫師就得翻身做純血了。
不過裡昂鼓掌完後就在邊上耷拉著眼皮,像是無聊似的隨手插了幾塊牛排送到嘴裡。直到他聽完霍格沃茨的校歌,然後是鄧布利多例行講騷話......這些東西叫他煩躁不已,裡昂簡直迫不及待地要跟著斯萊特林的級長離開。
不論是鄧布利多的掃視還是來自洛哈特的弱智表演,讓他一秒鍾都不想多呆了。
當然,是“明面上的級長”。
於是小蛇們,或者說是渡鴉們,這些身著綠色長袍的學生終於跟著級長排成一列離開......同時裡昂看到在格蘭芬多的學生裡,赫敏向自己投出複雜的目光。
沒事的。
他同樣用眼神回復。然後進入人群像普通的小巫師一樣被隱沒。
“那我也走了——”斯內普站起身來。他拍拍袍子,對著鄧布利多點頭:“斯萊特林還有點小問題要我處理。”
“我們倆上學期就在說的事,教授——你可不能因為偏心於哪個學生就不管了。”鄧布利多微笑著回答:“雖然裡昂同學是很優秀,但我們需要的是正義的優秀,是吧?”
“哈利波特......”斯內普沒有回答老頭的問題,他只是冷笑著念叨起這個名字:“關於這個‘救世主’先生——我只希望你的想法不會出問題。”
“我當然相信自己,你也要相信他。”
鄧布利多笑眯眯地回應。
霍格沃茨的大廳再度變得空空蕩蕩,只有高台上的白胡子老頭在這兒站著。
......
法國,巴黎。
有一個黑色碎發的高大男人站在一個陽台上。他的身前暗淡無光,只有身後的房間裡有其它的顏色,除此之外還有一座教堂默默散發出迷蒙的光芒。整座城區看上去都好像是睡著了,因為夜晚來臨的時間已久。
他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哪怕是在這樣的夜晚也能讓人感受到冷漠的氣息......同時他的眉毛像是被重力拉扯一樣的下墜。
道恩·威廉。
他警惕極了,甚至於小步倒退著進入房間內,然後大門“吭哧”一下子關緊。
“好了——”
他回過頭去,看向房間內的巫師們......如果裡昂在其中,他一定會驚奇地發現少了幾個人。
威廉拿出自己的破卷煙抽上一口,他熟練地吐出白色的連環煙圈。它們遮蓋住威廉的面孔。
“我們已經把卡羅林手底下的線人給抓住了,而那些麻瓜警察也被我們甩開十萬八千裡。”那根發紅的卷煙指向角落裡蜷縮著的一個家夥,威廉問:
“怎麽辦?是奪魂還是抽他一頓?”
“嗚嗚嗚!!”
那個巫師的腿和手臂都被麻繩給綁上了幾圈,嘴巴裡塞著一個玻璃瓶——於是這家夥的嘴巴邊緣裂開都流出了鮮血。
他顯然是被面前這一群狠角色給嚇懷了......因為在他的辦公地點裡,就剩下自己還身體完好。
最重要的是,誰能想到卡羅林直系後代裡也會有叛徒?!就在剛才,自己發現那個家夥的面孔和面前的這個人完美的重合了——這都是什麽事情!
我看錯了!我一定一定是看錯了……如果是真的,那自己還不如死掉的好。
一旦知道了有這樣的醜聞,卡羅林家族一定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關的人。求求你......不要——
他雖然像軟體動物似的亂動,可他的眼睛卻死死地看著威廉,仿佛是要確認下這件事情。
怎麽越不好的情況還越喜歡作死?也許是人的本性——誰知道呢?
“嗷嗷嗷!!”
他越看越緊張,甚至像條賴皮蛇似的在地上亂翻,不過地面上除了巫師就空無一物......所以他只能就地表演行為藝術。
威廉動腿走路過去。因為他早就對房間施展了禁音魔咒,所以能和他慢慢做遊戲。
“哧......”
那根冒著紅色火星的煙頭按在他的太陽穴上,發出輕微的燒灼聲和發糊的氣味,同時有股劣質卷煙的氣味撲面而來。
不過那家夥現在動不了了,因為同時有幾個魔咒適時地打到他身上。所以他睜大眼睛噙著淚花,眼睜睜看著那根煙頭左右摩擦。
“香嗎——”威廉冷著臉問:“這種味道,你們很熟悉吧?”
“嗚嗚嗚......”
“蠢豬!下水道裡的臭老鼠一樣的家夥!你簡直就是地精的排泄物!婊子養的廢物!”
威廉猛地站起身來, 一腳踏在他的臉上,帶動那家夥的頭和地面親密接觸以至於發出“咚”的一聲響。
“他媽的,這棟樓都在搖啊——”小彩球魚喃喃著發呆:“我就沒想到他們在魔法部還能有一手......他不是個逃犯嗎?”
“這就是你以前只能瞧著幾塊硬幣過日子的原因。”費雷克摸著大胡子,他嘲笑道:“你如果能多那麽一點點眼力勁兒,我覺得你就可以不用做流浪漢。”
小彩球魚直接閉上了嘴。他繼續看向面前的暴力場面,又突然張大了嘴巴,看起來是被嚇壞了。
“咚!”“咚!”“咚!”
三道低聲有節奏地響起,地面上也同時爆開了紅色的液體......哪怕是隔的很遠的弗雷克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發現那上邊都濺上了一團猩紅的東西。
“暈了嗎?不至於吧,我給你喝了清醒藥劑的對嗎——”威廉低下腰低語,此時他還是一副面癱的樣子:“你還想活著對不對......”
“嗯嗯嗯嗚嗚!”
那家夥滿臉血汙地點頭。
“那好。”威廉臉上的情緒似乎松弛下來了,他繼續說:“你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然後,任何、其它、無關的事情都不要說出來——”
威廉回頭望了一眼小彩球魚和弗雷克,示意他們不用過來。他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好了,你知道要老實點的。”
這家夥一巴掌拍碎了玻璃瓶,於是他蹲了下來,面帶僵硬的笑容說出了威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