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戚詠麟這時終於忍不住,嗤笑道:“薑堂主當真不想加害於我嗎?”
“戚堂主,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之前明明說好的。”薑銘這時反咬一口,指責道。
“那你可認識這個東西?”戚堂主說話間掏出了一包藥粉,質問道。
薑銘一看這正是自己先前給劉塵的藥粉,頓時心裡一驚,但他驚訝歸驚訝,依舊滿嘴謊話,反駁道:“這是什麽東西我又怎麽會知道?”
“薑堂主真是健忘,這不就是你派人來給我下的毒嗎?”戚詠麟的目光瞬間變的冰冷起來。
“你不要血口噴人!”薑銘氣急敗壞,指著戚詠麟怒道:“我好心幫你,你卻說我想要害你,還拿出這什麽破藥粉來陷害我。”
戚詠麟看著他那醜惡嘴臉,心中覺得十分好笑,問道:“我可沒說這是藥粉,薑堂主卻自己承認了,這難道也是我陷害你?”
薑銘這才發覺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但他卻面不改色,繼續狡辯道:“既然是毒,那自然是藥粉的模樣,這是常識。”
“看來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戚詠麟冷哼兩聲,說道:“你派來的那個小子,他可還沒死呢。”
聽到這裡,薑銘再也按奈不住,臉上出現了慌亂的神色。
鄒常凱看在眼裡,也生氣地問道:“這些都是真的?”
直到這個時候,薑銘還幻想著是戚詠麟騙他,所以在四處找尋劉塵的身影,尚未找到,鄒常凱的身影已經靠近,一把將他抓了起來,怒問道:“是不是你派人給自己戚堂主下毒?”
“幫主息怒,他不願說,我就讓證人出來好了。”戚詠麟朝劉塵使了個眼色,劉塵這才走上前來。
薑銘看到劉塵,心中頓感絕望,盯著劉塵問道:“你騙我?”
“還不是你先騙我的,戚堂主明明是個好人,你卻說他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你要是不騙我,又怎麽會有今天這個下場。”劉塵也斥聲說道。
薑銘被說的啞口無言,他也知道這時求饒已然沒用,所以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就是他給你下毒?”鄒常凱把薑銘丟給大長老,自己則指著劉塵問道。
“本來是這樣,但是這孩子天性善良,沒有對我下手,還幫忙指認薑銘,幫主還是不要計較了吧。”戚詠麟擔心鄒常凱對劉塵下手,不由得往劉塵身邊靠了靠。
鄒常凱盯著劉塵看了半天,後者也不甘示弱地與他對視,看了良久,鄒常凱說道:“不計較了。”
“多謝幫主。”戚詠麟拜謝一聲。
“二長老,薑銘之罪,如何判罰?”鄒常凱問道。
“謀害同門,心術不正,當重罰,又身為堂主,當雙倍懲罰,按照幫規,當斷去兩指,逐出丐幫!”二長老答道。
“知錯不改,謊話連篇,罪加一等,剁一隻手,逐出丐幫!”鄒常凱聽了十分不滿,親自定了罪。
這等重罰令在場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薑銘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不齒,而薑銘本人也是冷笑一聲,本想抵抗,但轉念一想,抵抗了是死,不抵抗是殘,遂隱忍了下來,一言不發。
“幫主,這……”二長老面露難色。
“怎麽了?”鄒常凱嫉惡如仇,碰到薑銘這等敗類,砍去一手他都十分不滿,這會兒還在氣頭。
“丐幫從沒砍手的懲罰,沒有這麽鋒利的刀。”
“我來!”鄒常凱袖袍一揮,眨眼間白玉棍已經拿到手中,指著薑銘說道:“把他給我按住!”
執法弟子聞言上前,死死按住薑銘,露出了他的左手。
只見鄒常凱手中白玉棍一晃,一道白光閃過,下一秒,薑銘的左手就已經掉在地上。
過了幾秒,薑銘才後知後覺的感到疼痛,頓時握住手腕痛苦的喊叫起來。
“若是再有人起謀害同門的心思,下場跟他一樣!”鄒常凱大聲地警告所有人,完了又說:“我們丐幫最講究團結,若是連團結都做不到,我們跟普通要飯的又有何區別?”
“謹記幫主訓誨!”眾人齊聲回答。
“部主!”就在這時,鹿城分部忽有一弟子失聲喊道。
大家尋聲望去,只見孫作已經氣絕身亡,腦袋垂了下去。
原本孫作拚著最後一口氣想要看看誰接替他的部主之位,卻沒想到自己的堂主只見發生了這種事情,看到薑銘百般狡辯,最終被砍去一手,孫作隻覺得這恥辱不僅是薑銘的,更是自己的,心中氣憤不已,終是沒能堅持下去。
“部主!”戚詠麟也急忙奔到孫作身邊,可惜後者已經聽不見了。
鄒常凱長歎一聲,悲傷地說道:“丐幫弟子在哪裡死就在哪裡埋,眾弟子聽命,百人墓準備!”
所謂百人墓,是對丐幫弟子的一種尊敬,孫作也算是為幫捐軀,鄒常凱便要為其準備百人墓。
大長老掐指算了算,然後走到一處大樹下,說道:“就在這裡吧。”,他略懂風水,這一算,便是孫作的墓地所在了。
鄒常凱走到樹下,用自己的白玉棍往地上一戳,而後一轉,再一挑時,一抔黃土就被挖了起來,之後又是而是一個分部的部主,再接著是分部下屬的各堂主,每個人都要過來挖一下,這就是所謂的百人墓。
耗時兩個時辰,一個足以埋人的大坑終於被挖好,戚詠麟和其他幾個與孫作關系較好的人親自抬人,把孫作安放在了坑中,對於丐幫弟子來說,棺材是最奢侈的東西,所以一直都沒有用棺材的習慣。
屍體放好,鄒常凱又上前一步,把孫作生前隨身攜帶的木棍和破碗放在其身邊。
這時大長老又掐指一算,說道:“八分鍾後蓋土。”
挖坑是從幫主開始,而蓋土則用相反的順序,最後一抔黃土,由鄒常凱為其蓋上,緊接著大長老又遞上一塊木板,示意鄒常凱為死者寫墓碑。
鄒常凱內力深厚,無需小刀等力氣,隻用白玉棍就在木板上寫下了一行小字,這份內力看得大家佩服不已,若不是這個場合,大家就要喝彩了。
諸事皆定之後,鄒常凱這才宣布丐幫大會結束,各個分部的弟子三五成群的散去,戚詠麟本想再跟薑銘說點什麽,這才發現薑銘不見了蹤影,地上只有一灘血漬,斷手也被其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