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薑銘懷裡揣著半隻燒雞溜進草屋的院子。
“兄弟,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薑銘笑著推開門,發現劉塵正在練劍,不禁讚歎道:“這麽勤奮!”
“無事可做,就隻好練練劍。”劉塵收起丹青劍,與薑銘一起進了草屋。
進了屋,薑銘笑呵呵地從懷裡掏出燒雞,說道:“快吃,還熱乎的。”
劉塵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沒什麽胃口,不過此時看到半隻燒雞,心中大受感動,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對了,薑大哥,回稚青國的事……”吃飯間隙,劉塵還不忘抬頭問起這事。
“這個好辦,你什麽時候走?我給你安排。”薑銘問道。
“越快越好吧。”
“越快越好……”薑銘陷入沉思,故意裝出一副愁苦的表情。
“怎麽了?薑大哥。”
“這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在你臨走之前,大哥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幫我,因為我也確實找不到別人能幫我了。”
“薑大哥盡管開口,你幫我這麽多,我幫你也是應該的。”劉塵爽快說道。
“這件事……可能有些為難你。”
“沒關系,薑大哥但說無妨。”
“我想讓你幫我殺一個人!”
“殺人?”劉塵心裡一驚,手裡的燒雞都差點掉了。
“沒錯,這個人非殺不可,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所以你一定要幫幫我。”薑銘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劉塵。
“為何要殺人?”劉塵心中十分抗拒,但卻不好意思拒絕。
“這事說來話長,現在我也跟你解釋不清楚,但如果不殺此人,我可能就會沒命。”薑銘難過地說道。
“這麽嚴重?”劉塵驚訝地問道。
薑銘點了點頭,說道:“要不我也不想這麽為難你,只是這件事關乎我的性命,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劉塵沉默了好半天,燒雞也吃不下去了,過了半天才問道:“殺什麽人?”
薑銘聽得心中一喜,臉上卻依舊難過,說道:“這人叫戚詠麟,是另一個堂主,到時候我送你過去,你只要以丐幫弟子的身份加入,就有機會刺殺他。”
“戚詠麟。”劉塵默默念了一遍,擔憂道:“只怕以我的本事,殺不掉他,反而連累你。”
“我自由安排,你不用冒險,只要把這個藥粉,找機會灑在他的食物或茶水中。”薑銘說完話鋒一轉,又道:“不過若是實在沒有機會,切記保證自己的安全,不殺也罷。”
劉塵涉世未深,被薑銘這麽一說,當下心甘情願地答應了薑銘,熟不知這只是薑銘的馭人之術,欲擒故縱,反而深得人心。
如此一來,薑銘大事已定,心中舒暢了許多,為了以防萬一,他給劉塵準備了好幾份藥粉,之後又說了許多關於戚詠麟的事情,把這個人完全抹黑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為了爭名奪利不擇手段的惡徒,把劉塵刺殺此人的行為歌頌成了替天行道的好事,說得劉塵心潮澎湃,恨不得立馬去殺了戚詠麟。
“薑大哥,事不宜遲,今天就送我過去吧。”劉塵急切地要求道。
“好,待會我就安排。”薑銘拍了怕劉塵的肩膀說道,“等你回來了我給你慶功!”
“那倒不必,等我回來,還麻煩薑大哥安排我回稚青國。”
“這個好說,你放心去吧,等你回來,我親自送你回稚青國。”薑銘豪氣衝天地說道。
戚詠麟的地盤就在鹿城外不遠的地方,麗水國的丐幫分為二十一個分部,分別掌管了二十一座城池的丐幫弟子,而這二十一座城池的外圍,還有或大或小的村莊,這些村莊的丐幫,則是分堂,戚詠麟和薑銘一樣,都屬於鹿城分部下屬的分堂。
不過這二者不同的是,戚詠麟因為最靠近鹿城,所以手下的人數最多,再加上他本人的聲望,其他地方的乞丐都有慕名而來加入他的分堂的。
正因為人數眾多,所以戚詠麟的分堂勢力也就越來越大,乞丐們幾乎都不用再外出乞討就能吃飽,偶爾還能吃頓大魚大肉,這等生活,怎能不另其他分堂羨慕呢?
根據薑銘之前的囑咐,劉塵果然在村莊裡的小賭坊門口找到了一群席地而坐的乞丐,不過這些人各個衣著光鮮,要不是身邊的破碗和腰間的木棍,劉塵都不敢上去詢問。
因為戚詠麟上梁正,所以他手下的這些乞丐們也都十分平易近人,看到劉塵穿的破破爛爛上來討吃的,十分的同情,先是給劉塵不少吃的,等他吃完後,這才帶著劉塵前往戚詠麟的住處——一座大宅院。
這大宅院也是戚詠麟自己掙錢蓋起來的,他手下的所有乞丐,都居住於此,大家不分高低貴賤,屈居於一個屋簷之下,因此十分的團結。
“堂主!又有人要入夥啦!”一群乞丐擁著劉塵進了院子,大聲嚷嚷道。
“好啊。”這時院子中小花園的一個老男人笑著扭頭,說道:“來,我看看。”
“快看看,戚老,還是個孩子呢。”眾人把劉塵推到戚詠麟面前。
“你……好。”劉塵緊張的不知道怎麽說話,在薑銘的形容下,他本以為戚詠麟是一個窮凶極惡,滿臉橫肉,說起話來也是罵罵咧咧的大漢,卻沒想到是這麽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
“你叫什麽名字?”戚詠麟放下剪刀,笑呵呵地問劉塵,其他乞丐看到後立馬就撿起剪刀要幫戚詠麟修剪花草。
“你們別動,我自己來。”戚詠麟擺了擺手,又看向劉塵,臉上掛著善意的微笑。
“我叫……劉塵,從稚青國來的。”
“我的乖乖,是個外國人!”有一個乞丐驚訝地說道。
“這麽遠跑過來。”戚詠麟歎了口氣,心想這孩子定然受了不少委屈,遂也不再多問,對其他乞丐命令道:“去準備一身趕緊衣裳給他,以後他就是你們的弟弟,不容有半點閃失。”
“得嘞!”乞丐們答應一聲便去準備東西。
“戚堂主,我……”劉塵正想說些什麽,卻被戚詠麟打斷。
“不用擔心,待幾天你就能習慣,等你想說了再說,有什麽困難,我們幫你解決。”戚詠麟伸出蒼老的大手摸了摸劉塵的頭,又說道:“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別跟他們出去浪。”
劉塵默默點了點頭,此時此刻他特別想問問面前這個老頭到底是不是戚詠麟,因為這和他心中所想的,實在是天差地別,但幾欲開口,都被戚詠麟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