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先生,默多克先生,你們吃早餐了嗎?”
托尼和馬修在房間裡等待了約五分鍾後,終於等到了從壁紙裡探出半個身的正主袁雄。
袁雄在這五分鍾時間內幾乎沒有考慮過是否見外邊來的兩個人,對他而言是否見人完全稱不上是一個問題,既然他已經選擇了在這個世界活動,那麽和這個世界的人交流本身就包含在這個活動之中,固然會因為一些事,譬如X教授的腦控之類感到恐懼,但鋼鐵俠和夜魔俠?別搞笑了。一把電光丸就能把這倆貨砍翻。有什麽好怕的。
不過帕克顯然和他不是一個腦回路,進到門內後顯得很是恐慌,來來回回的道歉,還得讓他反過來好好的安慰。
這才拖了五分鍾時間。
“早餐?”托尼疑惑。人出來了不錯,也確實是昨天遇到的人,平和的態度也沒問題,可吃早餐是什麽意思?把他們兩個當做是普通上門拜訪以逃避嚴肅問題?亦或是早餐是什麽神奇的儀式?
可惜袁雄可沒像托尼想的那樣想那麽多,他完全就是把兩人當成普通來訪對待了。
“要進來嗎?或者我出來?或許我應該出來,對你們而言壁紙屋也許太過於魔幻了。”
“不必,我相信你應該沒有惡意。”托尼暫時把握不到袁雄的意思,但還是要先擺明自己的態度。
昨天發生的事已經告訴他,雙方進行暴力衝突,失敗的永遠只會是他們這一方。如此,還不如乾乾脆脆的信任對方的友好。
“那真是太感謝了。我剛剛還在安慰彼得呢。”袁雄拉開門,松了口氣。“他覺得你們代表的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很恐怖的樣子。我覺得肯定不會啦,你們大不了就是複聯、捍聯咯,總不會是光照會,又不是教授把我賣給你的。”
“復仇者成立不過三天,你是如何知道...”馬修皺緊了眉頭,突然發現到了一個問題。“你和那個女孩是什麽關系?”
袁雄的話也和空氣的震動完全不同。上一個這樣做的,不正是前天夜裡他遇到的那個奇怪女孩嗎?兩者身高體型無比接近,所在的位置也如此接近,擁有的能力也一樣是神秘莫測,除卻性別不同,可以說是完全一致了。
而性別...
對於這種人而言,這個是一個恆定的東西嗎?
“唔...”袁雄愣住了。他要回答是他自己嗎?太丟臉了吧。
托尼在此刻打了個圓場,向著袁雄問道:
“我們該怎麽進去?就這樣?”
“嗯。就這樣走進來就好。”袁雄連連點頭。能避開那個尷尬問題就好了,還計較那麽多幹嘛。趕緊把話題換了吧。
“我的面前是一個房間嗎?”馬修用盲杖戳向他感知到的牆壁,很是奇怪,為何突然之間有一個類似門的缺口,門的裡邊有一個空間。這完全超出了他的經驗范圍。
“不用害怕,律師。”托尼抓著馬修的手。“只是一個壁紙裡的房間而已。”
托尼嘴上固然是這樣說,心裡卻在大罵:‘而已個頭。哪裡有一張壁紙裡有一個房間的道理。空間折疊技術要是有這麽簡單,世界上哪裡還有有什麽土地使用問題。這個世界已經夠不科學了,這種魔法為什麽一定要拚了命的出現在我面前。定要我去背棄對理性的信仰嗎?’
他已經快被這幾天的事逼瘋了。只是在現在這種場合還需要掩飾自己的情緒。這無疑令他更加的感到不快。
“哎呀。
”袁雄看著馬修帶著的墨鏡,一拍腦門。說道:“我先給你們一個見面禮吧。” “見面禮?”托尼低下頭去看袁雄。
袁雄被托尼看得很是不好意思,摸著後腦說道:“我們第一次見的時候強行拿了你的錢包也怪不好意思的,雖然給你留了一台高達,但終究也還是暴力交易不是。我現在正式送一份禮物吧。”
“什麽?”馬修完全不知道袁雄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錢包、高達,這些事究竟是什麽?
“默多克先生失明這麽久了,應該會想要重獲光明吧。”袁雄說著從四次元掏出醫療箱和器官移動手套。
“你這是什麽意思?”馬修還在不解當中。他能夠感受到袁雄拿出了一個方體和手套狀的東西,但完全不知道是什麽。
“應該能做到。”袁雄從房內跳到了房間,向著馬修走去。“如果醫療箱解決不了,那麽我們可以用手套直接換一個能用的。”
“這...”托尼被袁雄的話也弄得迷迷糊糊的。什麽叫做醫療箱解決不了就用手套換一個。解決什麽?換什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我是不太了解這些啦。不過前頭用的時候似乎是挺好用的。”袁雄撓了撓頭,也沒法解釋道具是個怎樣的東西。
“法師。”帕克小心翼翼的從房間裡挪到了外邊,依然是滿心的負罪感。
“彼得?你也出來了?”袁雄看了眼帕克,順便打開了醫療箱給馬修診斷。
“很抱歉...”帕克小聲道。他看著托尼和馬修兩個人高馬大的站在面前,心中便止不住想是自己出賣了袁雄。如果不是他拍那些照片,上傳那些照片,又怎麽會......
“安啦安啦,都說了好多次了,不要在意這個問題。”袁雄揮了揮手。表示無礙。收手時順便抓住了醫療箱吐出來的藥物,將其遞給馬修:“給你。”
“你是霓虹人?”馬修接過藥物,他也聽到了醫療箱所說的霓虹語,他作為棍叟的弟子,還經常與手合會打交道,對於霓虹語實在是談不上陌生。他能夠清晰的聽到醫療箱的機械音在說他的眼盲。
“不是啊。”袁雄很是驚詫,“你怎麽會這麽想?”
在翻譯魔芋的作用下他聽到的醫療箱的聲音一直是他的母語,就完全沒想過會醫療箱會給別錯覺。
“既然不是,那便不是。”馬修晃了晃腦袋,舉著醫療箱吐出來的藥物,說道:“我把它吃掉嗎?”
“醫療箱這麽說的話,應該就是這樣吧。”袁雄點了點頭。雖然馬修並不能看見。
“你是個法師?”托尼問道。“學習魔法的法師?”
“不像嗎?”袁雄不太明白托尼的想法。
“年齡有些對不上。”托尼答道。
“紐約有個醫生,和你差不多年紀,他都是至尊法師了。”再一次面對年齡問題,袁雄無奈攤手,也不打算再回答這種問題。“這談不上是個問題。”
“他是學來的嗎?”托尼追問。
他在乎的是是否是“學來”的。
這一點太過於關鍵了。
他現在所見到的這些個超能力者就好像是神話時代的英雄,並非因為功業而稱之為英雄,而是因為身體裡流淌著神的血液而稱之為英雄,每個人的超能力都是無需學習,理所當然的天賦。
而法師則不同。英雄如果是個遺傳學概念,法師就是一個學位概念了。一個神秘的法師也是通過對神秘學的學習才達到的境界不是嗎?既然存在哪個神秘學的知識,那麽至少他還能夠去學習。不像是其他的什麽超人類,變種人,所擁有的的一切都來自於先天,無法通過經驗把握。
“啊......”
馬修突然叫了一聲。
“上帝!”
“能看到了?”袁雄問。
“上帝!”
馬修依舊高呼上帝。
“你可別亂叫。昨天夜裡剛送走了雷神和謊言之神,你叫兩聲別再把死靈騎士招來。”
袁雄翻了個白眼,心知馬修的失明確實是治好了。否則也不至於如此失態。
“見面禮給你了,以後要是請你打官司記得給我打折哦。”
“上帝!”
虔誠教徒默多克高舉著掛在胸前的十字架,重獲光明的雙眼看著上邊的受難耶穌,淚流不止。
“上帝......”
“別叫了...”
袁雄扶著腦袋,對此現狀實在是不知說什麽才好。
“你家上帝真的存在。但和我沒關系。和你的眼睛被治好也沒關系。你再叫真把天使之類的東西叫來很麻煩的你知道不?”
“不可思議。”馬修看著十字架,又看向袁雄。“不可思議。”
“吃早飯不?二位。”袁雄看著在場的另外三個人眼神越變越怪,強行將話頭扯到了開頭所問的問題上。
“吃。”
托尼連連點頭。
面對如此奇跡,他覺得他也要開始信教了。
‘你可是無神論者。’
托尼在心中告誡自己。
可......
有人能夠治療盲人。
那麽有人能夠用自己贖人類的罪不是也就理所當然了嗎?
年幼時看到的故事不斷地開始翻湧在他的意識之中,久久無法斷絕。
“吃!”
不可以再想了。
還好今天不是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