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小子,又不是第一次站牆角了?”
儒家小聖賢莊的劍道館中,天明一臉低沉地站在,正互相聊著天的儒家弟子之中。
身側的少羽邊說著,邊安慰似的拍了拍天明的肩膀。
這幾日在這小聖賢莊內,少羽看似左右逢源,和眾儒家弟子儼然成為好兄弟的樣子,但在他的心裡,還是曾經和他同生共死過的天明更為重要。
可雖然少羽是這麽想的,但天明的心中卻並不一樣。
這是他是第一次和的同齡人接觸,以前天明憑借著機敏還有運氣,可以輕松戲耍看起來十分厲害的秦軍,再加上蓋聶的榮耀給他帶來的驕傲,他的心中其實一直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但是,當他真正接觸到和自己同齡的精英時,才明白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麽優秀,那種挫敗感一時間讓他有些接受不過來。
“這次光站牆角沒打手心,所以,子明恨不痛快。”
“哈哈哈”
正在聊天的眾人聽到這句話紛紛附和著嘲笑起來。
少羽好心可不代表著這些儒家弟子好心,儒家條條框框限制太多,壓抑之下好不容易能夠找個人宣泄一下,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聽著周圍眾人的嘲笑聲,天明雙手握緊成拳頭,然後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那股怒氣強壓了下來。
啪的一聲響起,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
一塊懸掛於門口的小木牌被人用木槌輕輕擊了一下,這是儒家用來提示弟子們上課了的。
“快點列班。”,在一名年齡稍大一些的儒家弟子的提醒下,眾人趕忙排成一列,整理好衣服,然後等待今日老師的來臨。
門口,張良緩步走了進來,站在眾人的面前。
“三師公好!”
等到眾人作揖行禮結束後,張良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問道:“大家的功課準備的如何了?
劍擊之術,是儒家六藝中重要的一門修為,我們修煉劍術的宗旨為何?
子思,你來回答。”
班列之中,站在最右邊的身穿藍色長袍的儒家弟子聽到張良點到自己,向前垮了一步。
在彎腰行了一禮後,子思開始答道:“儒家的劍術光明磊落,練劍者劍如其人,君子坦蕩,劍道中正,小人戚戚,劍走偏邪。”
“嗯”,滿意地點了點頭,張良再次在儒家弟子中掃視了一眼,然後說道:“儒家練劍的目的為何?
子聰。”
站在隊列靠左側的一個紅衣儒家弟子站了出來,行了一禮後,道:“修煉劍術,不是為了逞凶鬥狠,關鍵在於練劍如練身,修劍如修心。
心若中正,方可修身齊家,進而治國、平天下。”
聽到這個回答,張良邊點頭同意,邊轉身在儒家弟子們的面前來回踱步。
走了約五六步的樣子,張良忽然偏頭望向站在隊列中間的少羽,問道:“儒家劍勢的要訣如何?
子羽。”
“所謂“信、雅、達”三要訣:信就是出劍準確、不偏不倚;雅則是氣度自如,不可窮凶極惡;達則是劍隨心至,勢若迅雷不及掩耳,不讓對手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停在了少羽的面前,張良轉過身來,望著少羽,誇讚道:“子羽在定式之外,也能結合自己的理解,說的很好。”
站在少羽身側的天明看著少羽站回隊列之中,心中頓感疑惑。
這家夥也沒看他怎麽用功,下了課就到處玩兒,怎麽說的頭頭是道?
微微抬起頭,天明正想偷偷觀察一下,但卻正好撞上了張良的目光。
心虛的天明立刻低下頭,做鴕鳥狀,心暗自祈禱道:“我可背不出那麽多口訣宗旨的,
千萬別叫我,千萬別......”“子明”
“在”,臉上滿是難堪之色的天明抬起頭,艱難地回應了一句。
“看你信心十足的樣子,想必這些書面的口訣、宗旨應該已經爛熟於胸了,是不是?”
“額,是啊。”,張良既然已經這麽說了,也就代表對方不會讓自己背那些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的東西,以為自己能夠逃過一劫的天明,自然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所以,你不必背誦了。”
“真的!”
張良的心中也知道天明肚裡沒幾兩墨水,但抱著好好打磨一下自己這個未來盟友的心態,他並沒有打算放過對方。
看了一眼左側的隊列中的穿著黃色長袍的儒家弟子,張良說道:“你與子慕一起,給大家示范一下實戰吧。”
心中雖然滿是不願,但天明還是站了出來。
二人側身站在儒家弟子的隊列前面,子慕單手持木劍,劍尖直指天明,另一隻手則背在身後,眼中充滿的不屑的神色。
反觀天明,衣服穿的松松垮垮,防守的姿勢也是破綻百出。
門口的木牌被人敲響響起,子慕收劍,稟手行了一禮。
但對面的天明可沒打算這麽客氣,叫喊著高舉手中的劍便衝上前來。
正在行禮的子慕當然聽到了天明進攻的聲音,但他卻不緊不慢地行完了這一禮,當他抬起頭時,天明正好來到子慕的身前。
天明正欲揮劍下砍,但子慕的動作比他快了不是一點半點, 僅下揮了不到一厘木的距離,子慕的劍尖便頂在了天明的胸口上。
“好痛呀!痛死我了!”,向後退了一大步,天明不斷揉著自己的胸口。
冷冷地哼了一聲,子慕道:“誰讓你無禮暗算?這招‘當仁不讓’就是給你的懲罰。”
突襲不成還丟了面子的天明自然不會承認,狡辯道:“你耍賴。我都沒準備好,這不算!”
嘴角微微上揚,子慕臉上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問道:“那你現在準備好了嗎?”
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天明再次揚劍喊叫著衝上子慕。
子慕不屑地哼了一聲,一個閃身來到了天明的身後,看了一眼正四處尋找自己身影的天明,然後毫不留情地重重揮下了一劍。
這一擊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天明的後頸部,伴隨著一聲慘叫,天明倒在了地上。
慢步走到躺在地上的呻吟天明身側,子慕俯視著天明,再次冷哼了一聲,道:“這一招,叫做‘禮尚往來’。”
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被對方如此羞辱,天明心中的怒火再也遏製不住了,盛怒之下的他,居然勉強調動了一絲體內的真氣。
腳下的速度頓時快了一倍有余。
“我也要送禮物給你!”
看著即將劈來的木劍,子慕並沒有慌張,口中還調笑著說道:“我可不敢收。”
話罷,子慕雙手舉起手中的木劍,朝著天明的劍迎了上去。
正在惱火中的天明早已失去了理智,對著子慕舉起的木劍直接狠劈了下去。
“不收也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