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一被風雨狂拿出土地,整個陣法瞬間停止了。
燕天南看了看那靈寶,只是一尊明代中後期的道家神像,看做工就知道並不精致,不太可能屬於大寺院,或者富戶,更不可能是屬於皇家的物件。
也不知道是因為本身受到供奉的香火氣就不足,還是因為啟動陣法消耗過大,只能在神像上看到淡淡的靈氣。
燕天南估計,就算風雨狂不找出這個靈寶,豪雨狂布下的這個顛倒奇門陣法,也將在兩日內自動消散。
風雨狂恭恭敬敬的將神像奉上:“宗主。”
燕天南接過神像,看了眼風雨狂身後的,風雨狂的兩個師妹。
兩個女人全神戒備,似乎很懼怕燕天南。
燕天南暗忖,看樣子,這三人已經感覺到了我可能會對付他們。
燕天南完全沒有將這三個術士放在眼裡,接過風雨狂遞過來的神像的同時,一拳全力擊出,直接把風雨狂的胸腔打穿一個洞。
風雨狂尚未落地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也不是,風雨狂的眼睛,五官還能動,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燕天南。
主要想不到燕天南如此心狠手辣,說動手就動手,毫無預兆。
風雨狂的兩個師妹失聲叫出來,燕天南上去一腳一個,瞬間將兩女踢死,對於這些上百歲的人,燕天南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而且這三人都不屬於這個時代,更確切的說,甚至不屬於這個世界。
術士是很特異的存在,說是修真界的人吧,但他們又沒有踏入修真界,還和凡人一樣,燕天南這種修士和妖修們都沒辦法在術士面前顯露功法,沒有辦法與他們鬥法。
說術士不是修真界的人,好像也說不過去,因為他們基本上已經脫離了凡人的身份。
的確是很尷尬的存在,只能說是介於凡人與修真界之間的這麽一種存在,兼之人數比較少,實力比較弱,所以容易被忽略的一股力量。
說術士實力弱,因為像燕天南現在這樣,隻憑著物理攻擊,兩三秒鍾就能將三個術士高手都解決掉。
但有時候術士又很強大,豪雨狂擺出一個陣法就能將燕天南折騰的夠嗆,當時沒有辦法,過後也得靠風雨狂幫忙才能破陣。
所以,主動出擊便顯得尤為重要,正面硬鋼,再多的術士也難以對燕天南造成多大傷害,燕天南沒法破陣,術士的陣法也難以留住一個身體素質超越凡人千倍的人。
燕天南可以全身而退。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像豪雨狂做的,用燕天南身邊的人要挾,布陣,從精神上打擊燕天南。
如果燕天南就自己一個人,完全不怕對方,就算無法衝出術士的陣法,燕天南還可以傳送回洞府。
傳送回洞府不屬於在凡人面前施法,這其實是一個物理效果,而不屬於法術效果。
洞府是以極快的速度將人吸回洞府,如果有幾十萬倍數的慢鏡頭查看,可以看見被傳送回去的時候的殘影。
燕天南看了看風雨狂和他兩個師妹的屍體,怒氣並未消散,不殺光鬼道人滿門,燕天南的怒火不會消退,畢竟張漢謀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燕天南沒辦法讓張漢謀起死回生。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張漢謀不會死,這讓燕天南很自責。
查看了三人身上,將三人的物品都收納在背包中,沒有發現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東西。
一些道家用的物件罷了,燕天南幾乎看不上眼,如果從經濟價值,就更看不上眼,合在一起也頂多幾百萬的樣子。
現在幾百萬,在燕天南眼裡跟幾百塊差不多。
燕天南用腳踏出一個大坑,
將風雨狂和他兩個師妹的屍體撥入大坑,然後再用土掩蓋。不到一分鍾便完成這一切。
這一片徹底平複,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燕天南將明代神像往背包一放,稍微輕松了一些,踏著踏草而飛的步伐,迅速離開此地。
兩天中,這裡死了鬼道人門下四個人,雖然是位置最低的四個人,但也相當於團滅鬼道人半個門派了,世上除了燕天南,沒人能做到。
也許很多妖修的物理攻擊能力比燕天南還強,但妖修不太可能與術士這樣死磕,妖修即便是偶爾有報復行動,也不太可能用這種心計,用這麽大的力度。
燕天南返回醫院。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殺了四人之後,徹底引燃術士界的大規模爭鬥。
術士界的人不少。
經廠掌司有三四十人。
實力最強。
因為每個人的段位都很高。
鬼道人的人最少,實力最弱,但鬼道人個人很強大,而且鬼道人似乎與經廠掌司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瓜葛。
所以鬼道人也能在經廠掌司與天府張家寨兩大勢力集團的包夾下,平分秋色,三分天下。
人數最多的是天府張家寨,有千人左右的術士集團。
他們是最成體系,也最像是一個正規門派的。
風雨狂曾經向豪雨狂匯報過裕豐出了一個燕天南,豪雨狂也曾經向他上面的師姐匯報過這件事。
所以,燕天南一下子殺了這麽多人,鬼道人不可能不收到消息。
此前豪雨狂誤會燕天南是天府張家寨的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果燕天南是術士,要麽是經廠掌司的人,要麽是天府張家寨的人,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等燕天南回到醫院,多了不少人,來的都是張漢謀家裡的人。
張漢謀是裕豐本地人,而魏秋月家裡的人,幾乎不太聯系,也不可能跑到裕豐這麽老遠的地方來。
張漢謀的十來個親戚一見到燕天南,都圍過來,很是關注。
燕天南現在已經是名人,不管是足球界,還是在商業界都小有名氣,最關鍵的是,燕天南是富一代,才十八歲,別說華國,放在整個地球,也是妥妥的第一順位鑽石王老五的存在。
這個光環太大了,年少多金,比任何光環都炫目。
燕天南簡單的應酬了一下便出去了。
“這幾天我沒空過來了,等到張漢謀出殯那天再來一趟,你陪著她們,美圓好些了嗎?”燕天南剛才沒有進病房,所以還沒有查看張美圓的情況。
“張美圓已經好多了,恢復正常了,只是稍微有點虛弱,只是之前的事情,她一點都想不起來。”范琳娜答道。
燕天南點了點頭,看向病房,皺了皺眉頭,人太多,想單獨和張美圓說幾句話也不行。
不過燕天南早就估計到張美圓肯定什麽都不知道,一個術士要搞一個凡人,哪裡會留下什麽線索,這已經不是大人對付小孩一般的差距,而是幾千倍的差距。
在有能力的存在面前,人類真的太渺小了。
所以燕天南現在除了競技運動,一般不太願意介入人類的生活,介入社會結構,否則稍微一點不爽,燕天南是可以顛覆世界的。
燕天南一直有一個疑問,不知道為什麽豪雨狂一下子就認定自己是天府張家寨的人,而不是經廠掌司的人。
在離開之前,燕天南還是進了病房,坐在床邊看著張美圓。
張美圓的確恢復了,雖然還很疲憊,但看燕天南的眼神已經不再是直勾勾的,好像中了邪那樣。
燕天南知道,大家還沒有告訴張美圓,張漢謀已經死了的事,反正這件事不應該是他對張美圓說。
“我有些事,要離開幾天,你好好在醫院休息,到時候我來接你出院。”燕天南道。
“你什麽事啊?還有,我明明好好的在學校,為什麽醒來以後在醫院了,到底發生了什麽?”張美圓問道:“還有,爸爸呢、”
燕天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果然,張美圓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術士要擄走一個女孩子,實在太輕松了。
“沒什麽大事,但比較急,回頭再對你說。”燕天南說著便起身了,對張美圓微微一笑。
張美圓也對燕天南微微一笑,乖巧的道:“有急事就去忙你的吧,我沒事的,我現在其實就可以出院,我沒有哪裡不舒服。”
張美圓很奇怪,真的沒有覺得身上哪裡不舒服,更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人來看她。
張美圓似乎猛然想起了什麽:“我不會是得了癌症了吧?”
雖然氣氛挺壓抑的,但眾人還是被張美圓的腦洞逗的哭笑不得。
“別胡思亂想了,哪有什麽癌症,你可能讀書太累了,暈倒了,休息一陣就康復了,你相信我嗎?”燕天南道。
“當然相信你的啊,但每次看電影看電視,好像得了癌症的人,大家都要瞞著她的。而且我家這些親戚,一年難得見一會面,這回怎麽來的這麽齊整?”張美圓不是少腦子的姑娘,作為學霸來說,她的情商算是挺高的了,但張美圓有點心直口快,不喜歡存疑問,不懂就問。
燕天南笑道:“你如果在醫院喜歡胡思亂想,那你現在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燕天南說著,對魏秋月點了點頭。
魏秋月現在沒有什麽主見,什麽都不能想。
實際上,張美圓的確現在就可以出院回家了,在醫院待長了時間,好人都能待成病人。
范琳娜和一幫張漢謀那邊的親戚們也覺得先讓張美圓回家比較好,大家都不忍心將張漢謀死了的事情告訴張美圓。
張美圓高興道:“好啊,那給我辦手續,我現在就回皇家小區去。”
燕天南點了點頭,讓范琳娜去辦。
就這樣,燕天南又將張美圓帶回了皇家小區。
和張美圓在一起,也免得燕天南分心照顧張美圓。
在燕天南看來,鬼道人如果要用身邊的人對付自己,無外乎就是父母,再加上公開的女朋友張美圓了,張美圓在自己樓下,父母在自己樓上,自己都能兼顧到,可以安心的在家裡等著鬼道人來。
燕天南知道,自己找不到鬼道人,但鬼道人一定有辦法找到自己的。
韋達康和黃瀅還不知道張漢謀出事了,見一大堆人陪著張美圓回來,黃瀅好奇道:“這是怎麽了?”
魏秋月不知道該怎麽說,倒是張美圓自己回答了,“讀書用力過猛,暈倒了,不過現在沒事了,阿姨不用擔心。”
黃瀅心疼的摸了摸魏秋月精致的小臉蛋,“傻孩子,你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好大學了,還那麽拚命幹什麽喲,讀書這種事,量力而為就好,一個女孩子,還非要考博士什麽的啊。”
黃瀅和韋達康原本都是工薪階層,在國有工廠做了一輩子, 都不把讀書太當回事,尤其現在兒子已經是大富豪,他們更不把讀書太當回事了。
張美圓笑道:“是我自己太好強了,一和別人競爭就不願意輸,以後一定注意。”
燕天南溫柔的笑了笑,心說學霸之所以成為學霸,也許就是因為這份競爭心理吧。
將張美圓安頓好,燕天南便一直待在家中,全神貫注的等著鬼道人找過來。
也不用全憑燕天南關注,燕天南還有幫手。
燕天南的幫手是小白,獲得了靈智的小白,有敏銳的聽力和嗅覺。
燕天南詳細的對小白說了有仇家會找上門來,這讓小白如臨大敵,一直豎著耳朵戒備,時不時的樓上樓下去巡邏,非常負責。
魏秋月、張美圓、燕達康和黃瀅都很喜歡小白,每回見著小白都給小白許多精美的食物,弄的小白一天吃很多,成了小胖子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張美圓早已經恢復健康,隱隱覺得事情不對接,媽媽說爸爸外出談生意,但她打父親的電話總是沒人接,來問過燕天南好幾次,燕天南也幫魏秋月瞞著。
就這樣,鬼道人還是沒有到來。
張美圓那邊給出的壓力,還有鬼道人即將出現,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場的壓力,都快把燕天南熬瘋了。
這是雙重壓力啊。
最麻煩的是,已經到了要給張漢謀火化的日子了,一切都準備好了。
雖然天氣已經很涼,但屍體也不適合存放太久的。
“現在該怎麽辦?”魏秋月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