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墨,你竟敢對師兄動武?”何峰震怒,“小子,你激怒我了!”
柳雲墨眼神冰寒,冷笑道:“廢話真多,受死吧!”石棍砸落,對準了何峰頭顱,毫不留情。
“你是在找死!”
何峰心頭有火,掌心發光,一條乳白色手鏈,全以不知名獸牙製作,得他元力灌輸,驀然擴大,化作一道光圈,纏住了柳雲墨勢大力沉的一棍。
元力激蕩,身後石牆小院,發出朦朧光暈,感應到外界力量波動,自動激活了防禦法陣。可密林,則沒這麽幸運了,嘩啦啦的,一大片林木崩裂、倒塌,落葉紛紛揚揚,漫天飛舞。
一擊過後,柳雲墨心中有底,何峰確如他本人所言,乃通元一重天,實力不弱,觀其模樣,恐怕成為煉氣士,已有了五六年光陰,祭煉的那一條獸牙骨鏈,不知以何種猛獸牙齒製成,牢不可破,堅不可摧。
“我不弱於他!”柳雲墨毫不懼怕,手提白煞棍,氣勢勃發,運起《流風二十四棍》,便是一棍子砸下!
元力鼓蕩,青光閃爍,白芒更盛,青白二色交替,神輝鎮世,仿似雪山崩塌,無路可逃。
何峰驚怒,他沒想到,自己積年煉氣士,步入通元一重天,有著十余年,早已摸到了通元兩重天的門檻,元力深厚,面對柳雲墨這麽一個新晉煉氣士,本該一擊製勝,將他打倒在地,動彈不得,為何自己反而落入了下風?
須知,他手中那條獸牙鏈,半是自己祭煉,半是師兄李山相幫,收集妖獸牙齒,提升威力,十分強大!也是因此,他才會聽候李山的命令,自己既有好處,奔波、勞累一下,又算得什麽?
何峰不願相信,一聲清嘯,叫道:“柳雲墨,你膽大妄為,竟敢冒犯師兄,今天,我必教訓你一頓,叫你知道我的厲害!”
呼呼~~
雙手一舞,獸牙鏈旋轉著,宛如一道光圈,攪動空氣,吞噬飛舞的落葉,打向柳雲墨的胸膛,其勢迅疾。
“第一棍!”
柳雲墨心道,石棍經由青色元力加持,沿循著莫名軌跡,砰的一聲,擊飛了那一條獸牙鏈,劈向何峰,青色元力絢爛而奪目,輝耀了何峰的雙眼。
何峰心下駭異,萬沒想到,自己祭煉了十余載的獸牙鏈,竟一擊之下,便被打飛。他雖驚不亂,運起元力,左手一招,獸牙鏈繞了個圈,飛將回來,與此同時,他踢出一腳,一株兩三人合抱的古木,適才斷裂,眼下遭他一腳,元力一閃,砸向柳雲墨。
柳雲墨手握石棍,一往無前,劈斷古木,余勢不減,繼續打向何峰。
但得此空隙,何峰握緊了獸牙鏈,因先前兩擊,均未立功,反遭柳雲墨打崩,心生去意,但又不願就此離去,像一個逃兵一樣。
他咬了咬牙,祭起獸牙鏈,化作絢爛光圈,霞光道道,神輝刺目,攻殺柳雲墨。
轟轟!!
石棍與獸牙鏈,一個呼吸的時間,發生十幾次撞擊,元力飛灑,射穿了樹木、山石、地面,只有那一條通往翠林院的情是青石板路,不曾受損,也不知是何材質。
轟隆的聲音不絕,兩人對轟,棍法精妙,卻又迅猛狂暴,劇烈的矛盾感,叫人一見之下,幾欲吐血;獸牙鏈美麗,絢爛至極,像是仙神飾物,卻散發著致命的殺機!
柳雲墨臉色冷靜,心中更平靜,越激烈的戰役,他越鎮定,壓抑了所有情緒,隻知殺敵。
他揮舞白煞棍,青光潑灑,白煞腐蝕那一條美麗的獸牙鏈,
光輝漸暗,遭到白煞棍壓製,竟將破損! 何峰大駭,他來到白岱峰,十余年了,耗盡了心血,方才祭煉這一條獸牙鏈,要是損壞,豈非十載苦功,一朝盡廢?他如何甘願?
何峰遲遲沒有進步,卡在通元一重天,無法下山,守護一方人族部落,師父瞧他不慣,已不再理會他了,要是再毀了獸牙鏈,實力驟降,連新入門的白林師弟,怕都敵不過。
屆時,他的處境……何峰打了個哆嗦,他根本不敢想象那是怎樣一副場景!
“柳師弟,手下留情!師兄認輸,認輸!”何峰忙叫道,準備收回獸牙鏈。
柳雲墨恍若未聞,認輸?哪有這麽簡單的事!
轟!
白煞棍揮舞,劈飛了獸牙鏈,人往前進,趕上了遁逃的何峰,一棍子打在他腹部,元力勃發,何峰慘叫一聲,倒飛出去,砸到了翠林院一旁的溪流中。
“哇!”何峰吐出大口鮮血,獸牙鏈不知掉在了哪一個角落,臉如死灰,身子搖晃,站不起來。
柳雲墨緊跟而至,一棍點向何峰,於咽喉處,驀然停手。
終究是同門師兄弟,同境界爭雄,打傷了師兄弟,那沒什麽,出現了死亡、殘疾,可就麻煩大了。
柳雲墨很想呆在白岱峰上,修煉功法,不願意他人破壞,是以關鍵時刻,還是留了一手。
“柳師弟,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那一條獸牙鏈,你想要,拿去了就是。”
何峰躺在溪水裡,鮮血冒出,染紅了溪水,卻瞧不見他的面容,只有幾聲低笑,聲音哀厲。
柳雲墨收回了白煞棍,冷聲道:“滾吧!”何峰聽命於李山,幕後有何苦衷、隱秘,他不想知道,也不願摻和。
何峰今日能保住一條性命,全因此處,乃是白岱峰上,否則,柳雲墨必定殺了他!
柳雲墨倒提白煞棍,沿著青石板路,一面走,一面清掃因二人交戰,一片狼藉的叢林,看著太亂,不舒服。其實他的辦法,也就是石棍揮舞,所有斷木,遭受元力襲擊,全部粉碎,混合進泥土中。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這石板路,不知誰人修築,竟如此堅硬?”柳雲墨瞧著腳下的石板路,目色驚異,他和何峰激戰,竟未打出一條裂痕,實在叫他錯愕,驚奇不已。
他回到翠林院中,關上院門,不再理會外界,也沒問何峰,為什麽來到翠林院?要找他做什麽?
他不關心。
溪水中,何峰躺了一會兒,聽見關門聲,方才起來,溪水洗淨了血跡,只是臉色灰敗,氣息萎靡,顯得極是頹唐。
“李山,這就是不敵白林的柳雲墨?你害苦了我!”何峰暗恨,探手一招,獸牙鏈自一處林中飛出,套在他手腕上,又略覺驚喜。
那柳雲墨,真是個傻子,自己這獸牙鏈,威力不俗,作為戰利品,他竟然不要?
何峰搖搖晃晃,身化遁光,飛入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