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歸宮內,
“其華一個人能跑去哪兒啊?”
其華昨兒一夜未回,所以我也一夜未眠,現下自很是著急的於陌歸宮內前後踱步著說道。
“沒事的,應該還在宮中,於什麽地方躲著呢。”公子於旁攬過我輕聲安慰道。
我卻一把將他推開,扭頭瞪著他道,“就是因為你才會這樣的,若是昨晚派人跟著,今日何至於此?”
“是,是,是,我錯了,還不行嗎,這麽多人都去找了,一定能把其華揪出來的!”公子又於前控住我的肩,好聲好氣的對我說道。
“你看看你,以前沒發生什麽大事,我就不說你什麽了,而今演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太過偏心的緣故,你們一道出去別人不說,真的沒人知道其華是你的兒子,是鄴國的太子!”我抬眼蹙眉瞟著他,暗藏著怒火道。
俄而,
“主子,屬下們到處都找遍了,並未見到太子的蹤跡!”暗衛疾步踏入陌歸宮,如此複命道。
“不可能!太子定然還在宮中,再去找!”公子聽言自確切不疑的又如此重言命令道。
於暗衛再次領命正當走出門時,白言卻攔住了暗衛,“陛下,不用再找了。”
“這是何意?”公子上前拉過白言,緊張的如此問道。
“白言,你找到其華了?他在哪兒呢?”我一個箭步就衝到白言的面前,忙不迭的反覆問道。
白言隻搖了搖頭,無奈道,“我方才於宮牆底下找到了一個狗洞,小孩子能從其中鑽出去,而且我又見那洞下的青草皆被壓平了,顯然是不久前有人鑽過那裡。”
“是其華!一定是!不過宮牆底下怎麽會有狗洞呢?”我先是肯定的說道,而後又出言疑惑道。
“是啊,這金陵皇宮可是前幾年剛修葺過得,如何就有了狗洞,這也太奇怪了!”公子亦於旁一臉的奇怪道。
“這……或許是……有預謀的出走……我們都小看了華兒……”白言看著我與公子沉思著念道。
“那麽其華,肯定是已然出宮去了。”我趕忙又道。
“這樣,吾先叫人把那狗洞堵上,否則,或成大患,”公子話還未說完,暗衛便於門邊請道,“此事,交給屬下去辦罷!”
公子自是點了點頭,暗衛得令退去後,公子又看向白言,道,“白言,我有一事相托……”
白言眼角眉梢皆是盡然,隻擺擺手道,“我明白,我保證定會把其華毫發無損的給你們帶回來!”
公子拍了拍白言的肩頭,更囑咐道,“此事……要秘密行之。”
“我明白。”白言雙目微寐的明了道。
金陵早市上,
“賣雞嘞,現買現殺……”
“淮河裡的鯽魚,十文錢一斤,十文錢一斤嘞,便宜賣了!便宜賣了!”
“地裡的大白蘿卜,燒湯又鮮又甜,有沒有人要買啊……”
“豬肉,剛割的豬腿肉,看看賴!看看賴!”
“燒餅鋪子,好吃的燒餅!”
“熱騰騰的豆腐腦,蝦米、小菜、茶葉蛋……”
……
喧囂嘈鬧,盡是煙火氣息。
其華一個人在這金陵城中空蕩了一夜,接近寅時三刻才在一方角落裡迷糊的睡著了。
剛剛耳邊傳來許多混雜的叫賣聲,隻自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現聞著早市上開著屜且正冒著白氣的包子香味,一時肚子便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喂!你餓啦?”不知是誰在其華耳邊忽的出聲問道,自把其華嚇得一愣。
故而,其華隻迅速轉頭並看到了那人,不,準確來說,應該是,那孩子
穿著破爛的棉杉,趿著一雙連洞的千層鞋,頭上戴了個五顏六色的破帽子,臉上黑黑的糊著灰塵,看來年紀差不多與自己一般大,卻感覺比自己略瘦些,手中還托著個破瓷碗,裡頭倒有幾個銅板,渾身又髒又臭,正對著自己笑得燦爛,儼然話本中的乞丐模樣。
其華看罷不禁有些嫌棄的問道,“你……你是何人?”
“我是臭要飯的,你……看不出來?”那孩子起身於其華身前轉了一圈,展示著說道。
其華又見之應該比自己略矮些,故道,“你才多大啊?”
那孩子豎起大拇指,反指著自己爽聲道,“我已經過了四歲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可以出來闖蕩江湖了,告訴你,我是偷背著我父親跑出來的!”
其華看著那人的樣子,隻捂臉不停的笑道,“哥哥告訴你,你才四歲,還是小孩子,哥哥我比你大一歲,以後哥哥護著你!這才叫大人,懂不懂?”
“好啊,哥哥!”那孩子邊抖著腿,邊站在其華的面前一口答應道。
“不過,我現在好餓啊~”其華的肚子又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隻自忍不住的說道。
“這樣吧,我這裡剛剛要了幾個銅板, 你拿去買個包子,我們一起吃?”那孩子說著便將瓷碗裡的幾個銅板全部掏出來送給其華道。
就這樣,其華接過了那孩子給的銅板,起身去小販那裡買了兩個包子後,便一人一個開心的吃聊了起來
“真好吃!”那孩子也是餓壞了,忍不住的咬了一口說道。
“香!”其華自像寶貝似的先聞了一聞,而後出聲道。
那孩子嘴裡一時塞滿了包子,突然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含糊問道,“對了,我叫無痕,你叫什麽名字?”
其華轉過頭去,看著那孩子,誠懇道,“其華。”
“華哥哥,不如你也加入丐幫吧,日後,方便我們一起闖蕩江湖!”那孩子更是靈光一現,如此起意道。
其華想了想,這也算是自己於宮外交的第一個朋友,而且兩人如此合得來,便就答應道,“我也是背著我父……親,偷跑出來的,你都這麽說了,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