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於來鳳殿中,
公子自抱著夭夭不肯撒手的於殿門邊走來走去。
睞兒、英兒與小李子一同在我的指揮下依次擺放著各類物件兒。
我抬眼便見白言又一陣風似的從院中進來,很自然的立於桌前掃視一番,搓著手數將道,“胎筆、木劍、搖鼓、令牌、發釵、胭脂、詩集、名畫、香囊、裹線、藥材……不錯,不錯!”
而後,白言眼尖的發現了混於其中的玉璽,隻先愣了一下,再上前用雙手將其謹慎的拿起,更托至公子面前,一臉的驚訝道,“醋罐子,你連這個都拿出來了,我是真沒想到。”
而公子對此卻完全充耳不聞,依然是一臉慈愛的看著夭夭,連頭都舍不得抬的不為所動道,“這有什麽……對吧,夭夭……”
也不知是為何,夭夭和其華之間,公子總是更偏疼女兒一些,我每次午睡醒來便能看見公子抱著夭夭寵溺的哄逗著,而隻把其華撂在搖籃之中任他自由生長。
白言不意外的吃了個悶葫蘆,隻好又將手中的玉璽放回桌上,卻複轉身於搖籃中抱起其華,更對著公子風言風語道,“醋罐子,你對自己的兒子還真是……冷靜克制啊……”
公子聽言不過輕笑一聲,微微抬臉道,“女兒是用來疼的,兒子嘛……是要吃苦的,於他將來……有好處。”
白言對公子的這番言論似乎頗有微詞的樣子,垂眼憐憫的看了看懷中正朝著自己“咯咯”直笑的其華,又抬手摸了摸他光溜溜的小腦袋,“沒事,你父君不愛你,亞父疼你,小小年紀你父君就要你吃苦,太慘了,簡直是人間慘劇啊。”
“白言,你……”公子嫌棄的瞥著白言道。
“我我我,我說錯了嗎?”白言亦挺胸回瞥過去道。
我冷眼看著他們倆拌嘴的樣子,真是好氣又好笑,隻得從中調解道,“桌上東西都已經擺好了,這周還抓不抓了?”
“當然抓。”公子道。
“抓抓抓。”白言道。
公子與白言應聲後,互相擠兌的抱著孩子來至桌前,兩人後又故意將孩子分別放於桌上的兩端。
“夭夭一定會抓那個胭脂,女孩子嘛,都愛美!”公子雙手抱拳的思考打量道。
“嗯~不錯!”我於公子身旁賢聲讚同道。
“那麽,其華會抓什麽呢?”白言眼神陷於桌上的眾多物件兒中難以抉擇。
“吾倒是希望他能去抓那個玉璽。”公子無所謂的說道。
話音未落,只見其華很快的爬至桌面中央,艱難的抱起與他差不多大的玉璽在懷中開心的玩弄著。
“果真是這個!”白言語氣中透著些許的新奇道。
“那不然呢?”公子滿臉的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看著白言反問道。
“哎呀,你們別說啦,看看我們夭夭會選什麽!”我著急的打斷道。
可夭夭卻與她哥哥的果斷不同,隻一直在桌上爬來爬去,好像很是徘徊,終於在半晌後,她作出了自己的抉擇,使我們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因為夭夭在眾多的物件兒中居然選了一個我們都不覺得她會選的東西——
蠟燭。
我看了看白言,又扭頭看了看公子,心中自是萬分不解道,“怎麽……會是蠟燭?”
白言亦困惑的撓著頭道,“對啊,為什麽?醋罐子,你知道麽?”
我看著公子與我交匯的迷惘眼神,便知公子心中定是與我和白言一樣的毫無頭緒,故而,公子也隻自攤開手對著白言回道,“吾如何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