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峰聽後震驚不已,以人血養花,他還是第一次聽過。他看著自己吃個精光的空碗,原來自己吃的粥竟是人血所養的花果。
墨南峰歎道:“以人血澆養出來的長生果好是好,只是這人血乃支撐人體命脈,如果長此用於澆注養花,對身體也是有異害啊!”
“其實人體也需要更換陳舊,就像陳舊的水一樣,若不能代新,常此也有頭昏腦脹的時候。就因為人血過益太多,導致容易昏厥景象,也因為人血是人體中的命脈之一,才會覺得血不可現。”
“照你這麽說,朕長期伴有暈厥現像,也是沒能代新所致?”
古妁立即低下頭去:“是奴婢口無遮攔,這只是奴婢家鄉的一個土方法,並無實據,還請陛下恕罪。”
墨南峰覺得一個小宮女,敢在君王面前說這些,是圖謀著什麽呢?他無意間看到古妁手臂有劃過的傷痕,知道那是她放血澆注長生果所致,一時便沒有怪罪她的想法了。
墨南峰擺手說道:“擺了,想必你也是無心,就先下去吧!”
“謝陛下寬恕,奴婢告退!”
古妁退去,回到皖西宮時,被古蘊堵截在宮門口。古妁知道她定是來問罪,憑著一碗粥就被詔到乾夕宮,就算是宮中的妃子,也很少有這等榮幸。
古蘊退去所有宮女,勾起一抹邪唇說道:“姐姐可別忘記了,你只是一個奴婢,這后宮之中只能有一個寵妃,姐姐是忘記了妹妹說過的話了嗎?”
古妁仰頭看向高空烏雲長歎道:“我沒有忘記,陛下詔我只是因為煮那碗粥,這都能惹起你的醋意,怕是在這后宮中,你會過的很累!我沒有心情與你辯解,我隻做我該做的,對你並無影響。”
說完後,古妁越過她身旁回到自己屋中,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解釋,她做的沒有對不起古蘊。
可古蘊並不這樣想,她覺得古妁見不得她好,嫉妒她如今的榮華富貴,才特意去勾引墨南峰。
古妁在房中焦慮的等待,手捧一束帶著幾顆果子的盆景,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很快就能拿到墨南峰的血。
直到酉時,皖西宮來了兩名太監,說是受陛下的旨意傳詔古妁,並讓她帶上自己澆注的長生果。
古妁抱著手中的盆景隨著太監去了乾夕宮,宮門口處幾名禦醫緩緩從乾夕宮中走出。
她低下頭避開禦醫們的視線,帶著長生果走進大殿。
墨南峰見到古妁手裡的長生果,直接從龍椅上走了出來,伸手撫摸盆景中的那幾粒如血的果子。
“這就是你說的長生果?”
“是的陛下,這就是奴婢養的長生果,原本有六顆,可奴婢嘴讒自己用掉了兩顆,淑妃身懷龍胎不益服用,便留下了三顆。”
“果真與禦醫們描述的一樣,朕知道你說的並無虛假,禦醫也證實過了,人體內的血卻有代新之說,就因為朕是帝王,所以禦醫們也就閉口不提,說到底還是忌憚朕的猜忌之心,問他們的罪罷了。”
說完後,墨南峰把長生果端到桌面上去,並吩咐身邊的小太監道:“去,給朕拿匕首過來。”
話音剛落,殿內所有太監統統跪倒在地,齊聲說道:“陛下不可呀,陛下是萬金之軀,怎能用血養花呢?”
古妁也俯聲道:“陛下,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一時失言,還請陛下……”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們一個個都膽怯,匕首拿過來,朕自己來放血。
” “請陛下收回成命,奴婢願意放血澆養,求陛下收回成命啊!”
眾人齊聲附和,誰也不敢去取匕首。
墨南峰突然重重的敲擊在桌面上怒聲說道:“就是你們這些陽奉陰違的東西,怕這怕哪的,朕才常期感到疲倦暈厥,帝王又如何?難道這真龍之身萬金之軀就不是肉體凡胎了麽?快去拿來,否則朕治你們的罪。”
小太監哆哆嗦嗦的起身,很快取來匕首和白布。
墨南峰一手拿起匕首,將左手伸到長生果上,在自己的手臂上緩緩劃開一道裂縫,鮮血從裂縫中溢出滴落到盆景中去。
畢後,小太監立即用白布為他包扎起來,墨南峰舒緩氣息,在兩名太監的攙扶下朝著寢殿走去。
臨走時回頭對古妁說道:“好好的養好這幾顆果子,朕還需要呢。”
“奴婢遵命!”
待墨南峰離開,古妁才抱著長生果緩緩走出大殿。她站在殿門口處緊張的呼吸,看著粘帶血跡的果粒仰頭微笑。
回到皖西宮,她拆開花盆底下的封袋,將花根邊上的泥土撥了出來放在籃子裡,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一玉瓶,將幾滴珠露倒入泥中,只見籃子中的白布上慢慢呈現一片血紅。
提起籃子時,底面緩緩溢出幾鮮血落到放好的玉瓶中去。
另一邊,古蘊帶著自己的貼身宮女浩浩蕩蕩的朝著她屋中走來。房門被撞開,古蘊見到桌面上的那盆長生果,以及幾縷白布,還染著鮮血,而古妁正緩緩的在自己的手上包扎傷口。
古蘊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古妁說:“我沒有做什麽?手受傷了,包扎一下,不知淑妃娘娘有何吩咐?”
古蘊走到桌前,看著桌面上的那盆盆景,她是接到太監來傳話,說古妁奉旨為陛下照料長生果,讓她多擔待些不要為難古妁。古蘊醋意大發,找上來問罪。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長生果,雖然在煮粥事情上會想到古妁用了些藥草為墨南峰調節,但長生果一事她在古家的時候就沒有聽說過。
墨南峰后宮嬪妃眾多,他希望自己能年輕二十年與天同壽,聽到長生果還不得想著以求長生,自然會對這長生果感興趣。
就因為這樣,古妁已觸到她的底線,她入宮半年恩寵不斷,幾乎在這后宮中成為萬眾屬目的人物,古妁突然引起墨南峰的注意,她自然會吃醋。
古蘊指著長生果說道:“為何本宮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長生果,莫不是你個小小賤婢胡亂編造出來欺騙陛下的吧?”
“我有沒有編造,讓禦醫來證實不就行了嗎?娘娘久居宮中,自然對這些東西不屑一顧,若娘娘早些知熟這些,今日照顧這盆長生果的,就不是奴婢了。”
古蘊氣的撫著自己的小腹,可自己卻又不能明著問,她執手退去身旁宮女,把門關上後才緩緩走近,逼問古妁道:“姐姐到這皇宮裡來,究竟是要做什麽?”
“我能來做什麽?自然是身不由己,才身陷這是非之地。”
“既然姐姐不喜歡這裡,那妹妹送姐姐出宮,了卻姐姐的心願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