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羅骱下意識的慘叫起來,叫了兩下後發現:“咦?不痛?要焦了。”
為了不被活生生的燒成骨灰,羅骱發狂的猛踹爐門,見過焚化爐的人都知道,爐門的卡閂就是一條薄薄的鐵條,因為它只需要把門卡在原位,不需要應對暴力的狂踹,畢竟沒有誰會從爐裡往外猛踹。
兩三腳下去,卡閂彈飛,混身焦黑冒火的羅骱從爐裡爬了出來,惡狠狠的掃視四周,試圖把那個新洲人找出來:“挎巴達,竟然敢燒我鋼骨之王?我要把你骨頭都拆了,咦?”
熊熊的烈焰把一部分肌體烤焦了,皮肉脫落後露出了白色的骨骼:“不是鋼骨了?變回白骨了?呃,也對,這裡是下級世界,這是我前世的身體,本來就是普通人。那我現在是死了?還是沒死?”
嘴上喃喃的,眼睛卻沒有停,可是哪還能看到半個人影?惡靈複生這麽猛的事,別聽那個新洲人吹得牛皮,什麽見得過了,狗屁,噴火的那一刻羅骱還在踹門,就把對方的尿都嚇出來,連爬帶滾的跑了。
這裡應該是一個火葬場,設備陳舊的焚化爐,油漆斑駁的設備,一看就是新洲某地的風格,看來自己還是在生前最後呆的地方,那個地方叫什麽了?
羅骱冥思苦想,畢竟對他來說,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想當初他跟老爹說要去闖蕩江湖,混不出名堂來就回家繼承家裡的骨科醫院。
他的幾個哥哥早就自立門戶,要麽是大醫院的骨科專家,要麽是運動醫學科的教授,隨便一個半月板修複或股骨頭置換,都能頂他家那破骨科醫院三個小時的營收,根本不會跟他搶家產。
但年輕人嘛,總有些心高氣傲,總覺得哥哥們能做到的事,自己也能做,甚至還要混得更好,於是跟老爹放出豪言,一定要闖出成績來,還要闖到國外去。
於是一闖就闖到了半個星球外的新南洲阿國,來到阿國後才發現,全球最好的骨科專家絕大部分在國內,因為骨科講究一個眼明手快經驗老到,年紀大了,肯定眼不明手不快,所以醫生必須年輕,如何做到年紀輕輕就經驗老到呢?無他,手熟爾。
國內的骨科醫生的手術量,一個月能頂國外的兩三年,加班加到頭禿,自然經驗老到。
發現自己選錯了地方,但也不能剛出來就回去吧?多丟臉?
於是羅骱用了自己的壓歲錢,在阿國布市開了家正骨診所,準備在這裡玩兩年再回去,誰知道一玩就玩到了異位面,當了幾十年不死之王,現在剛回來就差點被火化,真是夠棗滑弄人的。
“所以我現在應該是死了,都快燒焦了都感覺不到痛,也好,還算個不死生物,但也太低級了,白骨級,我要是跑快掉不得散架?”羅骱扣了扣手上的焦皮,默默的閉上眼睛。
感應了一會後,羅骱睜開眼睛,欣喜的籲了口氣:“還好還好,魔法勉強能用,就是魔力元素太稀薄了,連一個火球都放不出來,不過血肉構裝術倒是可以用,至少我不用頂著這張臉回家了,不然老爹肯定會把我燒了。”
一邊說著,羅骱臉上的焦黑緩緩脫落,露出粉嫩的新肉,一些比較嚴重的傷痕,也要緩慢的恢復著。
“好慢啊,元素太稀薄了,這種魔法水平連學徒都不如,換作以前這種傷勢,我啵一聲就能好。”羅骱嫌棄的說到。
按照這種速度,
沒個一天半天是好不了,羅骱也懶得在這裡呆了,到處找了一下,嚇暈兩個女工後,終於找到衣帽間,挑了幾件衣服,把自己除了臉蛋外,全身都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然後還發現,每件衣服兜裡都必備著口罩。大喜過望,取一個新口罩戴上,就只剩下眼睛露出來,如果不被人脫光衣服,沒人會發現羅骱是個大半身子燒焦的死人。
就這樣慢慢悠悠的折騰了一兩個小時,等羅骱離開火葬場時,四周還是靜悄悄的,能跑的人都跑光了。
“沒有人報警嗎?這些南新洲人的效率也太低了吧?”經過國內良好治安洗禮的羅骱,對南新洲的出警效率嗤之以鼻,換做國內,十分鍾派出所趕到,半小時特警到場,哪容他晃晃悠悠的折騰兩個小時。
順便在更衣室砸開衣櫃,找了幾把車鑰匙,到停車場逐一嘗試,終於把一輛紅色的野馬給打著了。
打開車載收音機,喇叭裡傳來語速極快的西語廣播,羅骱一句都聽不懂,雖然來新南洲的時候培訓過西語, 但僅止於問候,數字,買賣等日常用語,放慢點語速,他還能連猜帶蒙,但誰都知道,西語正常語速說起來話就像機關槍似的,沒幾年的練習很難聽得懂。
“咦?那我剛才是怎麽和那個爐工對話的?”羅骱心裡懵了一下,順手關掉收音機。
仔細一回想,他當時根本沒發出聲音,因為聲帶和肺被冰住,遠遠沒到解凍的地步,所以他跟爐工的對話是通過靈魂來進行的,所以他能聽得懂對方的西語,對方也能聽得懂他話。
“那不就是說,我以後不用學外語了?”羅骱眼睛猛的一亮,當年補習西語可讓他吃了大苦頭了,如果能通過靈魂對話,以後不但西語,別的外語也不用學了,翻譯軟件也能卸載了。
為了驗證這個問題,羅骱靠邊停下,對路邊的一件身材高挑著裝性感黑絲長腿大波浪的南新洲美女吹了記口哨,用華語:“嗨,美女,要一起去喝一杯嗎?”
美女打量了他一眼,嗤笑道:“不用這麽含蓄,害羞的東方人,八千索,今晚我是你的。”
“啊?!”本想調戲良家婦女的羅骱,被一句話嚇得臉紅耳赤,踩油門落荒而逃。
不過倒是驗證了一件事,他以後確實不用學外語了,只要是面對面,他就算說雷州話,也能通過靈魂直接讓對方聽懂。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我租的房子在哪了?”畢竟他得記憶已經過了幾十年了,誰能記得住幾十年前在國外隨便租的一個臨時住宅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