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設計大師嗎?真不會用?”李青璿聞言也有點擔心,“房大姐,你教他一下咧!”
房大姐嗑著瓜子不緊不慢走過來:“我們這的畫圖系統比CAD簡單多了,保管一教你就會。”
然後斜站在楊光背後,一邊咯咯蹦蹦嗑著瓜子,一邊指導他熟悉軟件。
李青璿則拎著大袋子,在辦公室裡給每個桌的人散了一圈零食,然後說出去轉一圈。辦公室這才慢慢熱鬧起來,咯咯蹦蹦的聲音此起彼伏,就像一群老鼠進了堅果倉庫。
等到李青璿在外面轉了一圈回來,楊光已經掌握了軟件的技巧要領,開始非常熟練地正式繪製日月山莊幾百戶業主的戶型圖。
李青璿見狀松了口氣,乾脆和房大姐坐在大桌上,一邊吃零食一邊家長裡短地聊著天。
“青璿,什麽時候也給我拉個長工過來?看看房大姐今天多清閑。”有人打趣道。
“沒問題,我們億佳公司設計部會畫圖的多的很,要多少有多少。”
當然這都是玩笑話,不過可以聽得出來,李青璿和他們都混得很熟了,否則換個別的人來,包管個個都是掛著個臉愛理不理的。
臨下班的時候,楊光終於把所有的戶型圖都做出來了,他讓房大姐過來驗收一下。
房大姐嘴裡閑話不停零食不斷,笑著說:“小夥子挺快的嘛,我就說你很容易學會的……”
話沒說完,辦公室一下子暗了下來,楊光前面的電腦刷的在屏幕中心收成一個十字星,然後一片黑屏。
“又停電了,天氣太熱蘭京供電不足,這幾天老是限電停電。”房大姐搖頭道。
楊光弱弱的問道:“房大姐……你們這個繪圖系統會自動存盤嗎?”
“怎麽可能?你沒存盤嗎?”
“……沒有,我以為……”
這下子周圍熱鬧起來,反正電腦都停電了,正好不乾活吃零食聊天。大家七嘴八舌說道:“怎麽能不存盤?我們都是隨時存盤的呀,尤其是現在天天限電保民用。”
他們估計都存過盤了,沒有人捶胸頓足,更多人是幸災樂禍看熱鬧。
“沒想到還會限電……”楊光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在電腦椅上,辛苦了大半天的幾百戶戶型圖,就這樣“啪”的一下子全沒了。
“完蛋了!”李青璿更著急,“本來想今天把圖趕出來報上去,明天開始辦理鑒證手續,要是明天報不上去,後面就是周末,那得等好幾天才能……”
她說不下去了,原本的美好計劃泡湯了,更重要的是會影響公司的計劃節點,拖延過期甚至會引起幾百戶業主的群起投訴。
“那我幫不了你了。”房大姐聳聳肩,繼續嗑著瓜子,“馬上就要下班了,就算馬上來電,這點時間估計也畫不完了。”
李青璿眼睛一轉,跑出辦公室。
過了一會,進來了一位像領袖小平一樣矮個精瘦的中年男子,對房大姐喊道:“房飛燕,你來一下。”李青璿則在中年男子身後向楊光使勁招手,楊光見狀乖乖的跟了出去。
中年男子和房大姐在前面走,李青璿跟在後面和楊光低聲解釋:“我跟張隊長求助了,他說可以找個地方給你畫圖。”
楊光被領到一個小小的布滿設備的弱電機房,角落裡有一台電腦。
“這個弱電機房有電池供電,那台電腦可以畫圖,房飛燕你用你的帳戶登錄進系統。”張隊長說道,“青璿,
夠幫忙了吧?你們可以在這裡畫一通宵的圖。” “太幫忙了!”李青璿興奮道,“張隊長,我真是愛死你了!”
“你就別拿我這老頭子開涮了!”張隊長笑道。
夜色降臨了,整個辦公樓安靜下來,下了班每個辦公室都鎖上了門。弱電機房既沒有什麽機密,也沒什麽貴重東西好偷的,所以測繪隊長可以安排楊光在這裡畫圖。
李青璿飽含感激的眼神和楊光告了別:“辛苦你了,明早給你帶早餐來!”
孤男寡女擠在一個小機房裡,她確實不合適留下來,何況她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麽忙。
弱電機房的電腦平時是作為監視器用的,老的不能再老的電腦,雖然也可以畫圖,但是速度慢了不知道多少倍。盡管號稱有電池供電,但是一朝被蛇咬的楊光,還是很小心的畫一部分就存一下盤。這老電腦存盤更慢,鼠標一點就會發呆十幾分鍾。
就這樣一直搞到第二天太陽升起,楊光才又把幾百戶的戶型圖給重新畫了出來。
等到李青璿送來早餐的時候, 楊光已經趴在鍵盤上睡著了。
“小夥子不錯哦!”張隊長在李青璿身後笑道,“青璿,你男朋友嗎?”
“張隊,你別開玩笑了,這是我們公司設計部的同事。”
“設計師?嗯,挺能吃苦的。”張隊長呵呵笑著走開,丟下了一句話,“青璿,要不你考慮一下他?哈哈。”
李青璿愣了一下,看看趴在鍵盤上的楊光。
“考慮什麽?”楊光被驚醒過來,迷迷糊糊問道。
“考慮你個頭!”李青璿回過神來,“圖畫完了嗎?”
“畫完了,都存到系統裡了。”
“行,你再睡一會,我先去辦一下手續,一會過來叫你一起回公司。”她急忙跑出機房,不忘回頭一聲,“早餐在電腦旁邊。”
等李青璿回來,楊光已經吃過早餐,還趴在鍵盤上繼續大睡。
“喂,醒醒,快走了,有急事!”她用力推著楊光。
楊光張開通紅的雙眼,有氣無力問道:“報上去了?”
李青璿點點頭,但是沒有喜悅的表情。
楊光看著她的臉色,奇怪道:“你怎麽一點都不高興的樣子?難道是……我畫的圖出問題了?”
“不是,圖沒問題。”李青璿搖搖頭,“剛接到薛敏電話,她家裡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楊光一聽松了口氣,圖紙沒事就不是大事。
家裡能出什麽大事?女人有很多時候,就是會大驚小怪,尤其是兩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
李青璿歎了口氣,一字字說道:
“她弟弟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