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漣溪覺得,雖然無論是被賜給定王還是被賜給七皇子,身份上都不是正妻,但是,她要是被賜給了七皇子,有正妃卻約等於沒有,除了那個正妻的名義,其它正妻該得的‘裡子’都是她的,單憑這一點,她認為就足以讓她有勇氣忍過這段黑暗歲月了。35xs
可是,一直到壽宴結束,孔漣溪都沒有等到她想要的,望著走在她前面和柳綰綰並肩而行的七皇子,想著七皇子在席宴上自從她和八皇子、九皇子爭過位次之後就再沒跟她說過一句話、給過她一個好臉色的態度,就止不住心下發慌。
澧蘭院。
莯妍沒管鄭媛聽到謝行修說今晚宿在澧蘭院時氣息陡沉的模樣,笑得極乖巧地跟在謝行修身側就相伴回了她的院子。
“怎麽?可是醉酒了?”莯妍瞧著謝行修一進正屋,就微蹙著眉頭按捏著鼻梁的模樣,緊忙湊到他身前關切的問道。
“無礙。”謝行修聞著身側淡淡的花香,感覺頭頂的陰影似乎又近了兩分,才再次開口:“是老毛病了,不用擔心,一會兒就好。”
“頭疼?還是惡心?”莯妍用力閉了閉眼,運轉靈力附在眼睛上,然後就被謝行修頭部此時籠罩翻騰的濃密的黑霧嚇得差點倒吸了一口涼氣。
“頭疼。”
“等我會兒。”莯妍一時著急,其實更多的是自責,他們相處了這麽久,她居然連他有‘老毛病’的事兒都沒有注意到,也不知道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這個‘頭疼病’折騰過他多少次,因此連自稱都忘了,直接快步往裡間跑,其實是借著屏風的遮擋從背包裡取出了一壇杏花蜜,隻覺得手裡突然一沉:‘好家夥。’
莯妍看著這得有半米來高的壇子,一時都忘了自責,緊忙又把杏花蜜收了回去,悄悄松了口氣,也幸虧她如今的修為上漲了好大一截,否則這一壇子突然砸手裡,非得閃了她的腰不可。
莯妍繞過架子床後的屏風,進了稍間,蹲在角落再次把杏花蜜取了出來,然後又從背包裡拿了一個乾淨的之前成批買來為了裝稀釋的猴兒酒的白地黑剔花牡丹紋梅瓶,裝了滿滿一瓶,又用塞子緊緊塞住,擦乾淨剛剛不小心粘在瓶子上的蜜,抱著瓶子就小跑出來。
謝行修剛剛在突然聞到一股甜膩的杏花香氣時,就覺得腦袋一輕,頭疼似乎好了大半,就知道這東西是和之前的野菊花茶一樣的來頭,立馬揮了揮手,把屋子裡伺候的奴才都攆了出去,生怕晚一點就讓其他人發覺到這東西的好處,給那丫頭惹來麻煩。
‘這丫頭,真不知道人心隔肚皮的道理啊!真是什麽好東西都敢往外拿!’
謝行修現在突然想打那小丫頭兩下手心,讓她漲漲記性,免得以後被人騙了···被人騙了,也就算了,他總能幫她還回去的,可要是再因為這出了什麽事兒,讓他可怎麽是好!
“這個,好東西,你趕緊嘗嘗看~”莯妍想叫人涼熱水,掃了一圈,發現一個女婢都沒有,聞著空氣中還殘留的淡淡的甜膩,莯妍對著謝行修甜甜一笑,對著屋外喊了一聲:“涼盞水!”
“是。”
莯妍聽到青雁的應聲,就不管了外面了,笑嘻嘻地捧著梅瓶塞進了謝行修的懷裡:“這個是杏花蜜,可不是普通的杏花蜜,你留著,再不舒服了,就衝一杯喝,要用溫水衝。”
謝行修本來想‘教育教育’某個不省心的丫頭的,
可是,被她這麽一笑嘻嘻的瞅著,他的火氣就像是被扎爆的氣球,什麽都沒剩下,不,還是剩下的,剩下的都是對自己‘不爭氣’的火氣。 “好。”謝行修不客氣地收下了,也沒提野菊花茶也管用的事兒,他知道,他不說這丫頭也知道,畢竟那是從她手裡拿出來的東西。
而且,他的頭疾這兩年的確是犯得勤了些。
“爺,其實妾做藥膳的手藝還是不錯的。”莯妍半趴在桌子上,仰著小腦袋對著謝行修眨巴眼。
“哦,這樣啊。”
瞧謝行修沒‘同意’,莯妍就聳著肩膀、垂著小腦袋坐正了身子。
本來莯妍以為,看見她這副可憐模樣,謝行修就會像以前一樣很快就會松口了呢,沒想到,一直到青雁送水進來,這貨也沒同意!
╭(╯^╰)╮
謝行修好笑的看著小丫頭無精打采地擺了擺手,攆了青雁出去,又拿過了一個乾淨的茶盞,小手一拽打開了梅瓶,一陣比他剛才聞到的更為濃鬱的香氣從瓶口猛地溢了出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佔滿了整個空間。
莯妍就倒了個杯底,然後抬頭瞅了一眼謝行修讓他看好杏花蜜使用的分量,然後再在茶盞中衝進溫水懟到了那貨跟前。
謝行修也不在意莯妍的態度,先小口抿了一口,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甜,但是卻意外地不膩人,一盞飲盡,不止頭疼全消,連他折騰了幾天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第二天一早。
莯妍洗漱後正用著早膳,就聽到院裡傳來一陣陣嘈亂聲。
“怎麽回事兒?”
“是在弄小廚房的動靜~”青雁笑著眸中注意到莯妍詫異的目光後,輕聲問道:“主子您忘了?王爺賜您開小廚房。”
“怎麽回事兒?”
“回主子,王爺今早上朝前說賜您在咱們澧蘭院開間小廚房,王爺出了院門沒一盞茶的時間,弄小廚房的人就到了。奴婢以為王爺昨晚跟您說了,剛剛伺候您洗漱的時候就沒主動提。”
莯妍眉毛一挑,心中暗暗偷笑,她就說那貨對她的免疫力怎麽就平白無故的增強了呢~怪不得昨晚上那貨裝的跟大尾巴狼似的,原來,是想弄這一出啊~
還知道玩驚喜了,不錯,有進步。
莯妍夾了一個干貝蝦球塞進了口中,眉眼間全是甜蜜。
德安院。
啪的一聲瓷器脆裂聲。
鄭媛手中緊扣著玉梳咬牙道:“什麽原因還沒查清楚麽!”
慶媽媽無視一地的瓷器碎片,溫聲道:“自從王爺叫青書替了青梅那丫頭,緊接著澧蘭院的又把青梅送走了之後,咱們在澧蘭院的消息就不怎麽靈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