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斃……將是爾等的宿命。”
隨著特恩斯繼續使用言靈的力量,不僅僅是那個被困在黑暗中尖叫的魯佛,所有的艾克瓦特武僧乃至在場其它神祗的信徒和牧師,身邊都突然出現了泛著漣漪的水波。
除了少數能夠有水中呼吸能力的神祗牧師,或者某些奇怪的種族,那些人之中的絕大部分都不由自主地抓住自己的喉嚨,可是流水仍舊“咕嚕咕嚕”往口鼻灌注。
“為了……咕嚕咕嚕……萊茲愛渥……咕嚕咕嚕……的榮光,今日老子肯定殺你!”
情緒激動之下,已經轉化為神性生物的魯佛,將體內的神明之血消化得更徹底了幾分。他盡力調集著具備“改變現實”這一偉力的神能,一下次衝破了黑暗的束縛。
在魯佛克服了這點阻礙之後,由於其本身快速運動而帶起的強風也幫了他一把,縈繞在其身周的流水被風壓彈開。
這個年邁的武僧、年輕的神性生物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立場。活像是一顆出膛的子彈,滿懷著對於神祗的狂熱信仰,再佐以復仇的熱忱,魯佛奔著特恩斯所在的位置就徑直衝了過來。
“你選擇之路……皆為荊棘。”
沒有閃避的意思,也沒有讓其他人出手幫助自己。面對已經近在咫尺的襲擊者,特恩斯只是舉起手中的燃燈杖猛地向前一戳。無數碎石、蔓藤刹那間憑空出現,將魯佛前進的道路擋了個嚴嚴實實。而他那根燃燈杖卻好像不受任何限制,結結實實地鑿到了對手的身體。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就像是被攻城錘擊中了似的,魯佛四肢懸空身體後仰,以不比衝來的時候慢多少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很顯然,作為一名罕見的、具有獨一魔鬼血脈的提夫林,特恩斯那枯槁的肢體之中,也蘊含著不可小覷的力量。
“既然你冥頑不靈,怙惡不悛,”神明非神會的會長只是往前邁了一小步,但是卻直接出現在倒在地上的魯佛身前,“那麽我就剝奪你的力量,看看失去偽神給的肉骨頭之後,你那點可悲的忠誠,到底還能剩下幾分。”
“偽神的饋贈……萬事皆虛。”
和之前非常順暢就說出那段言靈不同,在涉及到神祗的時候,縱然特恩斯的手段非常高明,但是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些吃力。以至於,他不得不配合那柄燃燈杖所蘊含的力量,才能將頌文完整地講述出來。
那柄燃燈杖端一直處於熄滅狀態的籠龕,驀地閃耀起來。裡面那小半截黑黝黝的、不知用何種材料製作成的蠟燭突然自發點亮,向外發散穢惡的靈光。
“嗤嗤嗤……”
當他用這根燃燈杖砸到魯佛面龐的瞬間,連續不斷的灼燒聲便自然而然地響了起來。從籠龕之中滴落的每一滴蠟油都會化成一道黑影,迅速地鑽入下方神性生物的軀體。在這個過程之中,魯佛的身體跟通了電似的,一直在抽搐,打著擺子打個不停。
“冥河的味道,還有一股類似河泥的腥氣,”奎斯聳了聳鼻翼,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因為他曾經仗著著量子能量傍身,充分浸泡過冥河的河水,所以從魯佛和特恩斯那邊飄過來的氣息,讓他感到有些熟悉,並且很快就有了一些推測。
仿佛是為了印證少年藍咯的判斷,又好像是特恩斯故意想要豎立威信,這個神明非神會的會長大人氣定神閑地對著在場的所有人,大聲說道:“瞧一瞧,看一看。虛偽的神祗被剝取了神秘的面紗,
當那種虛妄的力量便再不能作假。僅僅是使用了冥河沉泥做成的油膏,揮灑上去,祂們給予愚忠者的鎧甲就會被吾剝離。” 當“冥河沉泥”這個詞傳到耳朵裡,多虧有在巴托後勤部門摸魚的經驗,奎斯立刻反應出那玩意兒的在巴托九獄的內部售價,“還真的是‘僅僅是’啊,”他不由得撇了撇嘴,“家裡有礦真的是了不起,鈔能力果然是最強的超能力。”
不過少年藍龍的腹誹,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那些人全都被特恩斯話語中傳達出的信息所震懾。神明非神會的成員們歡呼雀躍,他們為自家會長大人展現出來的實力、為協會顛覆神祗統治所取得成績而感到振奮;而神明非神會的敵人——那些叫囂著要懲罰這個褻瀆神明組織的神祗信徒、牧師則如喪考妣,他們想不通為何神力會被凡人的伎倆所擊碎。
而這,正是特恩斯所希望的。
在今日過後,他還會釋放出一些膽敢進攻協會總部的敵人。那些家夥就像是種子,他們今日所見之事會給其所在的教派帶來騷亂。如果神明非神會能夠對騷亂加以調製,令其發展出神經系統、進化出腦子,那麽他們說不定就能掀起一場席卷多元宇宙的、針對神祗的大暴亂。
只不過有的時候, 想法是好的想法,但是在落實的時候卻總會出一些問題。
正當特恩斯志得意滿之際,一個矮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其近前。“嗯?”原來那個家夥正是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斯卡文,還沒有等特恩斯詢問他跑過來想要做些什麽,這位鼠之王的嘴角就微微向上翹起,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
“會長大人,我想……”
任何人都沒有想到,那個斯卡文突然就張開了嘴巴,他那黃澄澄的齲齒板牙狠狠地咬中了特恩斯的手臂,“……找您借點東西。”不出意外,作為一個具有鈔能力的存在,特恩斯可以說滿身都是高階乃至傳奇的附魔防護道具。如果不是理念不合,無法使用神器,弄兩件低等神器傍身對他來說也並非什麽難事。
可就是有著這樣的防護,他依舊也沒能扛過斯卡文的噬咬。凡是被鼠之王板齒觸及之地,無論是魔法,還是血肉、護甲全都脆弱得跟白紙無異。“哢嚓”一聲,隨著斯卡文嘴巴完全閉合,特恩斯握著燃燈杖的手臂就和他的身體完全分離。
趁著特恩斯因為疼痛而傳送離開,斯卡文立刻抓住了那根斷臂和燃燈杖。“真得感謝您的慷慨,”伴隨著一句嘲諷,這位鼠之王從原地直接消失,不知去向了何處。
“跟我走,”站在奎斯身旁的副會長利薩,倏爾之間就在身邊開了一道傳送門,“別磨蹭,晚了你們的小命就……”
爆炸降臨到這片土地,甚至比地獄咆哮發射時特有的“轟隆隆”響聲還快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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