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既青向鄭億詳細說了陷天谷的情景。
鄭億問他,陷天谷有沒有機關,結界之類,如果有,如何破解。
黃既青回的很乾脆。
陷天谷是古盤來說非常的地方,雖然古盤在偽世界一手遮天,根本沒人敢興起反抗的念頭。但陷天谷很特殊,它是古盤從其他地方搬運到偽世界的,對於古盤來說,陷天谷的地位極為重要。為了保證安全,古盤在陷天谷四周布置了很多機關與結界,明令禁止無關人等靠近。
持有黃既青的那張通行證可以順利進出陷天谷。
鄭億隻叫得一聲苦。
那張通行證早毀了。鄭億破了鬼手藤後,因為通行證是古盤頒發,持有人從黃既青換成了鄭億,鄭億不確定通行證上有沒有古盤做的手腳,為了保險,鄭億便將那張通行證毀了。
黃既青已經決定留在地獄火海,陪伴米然,鬼手藤的威脅也沒有了,鄭億認為通行證沒用了。
鄭億哪裡想的到進出陷天谷也要通行證。
黃既青嘖嘖連聲的惋惜。
“你也太性急了。”
“現在後悔來不及,再嘖嘖也沒用,趕緊想想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我在偽世界的日子雖然不短,但是基本守在陷天谷中不出來,對偽世界也不是很了解。”
黃既青也沒有辦法。
“鄭哥,這是陷天谷的地形圖。或許有些幫助。”
黃既青通過血盟心誓給鄭億傳來一張陷天谷的地圖。
“這是我借著出差的機會,悄悄畫下的。”
鄭億識海中的龍精專門精通地圖,接收了陷天谷的地圖。
鄭億結束了與黃既青的對話。
“鄭哥,沒有通行證,我們還去不去陷天谷?”朱剛烈問。
“當然要去,我答應妲蘭盡快救青谷出來,一直拖到現在,也沒有救。妲蘭出事了,我又向羅侯承諾盡快救出妲蘭,若再做不到,就會冷了羅侯的心。人而無信,不知其可,與禽獸無異。”
“陷天谷的結界機關,我們能闖過嗎?不怕驚動了古盤?”
鄭億:“我何嘗不知道這些,但是早晚都會面對古盤,一味逃避也不是辦法。先到陷天谷,走一步說一步吧。”
二人前往陷天谷。
在偽世界,怕打草驚蛇,提前驚動了古盤,二人不敢堂而皇之的飛行,只能半雲半霧。甚至步行。
有地圖的指引,趕路的速度並不算慢。
三天不到,二人便到了陷天谷的外圍。
“朱哥,我們要小心了,前面不遠處,那個黑乎乎的山頭就陷天谷了。”
鄭億指著地平線盡頭露出一個黑線。
“從現在開始,我們小心再小心,前面機關重重,都是一道道危險的結界。雖然驚動古盤不可避免,但是驚動的越晚對我們救人越有利。”
根據地圖標注,此地乃是陷天谷的最外圍,名叫鎖泉山。
鎖泉山,顧名思義,就是一道泉水被鎖住了。
朱剛烈:“鄭哥,水無常形,只能堵住,擋住,什麽樣的山會將泉水鎖住?偽世界的怪事兒真多。”
鄭億:“朱哥,你也太認真了,叫鎖泉山,就是泉水被鎖住啊?不過就是一種誇張的叫法而已,肯定是泉山湧出,遇到山石壘成的堤壩,再也流不出,成了一方湖泊或是池塘而已。”
二人討論著鎖泉山奇怪的名字,進了大山深處。
拐過崎嶇不平,雜樹重生的山頭,眼前又是一個滿是森林的山頭擋住去路。
“鎖泉山還挺大。繼續爬。”
朱剛烈一馬當先,進了密林,向面前的山頭衝刺。
“哇哦,太好看了。”
到了山下的朱剛烈突然驚叫,聲音充滿了不可思議。
鄭億急忙趕上前。
眼前的景象鄭億也是呆住了。
密林深處,山腳下向山腳望去,跟其他地方一樣也覆蓋著不知名的鬱鬱蔥蔥的樹木。
然而在接近山腳之處,樹木之間白亮亮的一片,竟是從山上衝來的水流被那樹木鎖在山腳處。
那堵水牆卡在兩棵粗壯的大樹之間。
順著水牆向上看,水牆是從山頭上衝下來。到了山下被卡在兩棵樹之間,再也流不動了。
水牆的前面,卡著水牆的兩棵樹就生長在一條乾涸的河道邊上。
鄭億與朱剛烈站在河道這邊。
目不轉睛地看著河道的那邊的水牆。
水牆並不是靜止的,挾著從高山衝流而的威勢,巨大的衝擊騰起衝天的水霧,水牆上方,水流如奔馬,狠狠撞擊在兩樹之間。擊起在浪頭在陽光如同一隻隻憤怒的猛獸。
這樣壯觀的場景,這樣巨大的衝擊,應該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即使在幾十裡外,別說鄭億二人有修為,哪怕是普通人也應該能聽到水流的撞擊。然而直到朱剛烈穿過密林,來到河道邊上,才發現了水牆的存在。
這一切眼睛看去,聲勢浩大,駭人心魄。然而卻是靜悄悄的。仿佛是一幅無聲的電影。
挾高山之威的水流狠狠撞擊著前面擋路的水牆。
那種力量足以將整座山頭撞倒,何況兩棵樹木。
那兩棵樹承受著水流的衝擊,樹上葉子絲毫不動,不受半點影響。
鄭億二人仔細看著那道水牆。
原來從兩棵樹開始緩緩向上,是一條水流形成的斜坡,水從山頂流下,兩排密不透風,高達幾十丈的樹木伴隨、約束著水流,一直延伸到山腳河道邊。
水流在兩排樹之間衝撞,翻滾,如同被關在籠中的猛獸,大樹承受著衝擊,巋然不動。
如果不是鄭億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水流狂暴,給鄭億帶來極大的震撼。
然而如此洶湧狂暴的水流卻是死寂的,沒有半點聲響。
鎖泉山果然名不虛傳。
真的鎖著一道山泉。
鄭億與朱剛烈呆呆地看著。
“鄭哥,我的眼睛是不是花了?還是我的耳朵毛病了?”
朱剛烈好半天才緩過勁。他還是不能接受眼前的景象。
“那道從山頂而下的水流不是幻像?為什麽聽不到水聲?”
鄭億:“這就是鎖泉山名字的由來吧?你說有是對的,這座山真鎖著一道流瀑飛泉。”
輕風吹過,幾隻鳥兒在枝葉間跳來跳去的玩耍。
這兒的鳥獸仿佛對從天而落的怪水見怪不怪。
“鄭哥,我去看看。”
如此怪異的景象,鄭億警覺萬分,不敢有絲毫松懈。
“朱哥,小心。”
“我自有分寸。”
朱剛烈的腿邁出第一步,還沒有落下。
鄭億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力量波動。
“朱哥隱身,有人來了。”
二人隱了身形,注視著力量波動的方向。
一個人影在樹木之間騰挪閃避,沿著河道向這邊快速走來。
來人是個光頭小和尚,年紀也就在十五六歲。
小和尚的腳步很快,從他的身法上看,他有修行的底子。
工夫不大,小和尚來到了兩棵樹水牆前。
他俯下身體在水牆前查看著什麽?
鄭億的神念不敢在小和尚身上停留太久,生怕被他發現。
他仔細觀看小和尚的查看之處。
原來兩樹的樹根交纏在一起,有一部分露出地面。
小和尚看的是樹根。
小和尚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刀,輕輕刮去樹根上泥土。露出黃白的根。
“當,當。”小和尚用刀把輕敲著樹根。
聲音空洞,幽遠。
“可以了。向師父匯報去。”
小和尚自言自語,收起短刀沿原路返回。
朱剛烈:“鄭哥,跟不跟?”
鄭億做了手勢,二人隱匿氣息,悄悄綴著小和尚。
小和尚走的很快。 密林中的藤蘿,雜樹糾結在一起根本沒有路。
這根本難不倒小和尚,他縱起身子,雙腳懸浮半空馭風而行。
鄭億二人的修為比小和尚高出甚多,二人緊跟,一步不落。
行了大約有十幾裡。到鎖泉山的最深處。
在一處幽深的山谷,小和尚停下了腳步。
“師父,我回來了。”
小和尚叫了三聲師父。
“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山谷叫誰呢?”
朱剛烈很奇怪,他用傳音術跟鄭億吐槽。
“吱呀,吱呀。”
兩聲門響,小和尚的面前出現兩扇金色的大門。
大門洞開,小和尚一步進入。大門消失。
鄭億二人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