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億二人跟丟了小和尚。眼睜睜地看著小和尚憑空叫開一道金色的大門。
小和尚跨進大門,大門隨之消失。
“鄭哥,是誰在古盤的偽世界中又創造了另外的空間,做為偽世界最高神,古盤竟然會沒有察覺?”
“也不一定古盤沒有察覺,或者這就是古盤的另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地點。”
“鄭哥,現在怎麽辦?要不然我也叫幾聲師父。看看能不能將門叫開?”
“呵呵,朱哥你的想像力真豐富,你覺得能叫開嗎?”
朱剛烈:“我也就是這麽一說,別說叫三聲師父,就是三百三千三萬聲,大門也不會出現的。”
朱剛烈清了清嗓子。對著大門出現的山谷。小聲叫道。
“師父,開門,師父開門。師父開門啊。”
本來是朱剛烈閑的無聊。為了緩解壓力開的玩笑。
“吱呀。吱呀。”
那扇消失的金門竟然真出現了。被朱剛烈給呼叫出來了。
鄭億與朱剛烈瞪大眼睛。
“這,這?這怎麽可能?”
金門只是出現了一霎,開了一道縫。迅即關閉。隱入空氣。
“朱哥,你還是不是朱哥?我都有點懷疑你了。”
鄭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盯著朱剛烈。
朱剛烈都出汗了。
他抹了一把冷汗。
“真是活見鬼了,我怎麽還有這種本事?我再試試。”
朱剛烈第一聲師父還沒出口。
“真是活見鬼了,誰呀,叫開門又不進來?”
一個人罵罵咧咧的從空氣中現身。
這人前後左右仔細查看了一番。山谷中靜寂無聲。
“我要跟師父說說,這道門有毛病了,總是在沒人叫門的時候,自動打開。這要是被古盤發現了,就是大麻煩。”
那人穿著一身灰布僧衣,光著腦袋,是個小沙彌。
小沙彌隱入空氣不見了。
朱剛烈:“鄭哥,你聽到了吧,這就是個意外,是他的門壞了,不是我有什麽本事兒。你還懷疑我不?”
鄭億:“朱哥,我哪能懷疑你。這個小沙彌說的很明白。門後面的人應該都是師徒關系。而且可以確定,門後面的世界是古盤不知道的。”
“鄭哥,我到門邊再叫開門,趁沒關,馬上進去。”
“不行,太冒險了。小和尚查看水牆,肯定還會出來的。我們守株待兔。”
鄭億與朱剛烈又回到河道邊的水牆下。藏好身形,耐心等待。
果然不出鄭億所料。
小和尚來的方向又有人說話。
“師父,錯不了,真的發出的洞世之音。空空咚咚的可好聽了。”說話的是原先來到水牆邊小和尚。
“我看看便知,我們在這裡委屈了這麽多年,就等著這一刻到來。只要真身煉成,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自稱師父的是一個傴僂著身子的人,由於彎腰駝背,頭深深的低著,鄭億根本看不到那人的面貌。那人一步一顛地向水牆前趕。
駝背的師父為了走的快一點兒,他不得不努力揚著腦袋,用力邁步,頭一點一點的,象一隻琢食的母雞。
鄭億趁機看清那人的長相:臉上皺紋堆壘,雞皮似的臉上沒有一絲肉,灰白的面皮包著骨頭。很象一隻皺縮的大號核桃。
他呼呼喘著粗氣,嗓子中發出嘶啞的呼嚕聲,似乎隨時都會斷氣。
小和尚攙扶著風燭殘年,快要死去師父。臉上沒有半點不耐煩。
師父穿著一身火紅的袈裟,金線織就袈裟上的福田。
那隻比朱剛烈的拳頭大不了多少的腦袋,戴著一頂金光閃閃的法師帽。
這個師父穿著華麗,形象委瑣。
鄭億與朱剛烈差點笑出聲。
這是哪裡來的老怪物啊。
小和尚攙扶師父,勁力鼓蕩之處,將攔路的荊棘,雜樹摧折。硬生生劈開一條路。
師父:“妙樂,你的修為又增長了?”
妙樂小和尚不好意思的笑:“都是師父教導的好。”
師父:“師父的真身不存,雖然有萬古長壽之法,卻不能施展半點,如果你能接過師父的衣缽,師父是死也瞑目了。”
妙樂:“師父,你怎麽會死呢?你是萬劫不滅真身。絕對不會有事兒的。”
“唉,你不懂,在他的眼裡,我就是一件工具,用時則用,無用時隨手拋棄,哪裡管我的死活。”
妙樂小心翼翼地問:“師父,您老嘴裡的他到底是誰啊?徒弟我給你出氣去。”
“這孩子,還真有心了,比我那幾個徒弟強,那個徒弟全都背叛了師父。”
師父伸出鳥爪似的手摸了摸妙樂的臉。
妙樂:“師父,你小心腳下,我還有師兄嗎?”
“當然有了,但那些人都是帶藝投師,師父我也是別人棋盤上的棋子,順著別人劃好的軌跡走,不能有一點兒偏差。”
師父似乎走的累了。在一塊比較乾淨的石頭坐了下來。
“那麽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來,我跟你好好說說為師過去的事兒。”
妙樂:“您慢點兒,我聽著呢?”
“說起來話可就太長了。你曾經有三個師兄,我承認我收他們的時候,沒安好心,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我也是被逼無奈。他讓我這樣做,我能不做嗎?”
“我師兄叫什麽名字?以後萬一有機會重逢,好認呐。”
“你不可能碰到了。還是不說了,他們的名字在這裡都是禁忌,萬一說出來被他察覺到,我們就完了。”
“師父,你老說他呀他的,他到底是誰?是古盤嗎?古盤也不過如此,我們在他的偽世界中創立了一個獨立的空間,還發現了鎖泉山的秘密,他一樣被蒙在鼓裡,有什麽可怕的。”
妙樂撅著嘴撒嬌。
師父:“你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為我們在古盤的世界動手腳,他真的不知道?他只是懶的管。我們的行為對古盤的構不成威脅。他才睜一眼閉一眼。”
“那個他不是古盤,他的行為古盤也不管嗎?”
“對於他的行為,古盤不是不管,是不能管。因為古盤被天道規則限制,這個世界雖然是古盤創立,但受製於天道規則的古盤對他無能為力。”
“啊?那人無敵了?”
“他無敵不無敵我不管。歇夠了,趕路。”
師父費力的站起來,顫微微地向水牆而來。
朱剛烈傳音術對鄭億說道:“這一老一少兩個家夥打啞謎嗎?我一句也沒聽懂,一會兒他,一會兒古盤的。”
鄭億傳音朱剛烈。
“我也沒聽懂。他們過來了。”
小和尚扶著師父來到水牆之下。
“師父,你聽。”
小和尚拿出一個鼓槌遞給師父。
“空、空、咚、咚。”
鼓槌敲在樹根上。
空洞幽遠的聲音鑽進了二人耳中。
“凌雲泉果然名不虛傳,將我的真身放在這裡對了。已經祭煉成功了。我又可以恢復昔日的模樣了。”
師父激動不已,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師父,要將大樹伐倒,取出師父的真身嗎?”
“當然。但在這之前還要做一件事兒。”
“師父盡管吩咐。”
“沿著水牆向上走,一直到山頂上,尋到水牆的源頭,你跳進水底,撈出一具屍首,將屍首帶回來。”
“屍首?你真會開玩笑。這麽大的急流,就是石頭也被衝下來了。別說一具屍首,肯定在水牆的後面,我這就進去給師父撈出來。”
小和尚說乾就乾,脫了鞋襪就要跳入水牆。
“屍首不在這裡。是山頂上,那具屍首跟其他的不同,他是溯流而上,一定會沉在山頂水牆的源頭。”
“師父,你剛才說這道水流有名字,不叫水牆,叫凌雲泉?”
“這個以後再跟你說。你先將屍首撈出來,為師要做法了。”
“師父我去了。”
小和尚縱身騰空而起,溯流而上,向山頂飛去。
朱剛烈傳音鄭億。
“鄭哥,我跟著去看看,你盯著師父。”
不待鄭億說話,朱剛烈跟著小和尚去了。
師父坐在水牆下面,摸著樹根,一言不發。
“哈哈,我們又見面了,阿彌陀佛,聖僧一向可好?”
水牆另一面,一個宏亮的大嗓門突兀的響起。
師父與鄭億都嚇了一跳。
師父的注意力都在樹根上,鄭億的注意力在師父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何時又來了一個人。
只見此人也是個光頭,鋥亮的光頭上燒著幾個白色的戒疤。
來人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竹篙,腳下竟是一支竹筏。
竹筏就在祥雲中飄浮著。
師父抬頭見到來人。一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