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重修行,我做為一國之君,當然要修身養性。注重自身的修行,君不正則臣不賢,難道我注重修行不對嗎?”
青谷苦思冥想沒有結果:“你將話說明白些,我每年秋圍,確實獵殺過不少狐狸。但從來沒聽說過有一種流雲血月狐。”
妲蘭歎了口氣:“陛下,你真是我的冤家。好了,你現在想不起來也沒有什麽?早晚會知道事情真相。就算是妖族重新振興,你仍然是我親愛的情郎,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明天就要祭祀了,是我們妖族振興的開始,我會留下一部分佛果的仙力,只要你乖乖的,我會讓你登上巫聖境界,成為三界九天中逍遙自在皇帝。好好睡一覺吧,一覺醒來,你會發現天地劇變。換了人間。”
一陣強烈的倦怠困間湧上青谷的心頭。青谷身體急速縮小,重新變成寸許長的小人。
妲蘭將昏睡的青谷放進瓷枕。
“明天是個重要的好日子。我可不能錯過了。”
妲蘭撤去結界,喚那些宮女進來繼續給她捏腿捶腰,仿佛方才劇烈的戰鬥從來沒有發生過。
“哎,我說,這不是鄭玉山那老家夥嗎?他怎麽也進來了。”
缽盂牢籠內,令狐壯看鄭玉山的魂魄,大驚小怪的嚷著。
緊接著,又有幾個鬼魂被扔到了令狐壯與鄭億身邊。分別關在不同的牢籠裡。
“是啊,弟弟,他們怎麽會進來?不對,那些老鬼都是鄭家的列祖列宗。咱們曾經跟他們交過手。鄭玉山怎麽也成了鬼魂?難道他也死了。”
令狐壯敲擊著牢籠的欄杆,試圖引起鄭玉山與那些老鬼的注意。
“嗨,嗨,嗨,老家夥,你不是挺囂張的嗎?怎麽跟我們一樣也成了靈笑的階下囚?”
鄭玉山垂頭喪氣,一語不發。
那些老鬼們卻吵翻了天。
“我們鄭家是誰第一個將靈笑這個該死的家夥當成保護神的?”
一個最老的鬼顫微微的站了出來,胡子撅的老高。
“是我,怎麽了?獅陀國立國之初,妖怪橫行。到處都不安全。妖族禁區還沒設立,不抱個大腿怎麽生存下去。我們鄭家從立國開始就擔任兵馬大元帥。你們知道當時的兵馬大元帥意味著什麽嗎?”
“還能意味著什麽?不就是享受榮華富貴唄?”
有老鬼低聲嘟囔。
“我呸你一臉狗屎。享受榮華富貴,放屁。你沒聽我說嗎?立國之初,天下非常不太平,為了除妖滅魔,我們鄭家要率領兵馬四處征討,幾乎小仗天天打,大仗三天打,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你說能不找個保護神嗎?”
“那你也不能引狼入室?找個妖怪做保護神啊?”
“我不找它找誰?找你?那時的神族日漸衰微,我倒是想找真正的神,到哪裡找啊。”
那些老鬼們你埋怨我,我責怪你。一個個又開始了爭吵。
“各位老祖,你們就別吵了,現在我們是人家鍋裡的螃蟹,誰也逃不了一死,還有什麽吵頭?”
鄭玉山垂頭喪氣一聲斷喝,那老鬼們被鄭玉山喝楞了,一時間沉默了。過了沒有多大一會兒。
老鬼們竟然嗚咽起來。
“我將靈魂與靈笑做交易,又在獅陀河底受了那麽大罪,想著有朝一日真正脫離苦海,永遠享受榮華富貴,沒想到竟然落到這樣的一個結果,我真是不甘心。”
“我。。。我也不甘心,但有什麽辦法呢?我們根本逃不出去。”
鄭玉山和他祖宗的魂魄與鄭億和令狐壯關在一起。是妖僧佛炎的缽盂所化成的空間。裡面分成一間間的牢房。
鄭億二人被關進來,萬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了何三姑。
何三姑也被關在這裡,這可讓鄭億二人始料不及。
“二位神醫,你們也被那個賊禿抓住了嗎?”
何三姑驚詫不已,她以為鄭億二人也被佛炎抓了俘虜。
鄭億沒有回答何三姑的問題。而是問起他最關心的事兒——何三姑的身世。
鄭億二人到豆腐巷尋找何三姑,何三姑已經被佛炎抓走了,通過小孩的講述和院子磨盤上遺留的一滴血,盤天用回溯術,還原了當時的情景。
佛炎的手下把何三姑的孩子摔死後,何三姑突然瘋癲發狂,將那些和尚盡皆殺了。
佛炎出手,費了半天勁兒才將何三姑抓住,收進了缽盂。
空間的靈土園,鄭億將那滴血跡種了下去,長出一枝翠綠的雷音竹。盤天用雷音竹給鄭億做了一件武器。
那滴血跡是何三姑的孩子留下的,也就是說何三姑的孩子是雷音竹轉世。
那麽何三姑的前世是什麽呢?
鄭億將心頭的疑問一連串地拋向何三姑。
“二位神醫,那天晚上,比丘寺的和尚闖入我家中,意欲將我抓走,我一個弱女子只能屈服,唯一的要求,讓他們放過我的孩子,那些惡人壞蛋泯滅人性,將我的孩子摔死,劇烈的悲痛之下,我的心頭仿佛被撥開了一層迷霧,打開了堅固的枷鎖,心頭上照射進一片燦爛的金光。有一股力量在我的心底沉睡,在那一刻被喚醒了。我朦朦朧朧地想起,我似乎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還有使命在身。具體的使命是什麽?我的頭都快裂開了,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異常?”
“那股力量覺醒後,開始時很強大,如今削弱了很多。又被佛炎封印,現在的我雖然比以前強了些,但仍然不是佛炎的對手。”
鄭億繼續聯系空間,在鄭家的家堂,鄭億被那些老鬼困住,就緊急求助盤天,無奈空間沒有任何反應。
到了缽盂牢籠,鄭億再次嘗試聯系盤天。
空間中一片沉默,不管是盤天還是幽熒、寧樂都沒有回應。
“空間到底怎麽了?”這可是從來沒有出現的過的情景,有幾次鄭億跟盤天聯系。盤天以給鄭億預測過命運為名,鞭策鄭億獨立奮鬥,不要老依靠她,那時,盤天雖然不出手,但鄭億明白到了生死的緊要關頭,盤天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是以鄭億遇到再凶險的情況,心裡也不慌亂。有個強大的後盾,底氣十足。
但這次卻不大一樣,透露著詭異。
盤天不回答也就罷了。幽熒和寧樂也不回應鄭億的呼喚。
幽熒平日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時刻通過鄭億留在空間的共享之眼,觀察著外界的情況。 生怕鄭億與令狐壯有危險。
鄭億與令狐壯自從進了鄭家的家堂,家堂在靈笑妖法中,變成了獅陀河河底的情景。鄭億就跟空間失去了聯系。
直到被靈笑裹脅到比丘寺,佛炎祭起缽盂,將鄭億收了。
鄭億在缽盂中多次與盤天取得聯系,仿佛出了服務區的手機,一點信號也沒有。無論鄭億用什麽辦法。空間一片死寂。
鄭億背過身,悄悄伸出右手。默念著空間出。
一枚灰不溜丟的戒指從他的手指上顯現出來。這枚戒指就是空間具現出的樣子。鄭億將戒指入在手心,左看右看,感受著空間中動靜。空間中一片靜默漆黑,如同靜默的黑洞。
鄭億顧不得掩藏自己的秘密。說了聲進。
他好端端地站在牢籠中,並沒有進入空間。
“空間壞了?”鄭億的心沉到冰冷的谷底。空間是他在這個世界闖蕩的最大底牌,如果空間壞了,相當於玩遊戲沒有了外掛,想走路沒有雙腿,總之沒有空間,鄭億死的心都有了。
當然看目前的情況,不用鄭億自己尋死。他都活不多久了。
鄭億悄悄弄出一滴血,血珠滲進了戒指。
戒指融進了鄭億的身體。
鄭億的神識探進了空間,盤天端坐在囚椅上,幽熒與寧樂坐在空間的中央,三人閉著雙眼,似乎進入了深度睡眠。
“師父,幽熒妹妹,你們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