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億終於找到了那位神秘女子教給自己的保命手段。
他能夠聽得懂獸語。
已經絕望等死的鄭億仿佛暗夜的大海上看到了一盞燈光。雖然那盞燈光非常遙遠,但在鄭億看來,那無疑是最耀眼的明星。最粗壯的救命稻草。
人絕望的時候,只要看到一絲希望。就會燃起鬥志。
鄭億就是如此,消沉的情緒一掃而空。
他按下心中的狂喜聽著那兩隻老鼠的對話。
“老四,你還別說,我還真有幾個好消息。”。
“快說給我聽。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家裡生孩子,照顧孩子,都沒空出去。把我憋壞了。”。
“秋香那個丫頭跟挑水的黑小子好上了。前天我還看到他們在柴房裡親熱來呢?那個場面啊,嘖嘖嘖,他們好意思做,我都沒臉說。”。
“秋香?那個不笑不說話,一說話就臉紅的小丫頭?真是人不可貌相。”。
“張胖子又偷了一大塊肉回去孝敬他那個胖媳婦去了。”。
“嘻嘻嘻。就他那個胖媳婦,胖的跟個木桶似的。上下一邊粗,還吃肉呢。再吃都成了一座肉山了。”。
“誰說不是呢。我也沒客氣。偷偷跟他到他家裡。叼了最肥的一塊肉回來了。他孝敬他媳婦。我孝敬我媳婦。”。
“你個死老三。油腔滑調,就是嘴甜,不過我喜歡。”。叫老四的母老鼠嬌嗔的說。
鄭億惡寒,他原來隻覺得老鼠這種灰撲撲的東西十分討厭。沒想到它們的生活還如此豐富多彩。
聽了一會。兩隻老鼠說的都是家長裡短的事兒,跟鄭億所關心的完全不貼邊。
鄭億聽夠了。他泄氣了。聽懂獸語並不能保住小命啊。
“老四,還有一個更大的八卦新聞,保誰你聽了會笑壞了。”。
“哦,還有呢?”。
“鄭玉山頭上的帽子往後更綠了。我從小五那裡打聽到的。小五就是鄭玉山小老婆屋裡養的那隻鸚鵡。她告訴我,明天晚上鄭玉山按慣例還會在大夫人屋裡休息。鄭圖那個家夥可有了豔福。他跟小老婆商量好了,去鄭家花園家堂中好好享受一番。鄭圖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可惜了小老婆的細皮嫩肉。”。
老四啐了一口。
“眼紅了?眼紅你可以休了我,也去找幾細皮嫩肉的小老婆。”。
老三陪著笑。說了半天好話,總算哄好愛吃醋的老婆。
從這兩隻老鼠的口中。鄭億得到一個確切的信息。
明天晚上,鄭圖與鄭玉山的小老婆胡杏兒偷偷約會。地點就是鄭家花園中家堂。
鄭億暗自有了計較。這或許是打敗鄭圖,自救的唯一辦法。
如何才能將鄭玉山不動聲色的引到家堂是鄭億面臨的下一個難題。
鄭億知道自己在鄭家可有可無,說話的份量不夠,鄭圖與胡杏私通這麽大的事只有鄭玉山捉奸成雙,鄭圖才沒有翻身的機會。
鄭億將原主人的記憶又重新梳理了一遍。
原主雖然在鄭億份量不足,但身份挺唬人。鄭家唯二的男丁。除了鄭圖就是他。
鄭玉山對這個廢柴兒子表面上瞧不上。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鄭億不妨礙鄭家大事情況下,盡量滿足鄭億的心願。
鄭億決定將突破口放在老鼠身上。
鄭億嘬起嘴唇,發出輕微的吱吱聲。
春花白天累壞了,睡的很沉。對鄭億的行為一無察覺。
鄭億想試一下,
他能聽懂獸語,是否也可以跟老鼠交流。所以他模仿老鼠的叫聲。 兩隻聊的興高采烈的老鼠一下子住了嘴。順著鄭億的聲音看向床頭。
鄭億的聲音裡沒有敵意。
老鼠輕輕來到鄭億的床頭。
“你在跟我們說話嗎?你怎麽能聽懂我們的話?”。老三問,充滿了好奇。畢竟一個人能聽懂老鼠的語言是天下奇聞。
鄭億先是做了自我介紹,表明了自己想交朋友的意願。
老三老四夫婦也不矯情,爽快地答應了鄭億,鄭億承諾事成之後,管老三夫婦整個家族一百多老鼠的一年的肉吃。鄭家家大業大。這點肉算不了什麽。
鄭億要求他們如此做?
老三露出為難的神色。
“鄭哥,不是我推辭。你知道我們只是老鼠。後花園有貓啊。我們根本不敢去。所以這個忙我們幫不上。鄭哥你的肉雖然好,但我也得有命吃不是。”。
後花園裡有貓。這個問題鄭億還真沒考慮到。
老三告訴鄭億。後花園裡的貓是鄭圖養的。這隻貓非常通人性。實際上就是鄭圖的眼線。他經常跟胡杏兒在花園裡幽會。那隻貓比狗還要機警。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它的眼睛。
要想順利實施計劃,得先將這隻討厭的貓除掉。
將那隻貓弄死倒很容易。但會引起鄭圖的懷疑。別看鄭圖長的五大三粗。其實他最多疑。如果不多疑就不會一門心思的殺了鄭億了。因為他根本不相信鄭億會守口如瓶,永遠不會泄密。
在鄭玉山捉奸成功前,那隻貓不能死,還要讓它暫時離開花園。否則老三老四夫婦兩個可不敢冒險。
鄭億想了一下花園的地形。花園很大,有各種珍奇的花卉,果樹。還有一眼深不見底的水井。
老四告訴鄭億:水井距離水面一米來高的地方。有一個洞。是老鼠為了偷吃果子,又怕被貓捉住打出來的。
水井離家堂不是太遠,貓兒會守在家堂旁邊的桃樹上。
“老三,你們家族中有沒有跑的很快的?”。
“鄭哥,你是想。。。。。將貓引到水井裡淹死?”。老三一下猜透了鄭億的心思。
“只有這個辦法,除掉貓。你們鼠族從此可以鄭家橫著走。再不用擔心成為貓食。除掉鄭圖,我也可以高枕無憂。你們想吃什麽肉。我都可以滿足。怎麽樣?你們考慮一下。”。
老三尋思了半天。
“好吧,隻好我親自出馬了。”。
老四急了:“我不同意。你雖然跑的快。但萬一出發意外怎麽辦?”。
老三:“放心吧,那個胖廚子家離這裡更遠。一路上有很多貓狗。我照樣來去自如,何況一隻貓。絕對沒問題。”。
老三人立而起,兩隻小爪子拍著胸膛。
鄭億與兩隻老鼠再三推敲行動的細節,推演了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老三老四從地下四通八達的老鼠洞潛入花園的水井。
天已經大亮了。
整個白天鄭億養精蓄銳,他的娘來了幾趟,看鄭億的傷勢恢復的很好, 抱著他“親呀,兒呀,肉呀”叫了幾聲,匆匆離去了。
天很快又黑了。
鄭玉山在睡覺之前來看鄭億。
鄭玉山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沒有什麽疼愛感情。只是養著他罷了。
這是鄭億出事後,鄭玉山第一次露面。
鄭億終於見到了穿越後自己的便宜爸爸。
鄭玉山是一個不到五十歲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白色的便服。頜下有微微的胡須。一雙細長的眼睛眯著。
“孩兒見過爹爹。”鄭億掙扎著給鄭玉山行禮。
鄭玉山示意不必多禮。安撫了鄭億幾句。問了問事情發生的經過。
鄭億哪裡敢說實話。隻說自己腳滑落水。
說了一會兒。鄭玉山就要走。鄭億突然哭了起來。
“我兒,你為何哭泣?”。
鄭億:“兒子我昨夜做了一個夢。不知道是吉是凶,可又沒人可說,心中驚戰,是以哭泣。”。
鄭玉山來了興趣。
“做了什麽夢。夢是心頭想。我兒子可能跌落受了驚嚇所致。”。
“兒不敢說,恐怕冒犯了父親的天威?”這句馬屁拍的鄭玉山很舒坦。自己這個廢柴兒子傷了之後,性情似乎變的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我不怪你,你盡管直說。”。
鄭億:“我夢到鄭家列祖列宗對著父親破口大罵。”。
鄭玉山眉頭一皺:“哦,祖宗在你的夢裡罵我?他們罵些什麽?”。
“他們說父親你教子無方。丟盡了鄭家先人的臉,讓他在九泉之下被人戳斷了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