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山上次找家神的時候,家神告訴他,這一段時間家神在閉關。
家神讓鄭玉山不要打擾他,專心準備七月十五祭祀河神的工作。
這才走了不到一天,鄭玉山不得不再次召喚家神。
家神聽了鄭玉山的話。
“你把鄭圖叫來,我要親自查看。”
鄭圖被召到了家堂,他這是第一次進暗室,長了二十多年,他還不知道家堂中有暗室。父親的嘴真夠嚴實的。
鄭玉山叫他不可放肆,端正形象,恭恭敬敬地向那塊白色的骨頭跪拜。
鄭圖身上一涼,仿佛有一股帶有極大水汽的清風拂過。
“嗯,詛咒確實已經解開了。他們不是一般人呐?實話告訴你,鄭圖身上所受的詛咒不是一般的詛咒,而巫族中的法門,也就是青谷皇帝很可能是巫族弟子。他們到底用了什麽方法?你還有沒有印象?”
鄭圖搖頭:“他們把我製住了,我不知道他們給我吃了什麽?肯定給我吃東西了,要不然他們不會將的下巴卸掉,將我弄昏。”
“伸出手。”家神命令鄭圖。
鄭圖疑惑的伸出右手,食指一痛,扎出一滴血。
“將那滴血滴到牆角那棵樹上。”
鄭圖依言將一滴血抹到牆角的那棵樹上,那棵樹就是家神口中所說的離魂佛果。
自從鄭玉山繼任家主之位,進入家堂見到離魂佛果後,一直認為這是一棵半死不活的枯枝,沒有什麽用。但是前任家主行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將這棵枯枝丟了。
鄭玉山知道這棵死樹就是所謂的離魂佛果後,開始時對它還非常關注,日子常了。離魂佛果就沒有一點動靜。既不發芽,也不長葉,鄭玉山失去了興趣。任由它在角落裡自生自滅。
今天終於可以見識到離魂佛果的真容了,鄭玉山屏住呼吸,不錯眼珠地盯著。
鄭圖的那滴血沾到離魂佛果的一根枯枝上。
那根樹枝似乎抖動了一下。憑空冒出一個金色的果實。
金色的果實既不是圓的,也不是方的,而是象一個盤腿修行的和尚的樣子。金色的袈裟,清秀英俊的五官,甚至袈裟上的褶折都栩栩如生。
“將你的手放在果子上,閉目收神,不可摘下果子,否則你會馬上死。”
家神厲聲警告。
鄭圖此時已經傻了,從見到白色骨頭的那一刻,鄭圖就懵了,原來自己家真有保護神啊。那塊白色的骨頭怎麽說他就怎麽做,不敢有絲毫違背。
鄭圖將手放在和尚一樣的果實上。
鄭圖全身扭動,額頭上汗水淋淋,口中發出聲音不似人聲。
鄭玉山嚇壞了,他拽著鄭圖的衣服。
“兒啊,你怎麽了?”
話音未落,金光一閃,鄭玉山被一股力量狠狠彈開,撞到牆上。腦袋撞了大窟窿,血當時流下來了。
“別碰他,”河神嚴厲警告還要靠近的鄭玉山。
“上神,我兒子怎麽了,是不是瘋病複發了?”
“沒事兒,他身體中的詛咒已解,這是佛果的力量,在檢查他的身體。”
鄭圖昏了,嚎叫聲停止。
和尚模樣的離魂佛果跳到空中,開口唱了起來。
“新瓶裝舊酒,老樹開新花,雲散月還在,鏡碎花盛開。”
這是什麽玩意兒,唱的什麽意思?鄭玉山聽了個糊塗。
佛果唱畢,複又回到枝頭,隱身不見。
“你要小心呐,
那兩個神醫不簡單,你不要以為鄭圖不瘋了就萬事大吉了,這個偈子警告你,鄭圖表面上病好了,實際上卻要承受更大的傷害。” “那兩個神醫不是好人?”
“妲蘭娘娘的警告就是這樣說的。具體這兩個神醫從哪裡來的?為何會憑空出現獅陀城,這也太湊巧了。”
“妲蘭娘娘,當今聖上的皇后,她為何會給我下這樣的警告。”
“呵呵,說起她來,可是大大的有名,但我不敢提,雖然她修行被禁錮,不得不委身皇宮,但沒有她老人家的允許,我不能提起她的名諱和過去,你就更不配知道了。好了,你要小心那兩個神醫。不要讓他壞了娘娘的大事兒。”
“既然如此,我回去就把那兩個臭小子宰了,就算他們現在是朝廷命官,只要小心一點兒,宰他們不比宰一隻雞更難。”
“妲蘭娘娘說了,這兩個人背景她暗暗查過,以妲蘭娘娘的修為,竟然看不透這兩個神醫的來歷。你最好按兵不動,見機行事。”
“謹遵上神法旨,我不會輕易行動的。”
鄭玉山與鄭圖離開家堂。
鄭玉山父子剛離開不久,鼠三兒就出現在鄭億的房間。
“鄭玉山這個老家夥果然對我們不放心,哥呀,我們真不應該在家堂裡給鄭圖治病,這不鄭玉山向他的祖宗求救去了。漏了餡怎麽辦?”
“兄弟,那都是師父的主意。師父,果然如你所料,鄭玉山對我們不放心,向他的老祖宗詢問去了。鼠三兒說那些老鬼沒有看到我們治病的過程。但他進了暗室,問他的家神。鼠三兒進不了暗室,只是看到了這些。下面我該怎麽辦呢?”
“對呀,師父,我與鄭哥重返鄭家就已經非常危險了,你還把我們推向危險的地方。鄭哥,不如我們跑吧。趁著鄭玉山還沒有防備。”
鄭億讓令狐壯看外面。牆角,花叢,樹後,隱隱有人影出沒,
“晚了,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恐怕這個院子都出不去。我說,兄弟你慌啥?不是還有空間嗎,不行躲到空間裡不出來,把他們全耗死了,我們再出來不就安全了。”
鄭億安慰令狐壯,盤天呸了一聲。
“你還不如令狐壯有志氣。遇事就知道躲,早晚有一天我把空間關了,讓你進不來。”
“師父才不會那麽絕情?”鄭億涎著臉。
“你敢不敢試試?”
“不試。”鄭億態度堅決。
“你們給鄭圖吃下的控魂丹上有我一個非常熟悉的騷氣兒。一時間我不能確定。畢竟我被禁錮在這兒幾萬年了,有些記憶已經模糊了。為了進一步確認。你們最好再跟鄭圖接觸一回,想辦法取得他的一滴血。”
“沒有他的血,我無法還原他到底在暗室遭遇了什麽?”
鄭億求見鄭玉山。
鄭玉山正在房中走來走去,拿不定主意。想對那兩個神醫下手吧,一個家神指示不讓他輕舉妄動,另外一個他也沒想好如何動手,對方既然能破掉青谷的詛咒,青谷的詛咒又是巫族的秘術,那神醫手裡有沒有更厲害的底牌,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就得不償失了。
就在鄭玉山舉棋不定的時候,有人來報。
神醫未見。
鄭玉山一愣,他們來做什麽?
鄭億二人進來雙方見禮罷。鄭億開門見山。
“鄭元帥,大少爺的病雖然好了,但還需要過一段時就要檢查,這是我們的職責,希望鄭元帥將大少爺請出來。”
鄭玉山叫人去請鄭圖。
“又是你們這兩個賊子,竟然還敢賴在鄭家,還不趕快給我滾。”
鄭圖一見到鄭億二人那股來歷不明的恨意上湧,他以鄭億破口大罵。
鄭玉山連連喝斥,根本喝斥不住。
鄭圖突然眼睛發紅,象一頭暴怒的鬥牛,合身撲了上來。
這小子竟然要將鄭億當場格殺,他摘下牆上利劍,刺向鄭億的胸膛。
鄭億“媽呀”一聲,鑽到了鄭玉山身後。
“孽子,你好大膽子。”寒光閃閃的利劍擦著鄭玉山的鼻子掠過,差點給鄭玉山來個透心涼。
“父親,我一會再給你陪罪,今天我非殺了他們不可。”
鄭圖利劍回抽,削向令狐壯的脖子。
令狐壯有樣學樣,繞著鄭玉山轉圈子。口中不停的叫喚,就是不還手,在鄭圖的逼迫下甚是狼狽。
“鄭元帥,你就看著鄭圖殺了我們?”
鄭億險而又險的躲過利劍,用言語刺激鄭玉山。
鄭圖開始刺殺鄭億的時候,鄭玉山還非常擔心,他擔心鄭圖的魯莽激怒了這兩個所謂的神秘的大夫,使出殺招,他害怕自己接不住。所以鄭圖對鄭億下殺手,鄭玉山是真正想要阻止鄭圖的行為,過了一會兒,鄭玉山發現這個所謂的神醫不過如此,被鄭圖攆的轉圈,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
他的膽子大了起來。
冷眼旁觀鄭圖的行為,或許家神也妲蘭娘娘的判斷都錯了。這兩個所謂的神醫並不象他說的那樣神秘。鄭圖要是真殺了他們,也是個不錯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