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一聲炸雷般的怒吼。
房中三人嚇了一跳。
白象與慶師打出去的手拐了個彎,將房中的家俱打了個稀爛。
鄭億他們受到的驚嚇比房中人一點兒也不少。
大吼的正是一起從開始就沒話說的羅侯。
他紅著眼睛,碩大的腦袋瞬間又膨脹了很多,加上猙獰憤怒的表情,象個憤怒的大頭娃娃。
鄭億叫的一聲苦也。
“我的好哥哥,我的好尊主,你這是發神經了嗎?你自己都說了,這三個人實力強勁,讓他們自相殘殺,我們來個漁翁得利不就成了,你幹嘛不同意。”
抱怨歸抱怨,這一聲大吼已經暴露了自己,他們再也隱藏不住,乾脆現身吧。
羅侯用結界將整個房間包圍。
羅侯晃動著大腦袋一馬當先跳進了屋。
“三千煩惱絲”
碩大鋥亮的腦袋上迸射出成千上萬的頭髮絲,頭髮絲象雪白的銀線,編織出一張大網,罩向慶師二人。
“地釘術”
房間地上鑽出幾尺長的閃著寒光的利刃,密密麻麻竟是要把二人串成肉串。
鄭億的打狗棍,令狐壯的定天錘分別打向慶師與白相,
他們三人出手就是狠的,羅侯有言再先,這兩人都是絕世大妖,實力不容小覷。
“哦呀,妲蘭你還藏著幫手呢?那我們不用客氣了。那愧疚早就飛到天外去了。”
慶師大吼一聲,利刃紛紛折斷,傷不了他分毫。
白相揚頭一甩,鼻子象一條靈活的毒蛇,在屋中轉了一圈兒。什麽銀網,變成軟綿無力的頭髮絲落在地下。
慶師格開打狗棍,令狐壯的定天錘也被打開。
慶師一個跳躍,身體後面生出一條尾巴抽向鄭億等人,狂風驟起,整個養心殿如同地震了一般。
白相手持一杆長槍直取妲蘭的心口。
羅侯:“神王,你們不用管。不是他的對手。讓我對付他。”
鄭億堪堪躲過尾巴的抽打,狂風打在臉上如同利刃割身,身上的衣服還好,都是寶衣,鄭億等人的臉上卻被狂風割開了道血口,如同小孩的嘴,甚是嚇人。
寧列夫婦根本到不了房中,只是在房外,便被慶師的吼聲震暈在地。
莫興念咒借勢,房間中湧起滔天的海水。海水霎時將慶師與白象二人淹沒。
“雕蟲小技也敢賣弄。”
白象渾然不懼,嬌笑一聲,聽在鄭億等人耳中,如鋼針刺心。極不舒服。
莫興操縱著房間內湧起的海水,無數的怪獸張著血盆大口,咬向白象與慶師。
白相仰天高叫,聲如鍾鼓長鳴。
長長的鼻子伸進水中,猛力一吸。
鯨吞虹吸一般,滾滾海水裹協著怪獸被白相強大的鼻子吸了個乾淨。
鼻子倒卷,啪地彈出。灰色的煙氣從鼻孔中噴出。
“還給你。”
海水、怪獸都是莫興弄出來的幻像,被白相破了。巫力變成破碎灰煙。
莫興的巫法不但被破,遭到了施法後的反噬。口中鮮血狂噴。委頓於地,受了重傷。
眨眼之間,鄭億這邊就失去了三個戰鬥力。
慶師燈籠似的大眼看到鄭億,右手抬起,掛著風聲扇來。
鄭億不敢輕掿之鋒,迅疾後退。
臥室的半邊牆禁不住慶師的一掌之力。轟然倒塌。
令狐壯擺錘前來救援。
白相長算輕舒,蟒蛇絞纏,將令狐壯攔腰纏住。
鄭億大驚,卻也無暇去救,慶師的速度極快,一掌不中,一掌又發,鄭億堪堪躲過攻擊,掌風劃的鄭億臉上血跡斑斑。自顧不睱。
羅侯大腦袋一晃,再次生出無數的銀絲。
銀絲將白相與令狐壯網在一起,讓白相騰不出手傷害令狐壯。
“這個長鼻子好大的勁兒。”令狐壯漲紅了臉,雙手使勁掰著白相的鼻子,想從他的鼻子出掙出來。
“你的錘子呢,攻擊他的鼻子眼兒。”
這次羅侯放出來的銀絲堅韌異常,白相一時間掙脫不斷。雙手亂扯。
鄭億提醒慌亂的令狐壯,用大錘打白相的鼻子。
令狐壯艱難地將定天錘揚起。無奈銀絲將他與白相纏的緊緊的,根本沒有施展氣力的空間。
“羅侯,你的絲放松一下,我使不上勁兒。”
情急之下,令狐壯讓羅侯放松銀絲的纏裹。
鄭億:“兄弟,你不能打,還不能捅啊?”
一句話提醒了令狐壯,令狐壯順起定天錘,長長的錘杆捅進了白相的鼻孔。
“嗚啊”白相一聲慘叫。眼淚鼻涕齊流,猛力將令狐壯甩出,劇烈的疼痛之下,白相掙破銀絲的糾纏,令狐壯撞破屋頂飛到半空。
羅侯順手一抓,一座大山的虛影從他的身後生起。
大山如同實質,飛速壓向追的鄭億滿屋飛的慶師。大山下壓,急速激起的空氣如同爆裂的炸彈。臥室中陷入一個大坑。
坑中形成金色的漩渦,仔細看去,漩渦上有一個金光閃閃的字。
“卍”
卍字飄浮在漩渦的上方,越轉越大,宏大的誦經聲從漩渦中傳出,臥室中暴戾之氣逐漸被淨化。
慶師與白相二人一呆,似乎被施了定身法,
鄭億顧不得看這二人,急忙跑到外面查看令狐壯的情況,
寧列夫婦與受傷的莫興都在照顧受了傷的令狐壯。
“兄弟,你怎麽樣?”
“鄭哥,我死不了,快去幫忙羅侯。”
慶師與白相失去神智一般,呆呆向漩渦中走去。。
飛下的大山的虛影已經壓在他們頭上,他們被大山壓彎了腰。背負著大山,挪動著沉重的腳步。
他們眼睛一轉,恢復了心智,極力往後掙著身子,對於漩渦非常抗拒,無奈被大山壓著,他們想跑也跑不了。
“原來是你,這麽多年,你還沒被封印磨滅,真是好大命啊。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把你放了出來?”
鄭億大怒:“你敢說老子不開眼。是老子放出來的怎麽樣?”
掄起打狗棍抽向慶師與白相的屁股。
二人躲不能躲。死力抗拒著大山的重壓與漩渦的吸力。
二人咬牙切齒地看著羅侯。
羅侯微微一笑。
“二位別來無恙。你們投靠了妖族我不惱你,畢竟人各有志,不能強求,你們將我的身體分別藏匿於三界九天最隱秘的地方,我也不惱你,你不該對她趕盡殺絕。她還有恩於你。將你們從茹毛飲血的野蠻獸身帶入修煉正道。你們非但不感激,反而要加害她,真是披毛帶角的畜生,不可教化的蠻類。”
“你不是西方世界的少尊主,為何要維護一個狐狸精,這真是三下奇聞,妲蘭剛才也是為你求情吧?你們是什麽關系?”
“羅侯, 別跟他們廢話,我們還要救妲蘭呢?”
鄭億怕夜長夢多,提醒羅侯趕緊將這兩人解決。
“嘿嘿,解決我們?好啊,我也看出來了,你現在也就是個腦袋,其他的部分還沒有吧?放心,你永遠找不到,因為只有我們才知道藏匿屍骨之地。我們滅了,你就一個腦袋活著吧。哈哈哈哈。”
二人知道了妲蘭回護的就是羅侯,又想起妲蘭方才的請求,瞬間從被動變為主動。
羅侯渾不在意,
“找不到就找不到。那些身體的部分不過是過去的我,過去的我並不完美,否則也不會被你們鑽了空子。挑撥離間我與弟子的關系。既然我的軀體永遠找不到,那正好是我的新生。謝謝你們。”
沒想到羅侯對於自己殘缺的軀體竟然是無所謂的態度。
鄭億:“少說兩句吧,給我滾下去。”
打狗棍抽向慶師與白相。
“既然你們磨蹭,我給你們加油。”
這一棍鄭億用上了全力,若是抽實,再加上漩渦的吸力,必將二人打入漩渦。
“當”地一聲,羅侯擋在鄭億面前,硬生生接下打狗棍。
“且慢,他們還不能死。”
“為什麽?羅侯你瘋了不成,你不是不在乎你的軀體嗎?”
“我是不在乎,但我在乎的是她。”
羅侯指的是從戰鬥開始就沒發一語,沒動地方的妲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