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在於,金妮弗已經放開了自己的死空間,同時又處於極大的虛弱狀態,根本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氣息。
確定了致命物是什麽,安德魯只需要在龐大的氣息中,感知它就可以了。
“我們需要怎樣才能削弱她!”安德魯邊走邊問。
他自然知道怎麽消滅金妮弗,但是一旦消滅她,那無數的七彩色光點必然會暴露他。
伊瓦德來了這裡,自然想到了怎麽削弱她。
伊瓦德曾經說過,他能夠削弱她。
“火,既然她的表象是稻草人,那麽她一定是怕火的。”伊瓦德的口氣很篤定。
安德魯沒有說,默認了伊瓦德目前的辦法。
那灘人形的液體黏糊糊的,並不像是不能燒的樣子。
仿佛能夠感受兩人的步伐,四周的玉米稈忽然變得異常的糾纏,四周愈發的黑暗。
好幾次,安德魯懷疑那些玉米稈企圖將兩人分開,最後安德魯直接拽著伊瓦德的胳膊前行。
他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好像有極大的危險要發生。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同樣他也知道,自己扭頭逃跑,只會死的更快。
“不對!”走了一會兒,安德魯停下腳步,環顧四周,他的感知在偏離。
黑暗中,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四周彌漫的氣息。
“你有刀麽?”安德魯忽然問道。
伊瓦德本就奇怪安德魯為什麽忽然停下來,忽聽安德魯詢問,先是一愣,隨即掏出一把水果刀,道:“這個行麽?”
“可以”,安德魯結果水果刀,毫不遲疑在手上劃了一刀。
在伊瓦德的眼中,安德魯鮮紅的血液在這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的顯眼,好像一道血紅的火光。
“咕嘟”,一個吞咽口水的聲音忽然從黑暗中傳來。
“這裡!”安德魯轉身朝著一個方向飛奔,伊瓦德緊隨其後。
臉上雖然沒有露出來,安德魯心中卻是一喜,他的猜測果然沒錯。
他曾經不知一次聽說那件血案的情景,包裹成血繭的屍體。
聯想起他們遇到的那兩具人形的液體,金妮弗對於鮮血的渴望表露無遺。
兩道身影飛快朝著一個方向急奔,終於,他們看見了一道黑色的人形液體趴在一處隱蔽的草叢中。
感知到他們的到來,那道人形的液體完全依照本能,幻化出兩個稻草人。
“我來對付那兩個稻草人,你來燒它,你帶火柴了吧!”安德魯說到最後,忽然想起一個致命的問題。
“帶了,你去吧。”伊瓦德雙眼緊緊盯著那道人形液體。
聽到答案,安德魯衝向那兩個稻草人,這兩個稻草人的能力比之前的那兩個還要不如。
同一時刻,伊瓦德同樣衝向人形液體,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火柴。
那道人形液體猛地站直了身體,它的速度奇快無比,眨眼間,便衝到了伊瓦德的身邊。
瞬息便將伊瓦德包裹成一個濃稠的血繭子。
就在血繭子成型的瞬間,安德魯已經解決掉兩隻稻草人。
看見伊瓦德被濃稠的液體包裹,安德魯慶幸沒有將剛才的水果刀扔掉。
情況危急,安德魯也不再顧忌劃傷伊瓦德,水果刀用力將血繭子割開一道口子。
雙手反手插進口子內,然後朝著外面用力撕扯。
並沒有出現鮮血迸濺的場面,粘稠的繭子好像是破布一般,
被扯開,然後化成了無數的七彩光點,沒入安德魯的手中。 伊瓦德此刻因為缺氧,已經陷入昏迷。
四周的景色不斷扭曲,最後變成了一處荒地,清冷的月輝灑進來。
安德魯的傷勢迅速消失,轉眼就恢復了正常,只剩下地上躺著遍體鱗傷的伊瓦德。
感受自己被吸收的力量,這一次,並不像紡織廠的那隻unknown那麽雄厚。
安德魯暗自慶幸,這隻叫做金妮弗的unknown恐怕已經削弱到極致了,否則兩人會死的很慘。
確定伊瓦德只是昏迷,安德魯掐著他的人中。
不過一分鍾,伊瓦德就緩緩的醒過來,環顧四周,也松了一口氣。
“發生了什麽?”伊瓦德坐起身,問道。
安德魯將事情講了一遍,只是說他扒下粘稠的液體,然後燒了它。
聽完安德魯的話,伊瓦德沒有懷疑,道:“我們回去吧,我讓同一協會的會員通知大家集合在一起,天亮就離開這裡。”
“你和我的想法一樣。”安德魯背起伊瓦德,辨明營地的方向,快步朝著營地跑。
“這件事情,如果有人問起,你不要說我參與了。”安德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執法隊和知能教會看事情解決,肯定會尋找原因的,他不想牽扯進來。
背後一陣沉默,就聽伊瓦德道:“好,我都認下來,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你不考慮麽?將來還是有一些好處的。”
“不了,你認下來就可以了。”安德魯搖頭道。
“剛才我如果不答應,你是不是會動手?畢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伊瓦德聲音幽幽從後面傳來。
安德魯的動作慢了一秒鍾,又恢復正常道:“怎麽會?你會保守秘密的吧。”
“我自然說話算話,回去之後,有件事,我還要請你幫忙呢。”伊瓦德渾不在意安德魯的反應。
兩人敲定細節,已經到了營地的宿舍前。
之後就是一陣忙碌,伊茜和安妮看見安德魯後,都大哭起來。
當日光高照,安德魯已經坐上了返程的大巴。
這場計劃半個月的夏令營就血淋淋結束了,對於幸存的同學,恐怕都會永生難忘。
就在大巴緩緩行駛的時候,忽然停下來。
不多時,三名穿著執法隊製服的男人,陪同三名知能教會的神父走了進來。
“大家看這裡,聽我說。”其中一名執法隊隊員道。
他的聲音如雷,就連睡覺的人也被驚醒,看向他。
就在大家茫然的時候,一名知能教會的神父掏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石頭,那是知能教會的符號雕像。
另兩名神父小心翼翼掏出一個盒子,兩人同時從盒子裡面掏出一個照相機。
石頭放在照相機上,然後按動了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