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自然不是安德魯能夠預料的。
早餐的時間是早上七點到八點半,九點在宿舍樓門前集合。
每個班級,每天進行的夏令營內容並不一樣,安德魯所在的班級,安排的計劃的前三天是劃船。
就在安德魯正埋頭吃飯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一名女同學,他的表情稍微呆滯,嘴巴裡面的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下咽了。
在他的這張桌子不遠處的桌子旁,坐著一名頭髮黑直的女生。
這女生,分明是已經消失了半個月之久的,金妮弗!
就在安德魯呆愣之際,金妮弗好像有所感應般,扭頭看過來,卻發現每個人都低著頭吃飯,沒人看她。
剛才還沉浸在那股震撼中,安德魯忽然心中升起一種危險的預警,便忙低下頭。
心中雖然忐忑,但是他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心跳的厲害,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出現了緩慢。
之後的事情,他跟在班主任雷納夫的身邊,完全聽從雷納夫的指揮,跟在後面打下手。
其實,這些安排布置,早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包括大家在哪個時間段幹什麽,遇到突發狀況應該怎麽樣。每組人都有哪些,都要幹什麽之類的,就算雷納夫不指揮,安德魯也知道幹什麽。
可是金妮弗出現之後,安德魯就有些慌張,他的記憶和別人不一樣,自然不知道她在哪組,要幹什麽。
他將自己安排的筆記偷偷拿出來,讓他驚惶的事情發生了,在第三組,本來四個人的組中,出現了第五個人,金妮弗。
為什麽?除了他的記憶,就連筆記記錄都已經改變了。
這種無形的恐怖力量,讓安德魯不敢泄露自己絲毫的情緒,只能將自己盡量的隱藏起來。
伊茜和安妮仍舊是一片平靜的樣子,之前她們已經聽了安德魯的推測,可是現在仍舊表現的很平靜。
看見她們的樣子,安德魯就知道,兩人的記憶已經被更改了。
他也並不打算揭發這件事情,之前在學校,金妮弗是真的消失了,所以他才會將這件詭異的事情告訴兩人,可是現在金妮弗再次出現,為了兩人的安全,安德魯只能自己保持警惕,讓她們盡量遠離這個女人。
翡翠湖的兩名工作人員已經將救生服都準備好,還有兩名救生人員已經做好了救援準備。
大家排好隊,按照分組,一個個穿上救生服,站在碼頭甲板的兩名工作人員在船上示范,劃船的動作規范,怎樣轉彎等等一些事項。
等待工作人員示范完成,眾人按照分組,四人一組登上不大的小船。
安德魯所在的船上,伊茜、安妮以及和他同宿舍的馬庫斯一組。
四人都是沒有劃船的經驗,兩名男生集中注意力,按照工作人員的方法。
小船緩緩駛入翡翠湖中,平靜的湖面留下一陣陣漣漪,四周山色倒影在湖水中,天地一片靜謐之綠。
經過最初的不適,湖面開始出現陣陣歡聲笑語。
心中不斷給自己暗示,讓自己不要過度觀察金妮弗,四周的景色對於安德魯的情緒起了很大的緩和作用。
這片湖非常的大,九條船好像滄海一粟。
安德魯刻意控制船隻,將它保持在最後的距離。
安妮和伊茜低著身子,白嫩的兩隻手在清澈的湖面波動。
船輕輕一側,嚇得兩個女孩一陣驚呼。
就連劃船的兩個男孩,也是一陣心驚肉跳。
四人都是會游泳的,但誰也不想掉下去,這裡這麽多同學,掉下去可是要丟臉的。
小船平穩的行駛一段距離,忽聽前面傳來落水的聲音,然後就是一陣哄笑聲。
安德魯搖動船槳,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一個男孩在水中,圍繞著一艘船飛快的遊動。
船上的人並沒驚慌,反而是看著男孩哈哈大笑。
水中的男孩穿著救生衣,兩隻胳膊不停朝著船上潑水。
一艘小船快速的靠近,那艘船上坐著五個人,四名穿著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坐在床中間,面色有些不好看的,赫然是班主任雷納夫。
落水的男孩名叫萊斯利·喬丹,這個男孩子是典型的精力超充沛型,是班裡的搞笑擔當。
和他一個船的,都是他的好玩伴兒。
這種分配自然不是雷納夫和安德魯安排的,為了避免生出麻煩,他們安排的都是穩重和調皮搭配著來。
出現在何種情況,估計是上船的時候,偷偷自己調換的。
雷納夫明顯有些怕水,呵斥著萊斯利上船。
雖然是夏天,但湖水冰涼,很容易感冒。
萊斯利被帶走後,大家仍舊興致勃勃觀看四周的風景。
一眾人並沒有劃多久,因為天氣越發炎熱,也就紛紛轉彎回去。
這期間,還鬧了一些笑話, 很多人不會轉彎,或者轉不好彎兒,船就一直在水面打晃。
安德魯和馬庫斯自然不能幸免,因為他們笨拙的動作,惹得伊茜和安妮哈哈大笑。
安德魯倒是不怎麽慌亂,只是馬庫斯距離安妮如此近,有些害羞,漲的滿臉通紅。
“喂,你倆別笑了,再繼續笑,馬庫斯可就變成煮熟的大蝦了。”安德魯打趣道。
馬庫斯被安德魯這麽一說,臉更紅了,眼睛瞪著安德魯,好像在說,你等著瞧。
兩個女孩仍舊笑個不停,忽然猛地船一側,好像要側翻一般。
床上的四人都嚇得身體繃緊,就聽見旁邊的船上,傳來一陣哈哈的笑聲。
原來剛才,隔壁船上的男生用船槳輕輕推了他們這艘船。
“格雷,你想死吧!”馬庫斯看見隔壁船,對他擠眉弄眼兒的同學大聲喊道。
“哈哈哈”,格雷絲毫不在意,劃動船槳,在另一名同學配合下,飛快朝著岸邊駛去。
安德魯剛才心中一驚,下意識看向了遠處金妮弗的船。
他不時用余光掃一下那邊的情況,他不敢明目張膽去觀察,那個女人的感官非常敏感。
在安德魯的認知中,羅德羅亞發生的那件血案,絕對是和她有關系的。
那頭烏黑的長發仍舊遮擋著金妮弗的半張臉,她端坐在船上,笑得很溫柔。
只看了一眼,安德魯就挪開了視線。
午飯是一些時令野味,亦或因為上午的勞累,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兒。
下午安德魯接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