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的臉色猛地一變,他當然不是因為這驚悚的畫面感到恐懼,而是因為隨著女人的聲音,他的皮膚忽然起了一層細小的水泡。
灼熱感在皮膚表層蔓延,刺激著他的疼痛神經。
整個人開始散發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在這短短的幾秒,安德魯感覺自己整個人隨時都會死掉一般。
他體內的能量開始遊走,引起他長出水泡的詭異能量被完全屏蔽罩在皮膚之內,不能入侵安德魯的血液骨骼內髒半分。
可是這種疼痛也是非常的難忍,好像無數的螞蟻在皮膚裡面用力咬著。
匍匐著的所有屍體全部扭頭看向安德魯,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空洞,黑黃色的液體從他們的眼眶中流出來。
得到命令一般,慢慢站起身。
安德魯整個人都陷入在那種痛癢難耐的感覺中,他抑製著自己去抓撓的衝動,看見群屍起來,用力揮動手中的鋼筆。
腐敗,潮濕的木屋出現在半空,不等群屍有所行動,瞬間便將所有的屍體納入木屋之中。
幼齒飛出來,一道蒙蒙白光沒入安德魯的大腦,皮膚傳來的痛癢消失,他直接讓幼齒將自己催眠。
木屋不斷的旋轉,終於消失在了半空之中,隨之消失的,還有那群屍體。
空曠的房間內,只有剩下安德魯和這隻unknown。
白如陶瓷的臉上現出驚駭之色,包裹在身體四周的血漿不斷的翻湧,最後從她的身體上面掉落下來,形成了滔天的血浪。
鮮紅的血液帶著腥臭的味道撲向安德魯。
鋼筆在剛才已經消耗了它所有的力量啊,安德魯現在只剩下一半的體力,懷表最多只能釋放一次完整的攻擊或者防禦。
就在此時,紅眼睛從口袋中冒出來,淡淡的紅色光芒浮現,安德魯的面前好像多了一層淡紅色的薄紗。
血浪拍打薄紗上,迅速被薄紗消失。
本來透明的薄紗出現了一個非常廣闊的田野,可以看見綠色的野草,五顏六色的的花朵,在這美麗的田野中,豎立著一棟黑色的房子。
這棟房子和四周的景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即使看上一眼,也能夠感受到房子帶著的凶厲和暴虐。
血液進入之後,飛快被房子吞噬掉。
很快,血液消失,紅眼睛也傳來精疲力盡的信息,鑽入了安德魯的褲兜,陷入了沉睡。
就在紅色血浪消失的瞬間,女人已經出現在安德魯的面前。
她猛地張開嘴巴,一聲奇特的嘶鳴從她的口中發出。
安德魯眼前陷入了一片茫然,頭腦陷入了短暫的停擺。
潔白的手直刺安德魯的心臟,之前的血浪不過是遮擋這個男人的視野,口中的聲音,則是擾亂男人的心神。
只要三秒,不只需要兩秒,她就能夠將男人的心臟掏出來。
她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她的手指已經穿過了男人的衣服,快要碰觸到男人的皮膚。
一股嗜血的興奮襲上心頭,女人興奮大叫。
可是,她的聲音剛剛到了喉嚨,便停下來了。
她的手指尖穿過了空氣,沒有穿過血肉的感覺。
不對,她的頭腦剛剛閃過這個念頭,一道紅的光芒便刺穿了她的身體。
這道紅色的光芒充滿了一股毀滅的味道,一進入她的體內,便將她的身體徹底撕碎。
安德魯面色慘白出現在女人的身後。
剛才的一瞬間,應該是幾秒鍾之前,幼齒散發出了全部的光芒,催眠了眼前的女人。
幾秒的時間,足夠安德魯反應反映過來,並且給與致命的一擊。
女人消失之後,安德魯卻感覺身上的皮膚再次傳來那種難以忍受的痛癢感覺。
他並沒有理會自己的痛癢,而是接住了從半空中跌落的幼齒,此刻它已經變得暗淡無光,氣息不斷的消失,幼齒的表面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
安德魯哪裡不知道,幼齒剛才因為救自己,用盡了所有的力量
七彩的光點出現在他的手中,然後瘋狂的沒入幼齒的身體之內。
裂痕慢慢消失,幼齒的表面慢慢恢復了光澤,最後發出瑩瑩之光,只是傳來一陣很累的信息,便徹底陷入沉睡。
“你……你居然能夠……能夠……復活……”一道透明的白色影子出現在不遠處。
那個女人已經完全凝結不出身體,透明的影子好像隨時要崩潰。
安德魯沒有理會她,感知到幼齒無恙,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來。
他的感知散開,很快便看見了一本沾染著血漬的課本落在一個角落。
三步化成兩步,安德魯來到課本旁邊,將其撿起。
“不要,不要,我願意跟隨……”女人的聲音虛脫無比,卻無力阻止,話還沒有說到一半,她如同陶瓷的臉上慢慢出現了數道裂痕, 最後化成無數的七彩光點。
安德魯捏碎了這隻unknown的致命物,無數的七彩光點沒入了體內。
長滿了黑黃色水泡的皮膚飛速的愈合,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之前的疲勞一掃而空,體內的異樣能量充盈,讓他有種脹脹的感覺。
將力量輸入給了鋼筆、紅眼睛和幼齒。
做完這一切,安德魯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整個房間開始扭曲坍塌,幾秒之後,安德魯發現,自己站在一條水泥路上,路的兩邊,種植了很多樹。
因為是初春,這裡的樹木已經開始抽芽,空氣中彌漫著好聞的木香。
他出來了,從剛才那隻unknown的死空間出來了。
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閉上眼睛,皮膚殘留的痛癢記憶,告訴他,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TNND,勞資還能再戰一場!”安德魯想起自己短短的幾個小時,便消滅了兩隻unknown,不禁大喊道,抒發一下自己緊繃的神經。
也許應證了那句老話,莫裝什麽,裝了之後會遭雷劈。
就在安德魯吼完這一嗓子,體內的誓約與平衡震顫了一下,懸掛在心房的黑色小劍又碎了一把。
隨著小劍的碎裂,安德魯徹底的呆住了,他只不過想緩解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怎麽就變成這樣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