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殺了他,你怎麽對得起他的父母?”一個詭異的女人聲音從安德魯的耳邊響起。
安德魯的臉沉下來,他的心中此時是憤怒的。
“呵呵呵,真是虛偽啊。”女人的聲音繼續響起。
空蕩的解剖室,安德魯手中拿著書包,臉上本來有些憤怒的表情慢慢歸於平靜。
“是啊,我就是虛偽了,你能把我怎麽樣?”安德魯語氣中,帶著嘲諷,“我虛偽,也不像你,只能藏頭露尾,不敢出來!”
室內,短暫沉默之後,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出去!”
隨即,便四周再次陷入那種絕對安靜的環境。
剛才,安德魯沒有出手,因為他知道,剛才女人並沒有出現在這裡。
抬起手中的鋼筆,鋼筆的死空間再次出現,然後籠罩了整間解剖室,
讓安德魯失望的是,解剖室仍舊沒有出去的線索。
安德魯站在解剖室內,他仔細思考,到底是哪裡被自己遺漏了。
這裡實在是太大了,一間間搜索實在不是明智的事情,他體內的能量全部耗光,也可能找不到那能夠出去的房間。
三個儲屍池已經檢查過了,沒有異常,這裡同樣也沒有異常。
他好像鑽到了牛角尖,怎麽想也想不出到底是哪裡,自己沒有注意到。
有那麽一刻,安德魯想敲打自己的腦袋,讓自己變得靈光一點。
深吸一口氣,抑製住自己心情的煩躁。
閉上眼睛,將遇到這個女人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捋了一遍。
她出現的地點,出現的方式,出手的特點。
腦海中,出現了整個地下一層的地圖。
縱橫加錯的樓道,相互交錯,好像一個蜘蛛網,而安德魯則是蜘蛛網中的那隻小蟲子,躲在暗處的蜘蛛等待他筋疲力盡,然後再給予致命的一擊。
樓道!安德魯猛地驚醒,自從正面交鋒失敗後,他無論出現在哪個場景,都是出現在樓道裡面,而且樓道是這裡最普通的地方,到處都是,毫不起眼。
想到這裡,安德魯立刻轉身走向樓道。
樓道內,依舊清冷,帶著淡淡福爾馬林的味道。
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他看腳下的地面總有些不正常的感覺。
鋼筆的力量包裹住安德魯的拳頭。
拳頭用盡全力,擊打在地面上。
之前他曾經打碎牆壁,沒有任何的異常。
那麽此時,拳頭擊打在地面,按照他的力道,即使是水泥地面,也會被他打碎。
砰!他的拳頭好像打在了一個橡膠上面,發出了一聲悶哼。
隨著這聲悶哼的出現,整個空間終於出現了嘈雜的聲音。
不是人聲也不是蟲鳴之聲,而是相較於這種死寂,人世間應該擁有的那種聲音。
在絕對的安靜下,襯托的非常明顯。
安德魯腳下一輕,失重感出現的同時,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當他這種失重感消失的時候,他又站在了一個樓道內。
這個樓道,仍舊是醫學院負一層的樓道。
可是,安德魯可以聽見很遠的地方,有人走路的聲音。
他出來了!
安德魯不再遲疑,一邊走,一遍觀察四周的標識,來便於讓他掌握自己的具體位置。
終於轉過一個路口,安德魯確定了自己的現在所在的位置,然後直奔離著最近的儲屍池。
行走之際,樓道的燈光忽然開始不停地閃爍,白熾的燈光慢慢從白色變成了紅色。
樓道不時陷入黑色和紅色之中。
燈光閃爍間,安德魯看見前面出現了一個拿著課本的女人。
她雙手環抱著課本,身體表面都是各種淡黃色的濃液,一頭長發將臉遮住,看不清楚樣子。
死空間的氣息不斷彌漫,充滿了對安德魯的惡意。
那些頭頂閃爍的紅色燈光好像一隻隻充滿惡意的眼睛,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安德魯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他對這隻unknown已經積攢了足夠的怒火。
那個女人永遠保持著和安德魯的同樣的距離。
快步行走的安德魯停下了身體,滿臉的疑惑,他感覺這裡有些怪異。
揮動手中的鋼筆,灰色的能量在樓道內肆虐,那種怪異的感覺並沒有消失,紅色的燈光閃爍間,那個女人仍舊保持著之前的距離。
遲疑了幾秒鍾,幼齒從口袋內飛出來,一道朦朧的白光不斷逸散。
樓道恢復了正常,安德魯之前一直在原地踏步。
這隻unknown的手段實在是太多,如果不是能量級比較低,絕對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安德魯沒有任何遲疑,繼續朝著儲屍池靠近。
“你是誰?怎麽進來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在安德魯前面響起,同時手電筒的光線朝著安德魯照過來。
兩名穿著保安的男人同時向安德魯走過來, 他們每人手中按著一把橡膠棍。
他們是雖然嘴上說得很凶厲,可是眼神中,卻閃爍著隱藏在心裡的恐懼。
安德魯看出他們是普通人,應該是這裡的保安。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那隻unknown搞的鬼,希望這兩名保安能夠拖住安德魯。
夾在手中的幼齒散發出比頭頂電燈還要白熾的光芒。
“一分鍾之後,你們會醒來,忘記剛才的事情。”安德魯一邊說話,一邊快速超越二人。
白色的光芒沒入兩人的眉間,兩人目光呆滯,好似沒有看見安德魯從兩人的身邊經過。
一分鍾之後,安德魯早已經跑過了好幾個路口。
離著那儲屍池越近,安德魯的頭腦反而愈發的冷靜。
就在他靠近儲屍池的時候,那道灰色的大門自己慢慢打開了。
一股濃鬱的死空間瞬息便將安德魯卷入其中。
冰冷的房間,儲屍池已經消失了,地面上匍匐著一具具濕漉漉的屍體。
在屍體的盡頭,一個女人漂浮在半空之中。
白色的皮膚好像白玉,血紅色的衣服分明就是無數的血液組成。
一雙慘白色眼睛看向安德魯,嘴巴猛地張開,露出沒有牙齒的白色嘴巴,青色的舌頭好像蛇信子一般,不斷的蠕動。
“死死死!”女人的聲音好像帶著一種古怪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