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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五代末》第85章 規劃
  李延慶午覺醒來,在節度使府裡接見了張家糧行的孫掌櫃。

  不對,現在應該叫李家糧行了。

  就在李延慶熟睡的時候,節度使府的另一個帳房先生,已經帶著糧行的地契,去了宋城縣衙辦好了相關手續。

  此時店鋪、房屋、土地或者是仆役的賣賣、贈與,按照律令都要到所在地的縣衙辦理交接手續。

  同時還得繳納相當於總價值四個點的工本稅。

  因為縣衙需要對文契進行備份和存檔,同時這筆工本稅也是此時地方稅收的重要組成部分。

  節度使府的一間會客廂房中,李延慶把玩著手中的白玉佛陀,端坐在黃花木圈椅上,細細端詳著站在面前的孫掌櫃:“又見面了,孫掌櫃。”

  這塊玉佛陀,是李延慶的後母翟氏近日從相國寺中求來的,據說由相國寺的主持開過光,很是靈驗,剛剛由信使從開封帶到了宋城。

  此時中原佛教盛行,隨身佩戴玉質佛像成了此時社會上的新風潮,翟氏花重金從相國寺求來五塊玉佛,給李延慶兄弟五人一人佩了一塊。

  隨玉佛而來的信中,記載了朝廷近幾天的局勢,李延慶從信中知曉了垂拱殿中議事的詳細情況。

  李延慶知道父親李重進和魏仁浦算是鬥了個兩敗俱傷,不過販運南唐糧米的份額好歹是拿到手了。

  李重進在南唐沒有購糧的渠道,按照協議,李重進將靠著李谷的渠道,每年從南唐購糧六十萬石,不過這些糧食只能在黃河以南銷售。

  南唐大臣韓熙載與李谷是同窗,兩人關系很是親密,韓熙載又是南唐的鑄錢使,掌控南唐鑄幣大權,所以李谷靠著韓熙載,在南唐的商場上很有些影響力。

  李延慶知道,建立糧行之事已迫在眉睫,所以立刻招來了孫掌櫃,以商討糧行之事。

  孫掌櫃一改往日便身羅綺的奢華模樣,今日穿著簡樸的黑色皂衫,頭髮用一根青色布條扎起,顯得十分低調,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是個商賈。

  此刻孫掌櫃站在李延慶面前,恭敬地作了個揖:“小人姓孫名萬全,在家中排行第四,郎君稱我孫四即可。”

  “那好,孫四你可知道,我今日叫你來的目的?”李延慶摩挲著手中玉佛,語態平靜。

  孫萬全躬著身,不敢直視李延慶:“小人不知。”

  “這麽說話也不是個事,孫四你先坐下吧。”李延慶抬起手,指了指下首一張木椅。

  “謝郎君。”孫萬全躬著身子挪到了木椅邊坐下,只有半邊屁股坐在椅上。

  李延慶抿了口早已準備好的茶水:“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我想讓你帶一批人馬外出經商。”

  孫萬全沉默片刻後回道:“還請郎君細說。”

  李延慶放下茶碗:“我有一批糧米,要運到各地去販賣,你也知道各地都有行會,你只需帶著他們將糧米販運到我指定的州縣,讓他們了解下各地行會的規矩,然後在這些城市中建立一個辦事處即可。”

  此時商人分為行商和坐商,行商在兩地之間販運商品,行商一般不直接面對消費者,而是將商品統一賣給各個行會。

  坐商則駐扎在一地經營店鋪,歸屬當地的行會統一管理,從行會購買商品販賣,坐商一般直接面對消費者。

  這也就是說,各個州都有自己的貿易保護體系,李延慶就算打著節度使府的旗號,也很難在各地開店鋪販糧。

  李延慶知道行會的水可是很深的,

烏衣台的主要目的還是打探情報,無需費太多精力和行會打交道。  所以李延慶只需將糧食運到各個州縣,將糧米直接賣給各地的行會即可。

  李延慶的計劃是,靠著這批糧米,在一些重要的州治中建立烏衣台的辦事處,每個辦事處只需五至十人的樣子。

  這些辦事處表面上是李家在地方與行會進行交易的組織,暗中卻負責在當地建立情報網絡,收集重要信息,或者在關鍵時刻進行暗殺、綁架等行動。

  李延慶初步計劃,先在開封到揚州一線的各個州治中,建立起烏衣台的辦事處,然後用數年的時間慢慢拓展到天下。

  “辦事處?”這個新穎的詞匯令孫萬全一時些摸不著頭腦:“是不是和進奏院有些像?”

  李延慶輕輕點頭:“沒錯,是和進奏院有些類似,辦事處只需負責傳遞商情、洽談商事等工作。”

  “此事並不算難,小人願為郎君效勞。”孫萬全當即朗聲說道。

  這正是李延慶所希望的,孫萬全給李延慶的第一印象就是精明、穩重,很適合帶隊經商。

  屆時李延慶會安排劉從義帶著烏衣台的人與孫萬全同行,而且李延慶也派人調查了孫萬全的底細,知道他有老母和妻兒在宋城中,也不怕他泄密。

  本來李重進在信中寫了,會抽調麾下商人來幫李延慶處理糧行之事,卻被李延慶婉拒了。

  李延慶覺得還是自己提拔的人手忠誠度比較可靠,對自己忠誠和對父親李重進忠誠,有時候是兩回事。

  聽到孫萬全肯定的承諾,李延慶點了點頭:“嗯,你放心去即可,此事可能需要數年功夫,我會給你身契上所寫薪俸的三倍。”

  三倍薪俸,那就是一月十五貫了,孫萬全聞言心中大喜:“多謝郎君賞識!”

  李延慶擺了擺手:“哦對了,你的老母和妻兒我會遣府上的丫鬟常常照看的,這樣你出門在外也會安心許多。”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鑒於這個時代背叛成風,李延慶自然要防一手。

  這孫萬全畢竟是剛加入自己麾下,忠誠度並不可靠,李延慶準備一手蘿卜一手大棒,將孫萬全徹底壓服。

  孫萬全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凝固,接著立刻恢復正常,大聲回道:“郎君大恩大德,小人定會實心用事,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一變化,李延慶看在眼裡,微笑端起茶碗:“這樣我就放心了,你先下去吧,這事情現在還不急,你先繼續經營東市的糧行,等我通知。”

  這間廂房就在節度使府的角門附近,孫萬全不用仆役帶路,快步走出了節度使府,之後小跑回了自己在城南的宅子,一進屋就抱住了正在洗衣服的渾家。

  他渾家感受到了丈夫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臟,當即大驚失色:“阿郎,發生何事了?”

  “沒什麽。”孫萬全松開了渾家,尋了個木凳坐下,潮紅的臉上重重地喘著粗氣。

  等臉色恢復平靜,孫萬全這才撫了撫胸口,用劫後余生地口氣說道:“我差點就見不著你了。”

  等孫萬全離開,李延慶視察了一番府中訓練的二十名護衛,他們已被編入烏衣台中,李延慶也給他們起了個專有稱呼:烏衣衛。

  這些護衛們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所精通的武器也都是長槍、骨朵、大錘這樣的戰陣兵器。

  此刻他們在方志和的帶領下,正在練習手刀,手刀短小便攜,又是民間常見的兵器,已被劉從義列為烏衣台的製式裝備,人人都要練習。

  李延慶遠遠觀察了一陣,見烏衣衛動作整齊劃一,很是滿意,喚來方志和:“你覺得他們離訓練好還要多少天?”

  “郎君要聽實話嗎?”方志和拱手行了一禮後問道。

  李延慶皺了皺眉:“當然要聽實話,怎麽,有什麽隱情嗎?”

  “若只是訓練成可堪一用的察子,則僅需月余即可,可若是要訓練地像在下這精乾,則還需至少三個月。”方志和誠懇地說道。

  李延慶驚訝於方志和的自信:“他們二十人都曾是精銳的禁軍,你卻說要三個月才能成為像你這般精乾,他們有這麽不堪嗎?”

  “不是在下自誇,論上戰場殺敵,在下並不如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可要是論刺探、追蹤、暗殺,在下卻和他們有雲泥之別。”

  方志和雖然低著頭,李延慶卻能清楚地感覺到方志和眼中的鋒芒。

  李延慶問道:“一定要三個月之久嗎?”

  方志和輕輕點頭:“一天都不能少,不然在下並不能保證他們的能力。”

  這下可就難辦了,李延慶並沒有三個月的時間來等待,父親李重進已經在調集船隻了,估計十月初就會有自家的船隊趕赴南唐購糧。

  那時候南唐正好開始秋收,正是一年之中糧價最低的時候,所以初期規劃的六個辦事處必須在十月初就開始建設。

  特別是開封、宋州、宿州、揚州這四處必須盡早建成,這四處都位於大運河邊上,是運糧必須經過的地方,是重中之重。

  有沒有我全都要的選項呢?李延慶左思右想,發現自己必須要做出選擇了。

  “那這二十人,就先訓練一個月,只要可堪一用即可。”李延慶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將就了。

  “喏,在下定會全力訓練他們,盡量讓他們學會最多的技巧。”方志和抱拳領命。

  李延慶接著吩咐道:“你不用在意他們的力氣,我會讓後廚準備足夠的肉食和糧米,你就給我狠狠地操練他們!”

  接著李延慶當即派了護衛去城外的自家莊園,讓幾個莊園從明天開始送往常兩倍的肉食來宋城。

  ......

  趙瓊帶著魏仁浦的信,一路快馬趕回宋城,花費了一天多的時間,直到第二日黃昏已盡才抵達宋城。

  風塵仆仆地進了自家家門,趙瓊還未來得及喝口水休息一會,就被父親趙興業叫到了自家書房中。

  趙瓊從懷中掏出了用布條包起來的信封:“爹爹,這是魏樞相的信。”

  無需多言,趙興業明白兒子已經在開封城中做了決斷,接過信後並未著急拆看:“你先去清洗一番,用了晚餐再來書房。”

  接著趙興業拆開信封,就著燭光,舉起信紙貼到了自己的眼前,眯著眼仔細地看了起來。

  趙興業與文字打了半輩子交道,當書吏時還經常秉燭夜書,早就成了近視。

  到了夜晚,燭光微弱,趙興業不得不將信封拿得極近,這樣才能看得清楚。

  一刻鍾之後,趙興業放下了信紙,揉了揉發酸的雙眼,靠在椅背上思考起來。

  對於趙興業來說,現在還能夠選擇,到底要不要上魏仁浦這條船?

  若是不攀上魏仁浦這條船,趙興業知道自己這節度推官是當不長了。

  八月初的時候,趙興業在李重進剛當上宋州節度使時,就派了兒子去開封拜訪李重進,以表達忠心。

  當時李重進就直接表態:趙興業這節度推官只能當到來年一月,到時候李重進自會派人來接替推官的位置。

  李重進的想法也很簡單,趙興業固然是個好用的推官, 但年齡太大了,都快五十了,不符合李重進的需求,讓趙興業幫著處理完今年秋稅,才讓趙興業滾蛋,也算仁至義盡了。

  到時候趙興業自然就沒了差遣,只能去開封待闕。

  所謂待闕,就是去開封等朝廷安排差遣。

  在差遣制度下,有官身不代表就有實職差遣,像趙興業這樣本官只有八品的小官,朝廷每年都會蔭補出去上百個。

  但差遣是非常有限的,大部分官員是得不到差遣的,於是就只能在開封城等著朝廷安排工作,這就稱為“待闕”。

  沒有差遣的官員,空有一個官身,沒有實際權力,朝廷也不會給這樣的官員發放俸祿。

  所以開封城的吏部外邊,總是圍滿了待闕的官員,眼巴巴地等著每天吏部貼出的榜單,想在上邊看到自己的名字。

  趙興業都快五十的人了,要他去離開家鄉宋州,去開封眼巴巴地等待不知何年馬月才有的差遣,和要了他的老命差不多。

  所以趙興業思考了一小會,就決定上魏仁浦這條船,雖然這條船看起來已經千瘡百孔,但總比沒有靠山來得好。

  雖然魏仁浦是管武官的樞密使,不能伸手來管趙興業這等文官的差遣,但魏仁浦已在信中承諾給趙瓊一個官身。

  趙興業如此渴求實權,是因為趙興業在宋城家大業大,涉及的行業很多,涉及的利潤很大。

  沒有權力保護的巨額家產,在有權的人眼中,就和一隻肥羊差不多。

  趙興業時刻都在恐懼,自己苦心經營的家業被人奪走,所以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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