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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媽呀大牧主》第96章 名士相會
  此言一出,劉鴻英和楚南溪都是愣了愣。

  廖達趕緊上前,雙拳一抱如雞頭啄米,“季頭家,誤會誤會!全是誤會!”

  季牧氣急敗壞,劉鴻英卻驚出聲來:“你真的是季牧!大西原的頭家季牧!”

  “閣下是?”

  廖達硬著臉皮忙道:“這位是金谷行大公子劉鴻英,這位是楚六品大公子楚南溪。”

  立時之間,季牧神色便緩了下來,旋即撫掌以示,“幸會幸會,肉館開業獻禮,承蒙金谷行厚誼!”

  劉鴻英眼睛一亮,“聽聞肉館開業,季頭家禮垛出梁,難得還記得我金谷行。”

  季牧道:“金穗葉不僅貴重且是九州不二標識,在下豈能忘卻。”

  “不二標識,好言辭!”劉鴻英笑道,“不知此間……”

  若有若無,季牧和廖達的目光打了個集,季牧嗨了一聲,“下頭人說廖頭廠近來被纏得不會露面,又說九象之舫已無庫存。今日既見到了九象之舫也見到了廖頭廠,便沒有什麽事情了。”

  只聽廖達重哼了一聲,“纏得不敢露面,一定是那些賀商傳的!生意做得狗屁不是就知道要船!季頭家看到的那兩條,乃是廖某專門為雲雪兩家所準備,一根釘子都差不了!”

  “多謝廖頭廠,後續裝扮少不了麻煩禦瀾行,還請多多擔待。”

  廖達闊步上前,拍了拍季牧肩膀,“季頭家放一百個心,大西原畫舫做得漂亮,我禦瀾行臉上也有光,盡快出方案,一切不成問題!”

  “得廖頭廠成全,大西原冰封閣感激不盡!”

  “分內,分內!”

  劉鴻英和楚南溪相視一眼,見事情已息,便道:“看來大西原的畫舫還未操弄,我二人此來也是看一看進度,不如一同走走?”

  季牧點頭,“能提前一睹兩位商家風采,樂意之極。”

  金谷行的畫舫自然離不開“谷”,通體塗為金色,一棵高有十丈的金穗插在畫舫正中,這也是多屆以來金谷行的慣用之法,打造河神百舫“第一高度”,這便是最大的亮點,其它商號也無有與之相爭。

  倒是楚六品的畫舫趣味十足,屆時會安排十六位“釣者”坐在畫舫左右,執三丈長竿,長竿做得比手腕還粗,塗上豔紅的色澤。畫舫正中則置一個精雕細琢的大木桶,釣者們半裡一舉勾,提上一條近二尺長的大魚向後拋進木桶中,如此不斷循環。

  所以,這些人根本不是釣者,釣的也不是真正的魚,而是一幫表演的人。河神百舫有動有靜,像楚六品就是動起來抓人眼球。

  季牧心有歎然,百舫巡遊真是全無禁忌,只要你能想出來、實現的了,它就能呈現在九象畫舫之上。

  三人一同走出船廠,劉鴻英看向季牧,“不知季頭家可有時間,找個地方閑敘一番?”

  季牧道:“天也不早,不如我請二位小酌幾杯?”

  楚南溪笑道:“季頭家遠道而來,做東之事便不要爭了,前面不到一裡就有一家楚莊的酒館,我帶二位嘗嘗如何?”

  三人不再多言,很快便到了一家名為“三曲窖香”的酒館。

  酒擺上來,乃是腰口粗的大壇,季牧和劉鴻英面面相覷,這賣相著實悍然了些。

  “南溪,你楚莊小橋流水,怎拿出這大漠西風一般的酒?”

  楚南溪笑道:“兄長,若是對壇而飲,說是大漠烈馬也不為過,可要是入杯細品,絕對如小橋流水一般。”

  “如此神奇?快快倒上!”

  季牧聽到楚南溪稱劉鴻英為“兄長”,

便知二人關系非同尋常,這也可以說明,楚莊和金谷行極為密切。雖是初次見面,但季牧不覺生疏,無論金谷行還是大楚先生,從前都有交集,並非頭次所歷。  “此酒乃是米酒,所謂一口入喉、量覺三鬥,二位可要小心喲!”

  劉鴻英此人,無論言語神情,都是不遮不掩不拘泥,先是雙掌一合,隨即便舉起碗來,“三鬥兩鬥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得見季頭家,來自九州北疆之地的大商,先乾一碗為敬!”

  “大公子過譽了。”季牧雙手托碗一飲而下。

  楚南溪道:“咱三人都是太學輩,只是南溪不及二位高登,此席但聞你們名士對話,這酒喝到任何地步一切交給我。”

  季牧聞言一詫,“大公子原是瀾州名士!”

  劉鴻英笑了笑,“而且與你無二,都是商學!”

  季牧舉起碗來,話題立時多了起來,九州皆有太學,除了雪州素來名聲不足,其余各州都視太學為重地,一州人才的領行者。但放眼九州,名士與名士之間還有區別,比如賀州名士永遠無法與滄瀾名士相提並論,棠陶名士不敢攖殷雍名士的鋒芒。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無論宇大都要做什麽,只要用到名士首先想到的一定是殷州與滄州的名士,其次是雍州和瀾州。

  話說回來,雲州產值倒數第二不代表雲州太學就是倒數第二, 從多年以來各行各業的綜合評定來看,雲州太學僅次於殷滄雍瀾四州,正好佔了個九州的中間,也意味著,與雲州太學最近的就是瀾州太學了。

  二人把酒暢言,圍繞著兩州太學就聊了快兩個時辰,米酒是上了一壇又一壇。對季牧來說,劉鴻英是他見過的第一個外州名士,對劉鴻英來說,名士所圖正是季牧大西原的這番場景,可謂越聊越是投機。

  二人都有了酒但還不至於酩酊,劉鴻英道:“雲州闖進河神大祭,這對天下人來說只是一件新鮮事,但對雲州和大西原,這是一件絕等的大事!”

  “明白,這一路走得夠難,其中意義在下了然。”

  “商界隔膜太多,別說雲州和雍州賀州,就是滄瀾和天元也是面上和諧,實際上鬥得不可開交。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不是亂局,它只是商人逐利的更高形態而已。雲商能進來,這本身就是一件創舉,這麽多年,終於有人得了一把重錘,敲開了更廣闊的九州。所以,相比你生意做得怎麽樣,我更看好你的這份魄力!你我同為名士也同為世俗之人,當知這並不簡單,這裡面本有很多沒必要的風險。”

  劉鴻英一席話,對季牧來說不是真理,但絕對真切,這番話更是站在一個名士的角度,不然有些東西未必值得他稱讚。

  “魄力也要有商號托底,既然敢來,雲州也好、大西原也罷,定不讓天下商賈失望!”

  “好!”劉鴻英呼了一聲,“有關你的畫舫我有幾分淺見,還望季頭家思量。”

  “大公子請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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