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上海的時間是中午。
三人南方的第一餐是每人一桶康師傅。
“我他媽,你就給我吃這玩意?”
“剛剛到,將就將就。”
關汐在一旁慢慢的吃著,安安靜靜的說著:“下午要去哪?”
他回答道:“去外灘看看吧,然後等晚上看江景。”
“我他娘在高鐵上累死了,吃了去找個旅館歇著,下午遲點去。”剛剛還在吐槽著泡麵的胖子又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在不屬於自己的鬼地方吃泡麵,又特麽像剛去北京哪會兒,只不過多了個妞。”
背著吉他的關汐瞧他一眼,自顧自的吃。
找個旅館,兩間房,歇著。
四點,三個人從徐匯搭車去了外灘。
霎時間感覺在歲月的夾縫裡頭走著,沿著黃浦一路走,看著古典的美,吹著江風,趴在著欄杆上看著江上的船,漸漸褪去了生活的顏色,三個人走來走去。
所有的美都是在昏昏暗暗中,一眼可見之處少了神秘,沒了疑問,也就忽略了答案。
閑逛沒多久,三個人便默默的移著步子到了輪渡口。
“我們去坐輪渡吧!”關汐笑著說,又是很美的笑。
“不渡河去,我們很難在璀璨裡頭。”他點著煙說道。
但是璀璨在裡頭是看不到的,他們都忽略了這點。
坐著渡輪慢慢悠悠的飄到遊船碼頭,吹著冷風,關汐有一點寒意,緊緊抱著琴。
上來後,已經到了夕陽最美的時候。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他的心又被撥動,看著胖子和關汐說笑,一個人移著小步走,背著夕陽,看到自己被拉長的影子好像被秋風浮動,他的無言的傷感在他心頭起起伏伏的蕩漾。
他依舊一個人在後頭。
三個人到濱江的時候天的黑幕已經落下,外灘的燈光倒映在江頭,河邊的情侶親切相擁。
在空地上,關汐的歌聲引來了許多人,在昏暗的美裡頭,添了一筆。他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然後,衣衫襤褸的人伸出了雙手。示意他給錢。他搖了搖頭,衣衫襤褸的人一笑,卻沒把把手伸回去。
“一聲惆悵惘然,多矯情啊。”那人沙啞的說了話。
“矯情。哼呵呵。”他沒有面對那人,淡淡的說:“我不喜歡的矯情人。”
“可你就是矯情,從一個城市逃向另一個城市,你這種人我也見多了,再矯情兩句,披著文藝的衣冠,引得無數人可憐。”
他聽著這蓬頭垢面的人說話也有些諷他的意思。反駁道:“你也不賴,討人家厭惡。”
“城市不是你要的自由,什麽地方都不是,你隻適合死亡,誒嘿嘿,哈哈哈!”說罷笑著討錢去了。
“瘋子。”
胖子來了,拉著他說:“那啥玩意啊,臥槽。”
他思考一會兒,說道:“叫關汐,走了,明天下一個地方。”
胖子懵了,他走了。
“你他娘的傻B吧,草。”
“胖子,怎麽了?”關汐找不著他倆,跑出來看到胖子在罵人。
“發神經!”也走了。
“真是兩個怪人。”說罷急匆匆追上去。
璀璨裡頭的髒,髒裡頭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