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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74章 迷途―雙面人
  黑赭石花—很遺憾,盡管這種植物在黑魔法的製作書籍和配方上頻頻出現,可謂是大名鼎鼎,但所有哪怕在最隱秘的黑市上流通的,都只是枯萎後曬乾的花瓣和根莖粉末,我們這裡只能借助銀精靈典籍殘本上的民俗傳說,來一窺它可能的真實面目。

  據傳聞,這種植物生長在原初之暗—那顆氣態黑色星球的碎片墜落後,原生植被枯萎,岩層都變成黑色的大地上,在“降臨之日”後一個月的午夜就會開放出大朵的,花瓣質感如赭石般的黑色層疊狀花朵,並在三天后凋謝。

  花語—並沒有人為這種詭異的植物賦予額外的意義,但在那本繪有銀鷹標志的典籍上,講述過它是不詳和災難的前兆。

  那件舊式的軍服還是幾天前的樣子,盡管已經度過數十年的時光,但在殘余的魔法靈光和主人的精心保養下,金線編織的,長劍刺穿桂葉的圖案在陰暗的下水道中顯得格外赫赫生輝—自從在霧月慘劇後,中央的影響力和權勢逐漸在地方衰退和在這一代馬西姆公爵的主持下與高精靈的《海森豪爾和平條約的簽訂》,這種充滿進攻性的表示逐漸被廢止,取而代之的,是亞恩海姆傳統的,銀色劍盾相交叉的軍徽,這大概是那個男爵所說的,來自上代或上上代國王陛下的賞賜之一—但問題不在這裡,而是明明屍體已經腐爛到這個地步,這件軍服除了沾染了少許汙泥和血水,其余都與肖恩在旅店裡見到的樣子別無二致。

  肖恩用力地吸了一口汙濁的空氣—屍體腐爛的惡臭和垃圾發酵的酸味直衝鼻腔,但常見的幾種處理屍體的化學試劑特別的氣味卻不包含在內—當然,也有萬裡無一的可能,譬如這家賭場的老板掌握了某種失傳的藥劑配方,或某種極遺秘的黑暗秘術之類,但唯獨沒有這件舊軍服能幸免於難的理由—要知道,那只是能夠避免汙損和蟲蛀的,普通水準的魔法防護回路而已。

  總之,身為資深賭徒的,和理查—亞當斯非常相似的男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前就死在了賭場打手的手上,但卻披著肖恩在昨天還見過的,披在某位伯爵身上的軍衣—毫無疑問,這是幾乎無法理解的現實—理查死於打手的拳頭下這一點倒算不上古怪,要知道賭場和賭客,本來就是近似與織網的蜘蛛和誤入陷阱的飛蟲一般的關系—但即便沒有鍾表的嘀嗒聲也會流逝的時間,不會給予一個人和他的衣服以不平等的待遇—這簡直就是時間和空間發生某種奇怪扭曲的,近乎光怪陸離的場景。

  但肖恩並沒有感到迷惑,相反,一抹了然的微笑在他的嘴角邊浮現—自從在邊境城那個不知為何人所雇傭的男人在某次任務中詭異地失蹤,附著在他身上的魔法印記也詭秘的消失後,難以理解的怪異事件就一件接一件的,層出不窮的降臨在自己的身邊,而且伴隨著接近王都而愈發的密集—這意味著他已經非常接近製造了這一系列詭異與災害的“大漩渦”的中心—一個強大到能讓空間與時間的法則都發生扭轉的“黑暗力量的根源”—我們的奧術師先生還沒有忘記那個虛弱異常的秘密之子和他胸口處的缺失—與不知去向的,象征隱秘與智慧的黑暗聖物“灰天平”有關的線索的艱難探索,其散發著勝利芳香的果實很可能近在眼前了。

  接下來,就是回到酒館的二層,在那個破舊但能看到已經開始變成漆黑一片的夜空的房間,和那位壞脾氣的騎士小姐交換已知的情報了吧—肖恩這麽想著,袖子下的右手比劃出一個古老但簡單的手勢,

切斷了某個複雜的束縛奧術與自己的精神海之間的聯系—雖然還很在意為什麽一個血脈微弱,淪落到成為黑賭場打手的山地巨魔血脈術士,一個看上去腦子並不好使,也難於操縱的小人物為何會與事件的主根之一發生糾纏,但他非常清楚,一旦與黑暗聖物有著哪怕再微弱的聯系的事情,就很難再用正常的邏輯判斷了。  —分割線—

  “這位親愛的小姐,您周圍一定有什麽不正常的情況發生”

  “是的,的確不正常—看來您的確很有自知之明啊—那麽可不可以不要再尾隨我了,這位親愛的—呃,小醜先生?”

  “我是一位周遊四方的吟遊詩人,女士”以與矮胖身形不符的敏捷步伐,緊緊跟在邁著騎士們大步流星的步伐的妮蕾小姐身後的,是一個身著用色大膽,綴著大量顏色各異的花邊作為裝飾的緊身衣,被圖案誇張的油彩覆蓋了半張肥胖的面孔,看不出具體年紀的男人“吟遊詩人馬丁-肖爾斯,我曾在邊境城與您有過一面之緣—”男人拉了拉紅橙條紋相間的寬大荷葉領上的皺褶,摘下了頭上的絲絨禮帽,寬闊的臉上滿是讓人難以拒絕的溫和笑容“這是珀萊科斯風格的服飾,來自一個熱情洋溢,崇尚表現自我的時代—而我,一個不成器的聆聽者和演奏者,也有幸參與其中—”

  “好了好了,這裡不是王家藝術學院的歷史教室,我也不是蹩腳到需要您這位教授先生,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後,討要作業本的學生—”在與肖恩進行言辭上的爭鬥中愈發博學和牙尖齒利的妮蕾女士眯起了眼睛—通常來說,這是象征著能揮舞重型金屬盾牌的有力臂膀,驅動著小巧但堅韌的拳頭即將陷進某人面孔中的,極度危險的信號—當然,如果近衛騎士小姐的確把肖恩不要使用暴力從而招惹麻煩的囑托拋諸腦後的話,就一定會很快的發生“您已經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後足足倆個街區,想必您一定有合理的解釋吧,這位—先生。”

  “這也是為了謹慎起見,要知道,我必須確認您那位凶惡的男伴確實不在身邊”明明是一年之中最為寒冷的冬之月,這個男人卻不住的用一塊小巧的白色蕾絲手帕擦著額頭和兩頰上的汗水,很快便讓那塊精美的織物染上了淡淡的黃色“我忘不了那記伴隨著從未見識過的藍色光芒,讓我的肩膀至今都隱隱作痛的比格拜懲戒拳”男人的臉上露出了某種交雜著後怕和慶幸的複雜表情“更何況, 他正是導致您的生活變的不再正常,甚至充滿怪異和危險源頭,而這一點,我覺得您的感受,一定比我來的深刻。”男人重新戴上了禮帽,只露出一隻灰色的,讓人感覺有點毛骨悚然的左眼,緊緊的盯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女士那棕色的雙眸。

  “他可是拯救了我和—不,我的性命,像我這種普通的鄉下姑娘,還有什麽比性命更寶貴的東西?”

  “所以,到底是什麽呢?您比我更清楚,這位女士”

  “一派胡言”妮蕾的腦海中,某個留著幹練灰色短發,爽朗的笑著的身影一閃而過,她抬起頭,似乎打算從斜上方的空氣中呼喚著什麽但最終還是低下頭,以憤怒中掩飾不住驚慌的目光向下方望去。

  —但眼前突然沒有那個衣著誇張的,自稱吟遊詩人的男人的身影—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但那個男人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她眼中,只有市場夜晚的火光倒映在她眼睛中模糊的紅色影子,周圍行人嘈雜的腳步聲和商販叫賣的,屬於夜晚獨有的喧囂讓步伐有些搖搖晃晃的她仿佛如夢初醒。

  “必須告訴那個討厭的家夥,關於那個奇怪酒館老板的見聞,還有這奇怪過頭的事情”這樣的念頭驅使著她邁著僵硬不堪的步伐,有些勉強的向著酒館所在的,相較之下顯得冷清而凋敝的街區走去。

  在她的身後,浮現出一個半透明的身姿,在黑夜中顯得有些影影綽綽,而在她臉上浮現的,是抑製不住的擔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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