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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85章 光與暗的協奏曲―腐朽者們的安眠曲(中)
  作為“終亡會”的前身,“末日學會”有著悠久但微不足道的歷史—

  白銀帝國隕落,萬物仁慈的長兄失卻了蹤影,而他們的造物化作災厄的浪潮,橫行於哀鳴遍野的大地—在那個混亂的時代,流亡者、失卻領土與榮耀的貴族,還有自甘沉淪的學者們,從死亡與敗壞的道德所滋養的土地上,播種出散發出腐朽氣味的新芽—“末日學會”只是在那個時代濫用法術,宛若寄生蟲般從奄奄一息的秩序世界的巨樹中吸吮營養者中不值一提的存在。

  當然,學界中也存在著其他的說法,關於白銀精靈的典籍中,描述過的研究黑暗法術,但最終不知所蹤的施法者組織可能與末日學會的創始人存在聯系—當然,在白銀精靈的菲恩字母還無法得到準確時代的情況下,這不過是如空中樓閣般,不值得相信的猜測罷了。

  —選自《末日學會》結語部分的文字。其作者,高等精靈歷史學家洛赫爾—伊德菲斯曾經在與終亡會有關的研究界中被認為是第一等的權威,但自從他喪命賞金獵人“銀色荊棘”之後的數十年內,關於他濫用學術地位,打壓持不同觀點的學者的學閥行為便廣為傳播開來。

  在屬於商人行會的高大的尖塔行製的建築群盤踞於其上的巨型水晶簇群“鉑金階梯”的東面,有著一棵孤立於周圍倒塌的水晶柱的殘骸之中的高大灰色立柱—這座據說因開拓時代的魔法災害,而布滿黑色傷痕,宛若一顆古樹被烈火舔舐後的遺骸般的灰色高塔“墓園”,是大多數體面先生與女士生命的最後一站—

  伴隨著鍍著一層薄銀的厚實鐵鍁與松軟的泥土和尖銳相摩擦所發出的哢莎聲有規律的陣陣響起,一具發黑的骨骸逐漸出現在肖恩的眼前。尼科—尼古拉斯的遺骸仿佛還保持著死去那一刻的姿勢—蜷曲著膝蓋,左手在胸口的位置如鷹爪般彎曲,而右手仿佛奮力向前伸展著,仿佛想要抓住什麽一般—沒有厚重的,雕刻有家族徽記的雙層石棺,沒有包裹身體以免屍骨散亂的綾羅綢緞—除了這座豪華的墓園,子爵大人的末路,似乎還沒有一個壽盡而終的中等之家平民來的體面。

  “尼科大人死在他的父親,奧威斯頓伯爵閣下為他準備的一杯毒酒之下,裝在一個裝飾有寶石的,造型精致,如鷹爪緊握般的金杯裡”抓撓著自己如鏟子的鍍銀一般在太陽下反射著光芒的頭頂—這鋥亮的,光禿禿的頭皮是為了避免墓園中可能的疾病傳播到守墓人身上的,有著兩百年以上歷史的傳統之一“按照伯爵大人的說法,能在先祖們的身邊為他保留一塊土地,已經是留給尼科大人的,最後的體面了。”似乎是不大適應一口氣說這麽多話一般,巴金斯布滿老繭的雙手手有些不安地,緊緊握住了已經磨的發光的,繪製有松柏紋路的鐵鍬握柄—說到底,讓守墓人以清除雜草的工具來進行等同於挖墳掘墓的勾當,本來就近似於有著黑色幽默意味的戲劇中的滑稽場景一般。

  “那麽尊貴的奧威斯頓伯爵,以不合乎王國法律的刑罰處死自己的長子和第一順位繼承人,想必一定有合適的理由吧?”

  “是終亡會,大人”巴金斯濃厚過頭的睫毛幾乎遮掩住了棕色雙眸中一閃而過的猶豫神色“伯爵大人說他掌握了自己的長子與那些信奉黑暗的瘋子聯系緊密的證據”仿佛從口中吐出的真相過分滾燙,他用舌頭舔了舔厚實的,在寒風陣陣下乾裂地有些發白的嘴唇“在安排好所有這一切後,尼古拉斯家族最小的兒子,

拉耶夫-尼古拉斯男爵便成這個繁榮的商業家族第一順位的法定繼承人。”  “請允許我不禮貌的打斷一下您的陳述”雖然這麽說,但肖恩平靜如無風清池般的語調中並沒有哪怕最委婉的歉意“最小的兒子—這是個有點曖昧的說法,而且作為一位守墓人,能了解貴族家庭的繼承人在被迫自盡時,是使用什麽樣的酒杯都了解的如戲詳細—恕我直言,這不是單憑猜測得出的結論吧?”

  “當然不是,這位大人,說到底是與我相關的,尼古拉斯家族不應暴露在陽光下的一些私密的事情”守墓人如兀起岩石般的面部肌肉似乎因太久沒有使用,而有些怪異的蠕動出一個苦澀的、無可奈何的笑容“不過既然尼格雷管理員閣下堅持的話,那麽也就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了—告訴我這一切的正是我的父親,他是奧威斯頓-尼古拉斯大人的第二個兒子,也是現任伯爵大人倫理上的兄長來著。”

  “倫理上的?”盡管提出了疑問,但肖恩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有一個不被承認的,沒有繼承權的私生子,這對於貴族家庭出身的男子而言,這雖算不上司空見慣,不過也算不得什麽了不起的醜聞來著。

  “不知道尼格雷大人有沒有說過,您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這位閣下。”巴金斯,不,巴金斯-尼古拉斯神情中苦惱的意味越發的濃重,他拂了拂過分厚重的睫毛,露出一雙和高大如穴熊般的身形所不符的,閃爍著智慧光彩的雙目“事情要從我的祖母說起,她曾經是奧威斯頓伯爵最為信任的侍衛長官,一位如城牆般堅毅的,有著北地蠻族血統的女性—”

  “通常,貴族們不會選擇女性作為侍衛,特別是這座王都裡的女性,我甚至懷疑那白皙而纖細的手腕,揮舞起訓練用的木劍都會挫傷—但我的祖母—按照她自己的說法,她除了一對豐滿的和一頭柔順的亞麻色長發外,就與一位強壯且剛毅,能折斷灰狼脖子、徒手和熊搏鬥的部落武士毫無區別—但她的部族不接受女性憑借勇力取得和男性對等的地位。他們雖然青睞強壯的女性,但那是指在生育孩子和在貧瘠的田地裡勞作的部分。”

  “至於她以“蠻熊”的稱號,在北地的傭兵界聲名鵲起,並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和祖父相識,並因勇力和克盡職守而被任命了一份報酬豐厚的職務的故事,我很少聽父親提起,我所了解的是,父親完全是因意外而出生的孩子—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喝多了查爾自治領的葛溫德爾烈酒,以至於最強壯的勇士們都醉的神志不清—”

  “那的確令人遺憾,要知道來自查爾自治領,由各種漿果和某種特殊蘑菇釀製的葛溫德爾,是這片大陸上後勁最為凜冽的飲料之一”肖恩仍然在“賣弄他在酒漿上廣博而毫無意義的知識“你的祖父不打算承認這個因酒漿的意外而來的孩子,對吧?”

  “我的祖父—這個冷酷又無情的男人,甚至威脅要把祖母趕出奧洛斯科—後來事實證明他確實有這個能力,很難想象北地的“蠻熊”會淪落到養活孩子都艱難無比,最終感染傷寒死去的境地”說到這裡,守墓人的語氣有些哽咽,仿佛如此悲慘的,是他的親生母親,而非他從未謀面的祖母一般“抱歉,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妓女的兒子,對於母親所有美好的概念,都出自父親對於祖母的描述—那時的他已經因酗酒搞壞了身體,仿佛一具披著人皮的骸骨,但當他偶爾講起祖母時,眼神中的溫柔和懷念是我孩提時代從未見過的。”

  倆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一具半埋在泥土的骸骨前面面相覷—母親,這似乎是對兩人來說都缺乏真實感的話題—氣氛被尷尬支配著,直到守墓人再次開口—這次他從大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來自白龍的,那塊灰撲撲的水晶。

  “很抱歉,讓我們進入正題”在刺耳的嘎吱聲中,水晶如扇貝一般張開,一張焦黑的,依稀可見細小如蚊蟲般字母痕跡的字條,在其中安靜的蜷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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