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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85章 光與暗的協奏曲―腐朽者們的安眠曲(上)
  大人物們的葬禮,大多可以如此形容—

  潮水般的哀悼者,盛大的葬儀—黃金與寶石妝點了蒼白的遺容,包裹著鮮花般鮮豔,花崗岩般肅穆顏色的綢緞,安眠於帶有濃鬱香料味道的,平整而松軟的泥土之中。

  不過這一切與其說是為了慰藉死者,不如說是為生者準備的,以掩埋傷痛與愧疚的,任性的肆意妄為罷了。

  —選自《葬儀學研究》的引言部分,由繁星時代著名的博物學者,授勳騎士馬克·魯賓斯坦先生著

  奧菲斯-唐納斯先生最近有著許多煩惱。

  無論是作為在奧洛斯科的商人間享有盛譽的唐納斯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和王室和上議院分享著國家權柄的組織,商人行會的榮譽理事,還是十三座盛產綠松石,璞玉和黃金的富礦的主人—這其中無論那個,都是讓人豔羨不已的身份—當然,如果覺得想這般坐在黃金鑄就的寶座上一般的人,就必然全無憂慮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當然,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大多歸功於他的祖父科菲爾-唐納斯—他從一位破落貴族家庭不受重視的小兒子,到在沃爾瑪四世執政後期,被民眾稱作“四分之一的國王”馬西姆公爵的座上賓的傳奇經歷,如果以指甲蓋大小的花體字母來書寫的話,足以填滿三本綴以流蘇,標題燙金的巨大書本—當然,我們自視甚高的奧菲斯先生,並沒有承受祖先恩惠的自覺—相反,他認為自己的祖父只是恰當的,運氣極好地出生了那個風雲湧動的時代而已,如同在暴風雨中飄搖的大船上,正好掌住了舵的水手一般。如果換作他,獲得成為全船人的英雄般的成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雖然旁人大多把這當成一個籠罩在祖先盛名陰影下的年輕人因煩躁和稍許的自卑而產生的自以為是的想法,但只有奧菲斯自己了解,他有著足夠特別的才能—正因如此,他才擁有了第四個,也是最為重要的身份—身為終亡會“腐朽議會”的成員,他擔當有協調這些暴徒與狂熱分子,以讓他們成為實現“慈父”讓這個世界邁上偉大宿命之途上安分的鋪路卵石的重要職責。

  當然,奧菲斯並不相信那些“萬物終亡”或“回歸母胎”一類的,聽上去就充滿了瘋狂意味的“教旨”,也對“祝福”與“恩賜”缺乏興趣—他對自己白皙而強健的人類肢體和端正的,長著一把山羊胡須的面容還算滿意,並沒有半點把它們更換為布滿毛發或鱗片的動物肢體,或者一團模糊扭曲的血肉的意思—這也許是他在腐朽議會中格格不入的重要原因之一—我們的男爵先生對此也毫不在意,他只是為了證實自己在黑暗魔法上與生俱來的才能,對獲得那些瘋子的好感,或他們毀滅現有的秩序世界,建立罪孽之上的樂園的“終極目標”都毫無興趣。

  “議員大人”伴隨著因沙啞而顯得拙劣的諂媚聲音浮現在“永暗小徑”中的,是一個即便謙卑的將頭低到胸口的高度,也比男爵高出半個頭的身影—這大概是腐朽議會轄下的數千名信使之一,叫做亨克或亨利的家夥—而奧菲斯能勉強記得他名字的原因,在於他高大的身材,在穿過那狹小的法術通道時格外狼狽的樣子,仿佛一隻吃多了萵苣的野豬,奮力爬出一池散發著腐朽氣息的泥潭時一般—像他這般身材的成年男性信徒,大多都是揮舞著釘刺棍棒或砍刀,破舊的皮甲和光頭布滿傷痕和乾涸的黑色血伽的角色,但配上這麽一個膽小如鼠的性格,簡直如一個穿著不合身的彩條緊身衣,

臉上塗滿味道刺鼻的劣質油彩的蹩腳小醜一般。  不過奧菲斯曾經還算中意這個家夥—畢竟在這個由千篇一律的暴力分子,陰謀家和發瘋的學者組成的組織裡,這種眼睛裡還閃爍著畏懼的狡猾光芒的家夥,就像一隻巨大到畸形的老鼠一般,還能帶來些許的新鮮感和趣味—不過自從那些家夥過度理解地將他委任為自己的專屬信使後,就愈加顯得讓人厭煩起來。

  ““肢體”加納斯-蓋爾傳來了被眷顧者大人的消息”沒有得到回應的男人頭埋的愈低,聲音也變得更加像一隻膽怯的老鼠一般越發的纖弱而尖細“這是議長大人所囑咐的首要任務—”

  “亨克啊亨克”似乎是與商人們打交道太多的緣故,男爵的語氣並沒有上位者常有的那種不怒自威的神氣,但這不急不緩的語調也讓熟悉他的,名叫亨克的男人渾身一顫,頭幾乎埋進了胸口之中—“你是有用議長來威脅我的意思麽?”

  “不—絕對不敢,大—大人”高大如立柱般的男人的身體頓時如篩糠般抖動,連帶著說話也結巴起來“我,我只是想說—”

  “好了,把真言便箋交給我,你就可以離開了。”似乎是欣賞夠了對方畏縮的醜態,男爵的語氣重新變的輕快,不過還是帶著不容質疑的意味—接過了一臉如釋重負的對方水中已經被汗濕,呆著一點臭味的紙條,他微微的皺起眉頭—使用黑栗木漿為主製作的,可以寄托含有黑暗咒術且不會被侵蝕的真言便箋記錄並傳遞信息已經是相當古老的傳統—這種落後的,效率低下的方式,仿佛寄托著終亡會某種數百年不曾改變的頑固意志一般。

  “加納斯-蓋爾麽”映入眼簾的,是整齊排列的,在上層貴族裡極為流行的花體字。這不禁讓男爵先生聯想其那個和大議長一樣令人不快的男人—準確而言,前者只是一團五官和四肢糾雜在一起的血肉,而後者盡管舉止優雅,言談不俗,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每次回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他時,自以為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的想法,加納斯就感覺自己惡心的想吐—懷著這樣的想法,他皺著眉頭,打開了面前的信箋:

  尊敬的議員大人敬啟:

  盡管有著太多的尊敬和傾慕之情希望向您傾訴,但這裡還是長話短說—我在加裡布埃爾的舊宅追尋到了被眷顧者大人偉大力量的蹤跡—但遺憾的是,以我淺薄的法術造詣,無法破解慈父恩賜的偉力所留下的迷局,希望您能派遣數位可靠的執行者相助。

  很遺憾,灰天平的迷局已然告破,有相當了不得的敵人進入了這迷霧的棋局之中。

  願您的黑暗之路永不斷絕。

  —您值得信賴的仆人,加奈斯-蓋爾奉上。

  “灰天平的迷局已然告破麽—”男爵先生深深的皺著眉頭,捋了捋梳理整齊,因保養得當而極為順滑的山羊胡須—這是當他感到不安或陷入思索時,某種下意識的習慣—雖然正如之前所說的,他對“偉大計劃”毫無興趣,但既然加入了一個組織,就應當遵守某種自上而下的秩序,並為了維護其而竭盡所能—這也是如同流動在像他這般的高等階的貴族的血管之中一般的,無可撼動的堅硬如鐵的法則。

  —來晚但還是有必要的分割線—

  “這便是巴金斯家族,第四十二代子爵尼科-巴金斯的安眠之地”守墓人是一位和肖恩差不多高大,健壯,但惜字如金的中年男人,灰色兜帽遮掩下的,是如林立於“神聖白楊”之中的大理石立柱般蒼白的面孔—據說,貴族家族的守墓人都是代代相承的職責,而在這些與石頭和與石頭一樣冰冷的屍體打交道的家夥的家族中,流傳著某些古老的,用於特殊葬儀和為保存秘密而存在的法術—不過,此時的肖恩收斂不得不收斂起如潮水湧動般的好奇心,將注意力集中到面前一座和周圍高大的,裝飾以勇士浮雕和工整鐫刻的文字的,兩人高的巨大立柱所不同的,頂部不過到自己膝蓋高度的立碑,就連上面的名字和悼文,也像是潦草地匆匆書就一般—

  “尼科-巴金斯,王國歷256-281年,願死後的世界能容納他因罪孽而汙濁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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