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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71章 奧洛斯科,北地的冠冕(4)
  命運再次聚焦於這片土地上時,已然是數百年後一個本應平淡無奇的晚上—它不是任何紀念慶典或名人的誕生日,對於國王或者陰溝裡的乞丐都沒有在它黑暗的懷抱中,迎接又一輪將腳面烘的暖洋洋的太陽之外的意義—直到爆炸,刺耳的尖叫和建築物倒塌的轟鳴撕碎了這片大都市中難得一見的靜謐時光—我很想告訴各位這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任何我所了解的任何途徑—無論是帝國的監視者協會,高等精靈的藍尾鳩,甚至白銀之眼的卷宗學者的知識議會都保持了詭異無比的一致沉默。

  我們只能從那些僥幸存活,但已然精神失常的平民口中得到不知可靠與否的隻言片語—死人爬出墓地,揮舞著作為陪葬品的武器,巨大的火光和暴鳴,最終將一切吞噬的,灼燒大地的白色光芒—整個下城區和大半個中城區化為了殘骸,廢墟與燒盡的白地,盡管王室及時開放了上城區的入口以進行緊急避難,但空前的混亂已然不可避免,無數王室珍藏的瑰寶和寶貴的歷史文獻丟失或付之一炬—這是一場空前的浩劫—除了奧洛斯科,富裕而豐饒的南方平原上的城鎮和農莊也似乎無法從類似的災害中幸免於難。

  而為我提供情報的那位先生的結局也詭異而淒慘—據說那個可憐蟲哀嚎著,全身長出藍色的結晶,在醫館冰冷的地板上度過了最後幾十天痛苦而充滿折磨的臨終時光—他的死,與早就在這片土地上絕跡的晶化症的症狀十分相似,但當時的我沉浸於高精靈們隨時可能發起數十年前綠森伯爵領之敗的報復性戰爭的可怕預感—事實上,它奇跡般的並沒有發生—匆匆的告別了這片土地。

  據我的朋友,資深遊俠“紅鬥篷”塔茲米所說,馬西姆公爵主持了之後一系列的重建工作,但那時的我已經被幾處舊劍傷和肺病所困擾不良於行,這座兩度被鮮血的浪潮所浸染的“北地之冠冕”,變成了我以親眼所見來描述的最後一個城市。

  ——節選自約爾迪·費隆著《亞恩海姆城市風俗與歷史》—“以血澆注的璀璨冠冕”,第四部分也即最後一部分。

  “玫瑰歷143年,蒼之月15日下午,在下城區的普羅尼斯雜貨店發生一起大型惡性犯罪事件—店主一家六人死於非命,現場血腥異常—死者皆被肢解,牆壁和地面上刻滿意義不明的詭異符號,現場搜查官辨認出其為古通用語字母繪製的魔法符號,將此時列為可能與終亡會相關的一級警戒事件—”

  “後經皇家治安所第七中隊125名搜查官的全力搜查,最終查明,此事乃是該店主的侄子被一本未知來源的古書中的欲念惡靈附體後,為了奪取對方家產,勾結四名黑街中的亡命徒製造的案件—據維爾福特審訊官的敘述,此人並不具備黑魔法能力,僅僅是在被操縱時,將書中記錄的符號胡亂的刻在牆上。最終沒有找到此事與邪教有關的直接證據,五名當事人皆被處以絞刑,古書由執行部門“霧鴉”焚毀處置—“暗鴉”少尉特別執行官摩·裡澤,整理於同年黯星之月12日”—“

  ”這就是這本卷宗中,最後一次與終亡會有關的記錄,”妮蕾合上她手中紙張已經開始發黃變脆的卷宗文本,毫不掩飾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舒展著酸痛的脖子,將腦袋偏向一邊燭火旁肖恩的方向“對了,這裡面提到的,欲念惡靈還有玫瑰歷到底是什麽意思?”

  “黑暗秩序時代的耐比斯學派擅長操縱的一種,誕生與原初之暗的殘渣中的一種罕見的惡靈,

能夠在人意志較為薄弱之時趁虛而入,使得人心中的黑暗面膨脹開來,進而將也許僅僅是在腦中一閃而過的可怕想法付諸行動”肖恩失望的搖了搖頭,合上了手中記錄外來勞動者與行商們與終亡會有所牽連的犯罪記錄的卷宗“手法比較高超的黑暗法術的使用者的話,還能將其封印在一些不起眼的物件中,從而製造不留痕跡的謀殺現場—至於玫瑰歷,這是曾經流行於王都貴族中保守派的一種紀年方式,但在青之戰爭的年代就已經被主流社會的貴族們廢棄不用—看來這位執行官先生,來自一個相當古老且頑固不化的家族來著。”  “哦,原來如此—”脫下軍服與輕鎧甲片覆蓋的手套與長靴,穿著一身藍色上衣與黑色褲子搭配而成的寬松便服的妮蕾女士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帶著有些焦躁眼神,望了望只有啟明星孤獨閃耀著的漆黑夜空“所以說,我們整整花了兩天一夜的成果—關於終亡會下一步行動的線索呢?”

  “很遺憾,就像這篇報告中所說的,大部分記錄都是些故弄玄虛的疑似事件,我並沒有找到什麽直接的證據—”肖恩並沒有在意對方臉上驚訝與惱怒交加的表情,繼續翻開了手中沉重的卷宗“優秀的學者,要習慣於徒勞無功—不過我們也並非全無收獲—”肖恩把厚厚的卷宗翻開到了中間部分的位置,指著上面似乎被水泡過而蜷起的書頁上模糊不清,難以辨認的文字“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麽?”

  “意味著那個陰鬱的家夥可能在整理這部分卷宗的時候喝多了酒,在上面嘔吐後又匆忙又笨拙的清洗過”妮蕾翻了一個白眼—即便王都不是她熟悉的主場,但絲毫不損她惡語相向的功力“莫非我們能從可能殘留的酸臭味道和水漬裡,找到什麽精心隱藏的秘密不成,法師大人?”

  “仔細看看其他的卷宗文本,尤其注意看書頁下方的編碼—從玫瑰歷135年冬之月,到137年初之月的記錄”肖恩沒有理會對方冷言冷語的諷刺—或者說,他進入了某種因得到了久違的進展,而喜悅和得意交織在一起的狀態。

  妮蕾半信半疑的打開某本繪有華麗十字架標識的記錄本—這是記錄從中城區林森大街到帕米爾大街狀況的卷宗,從135年到137年初的記錄似乎被某種黃色的香甜氣味浸染,就像是有人把把果子甜酒潑到了上面一般。

  “這,這是湊巧吧?”我們的前近衛騎士小姐仍然嘴硬的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翻開了繪有燙金交叉劍盾標識的,由鞣製好的黑色牛皮包裹的,記錄著上城區王后大街到緹洛斯大道情況的書卷—不過類似的“疏忽大意”並沒有因為它負擔這記錄上城區貴族老爺們的職責而對其網開一面—從135年初之後的記錄又好幾頁都被燒出幾個大洞,仿佛有一位笨手笨腳的傭人,把燭台推倒在了上面一般—驚訝的張大嘴巴的妮蕾小姐又手忙腳亂的翻看了其他的卷宗,但無論是類似貓狗般小動物的爪痕,還是直接被乾脆的撕去,肖恩所提及部分的記錄都破損或者汙染到近乎不可辯識的地步—這讓她不禁羞紅了臉頰,事到如今,誰如果再相信這是個巧合,誰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頭腦簡單的笨蛋—

  “這也太拙劣了?那個情報官覺得我們是,呃,鄉下來的泥腿子?”妮蕾憤怒的幾乎尖叫出聲,但很快意識到不妥的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位男爵大人一定有問題”這次壓低了嗓門的聲音低沉的毫無必要—早就有所預料的肖恩早就布置好了能夠屏蔽聲音和其他窺視的法術結界。

  “的確是拙劣過頭了—要麽這個情報軍官是個不折不扣的酒囊飯袋,或是終亡會在綁走他後,留下的拙劣不堪的“替身”—那些追求著瘋狂知識的黑暗學派中,有很多精通血肉雕塑“藝術”的大師—”肖恩面無表情的講述著某種恐怖的可能性。

  要麽就是他打算隱秘的向我們傳達什麽信息”隔著薄薄的樓板,肖恩可以通過敏銳的,經過奧術強化的感官感受到倆個男人肆無忌憚的呼嚕聲音“他關於他的長官和過去的無關的廢話,也可能是某種提示—總之,既然沒有下一步動作,就意味著這些終亡會的渣滓,還沒有意識到我們的存在,那我們也應當小心而謹慎的,暫時靜觀其變才是—”

  —過於靠後但有必要的分割線—

  狹窄但漫無盡頭的黑暗中,傳出陣陣令人心驚膽顫的淒慘呻吟。

  這裡是黑街裡司空見慣的地下牢房—談到見不得光的買賣,就少不了難以想象的暴利和理所當然的,對於“失敗者”和“背叛者”的懲罰—除了死亡,便是恐怖的酷刑和長久的非法囚禁。

  但這處地下監牢卻十分特別—濃密的黑色霧氣環繞著單獨一間的牢房,周圍看不到任何獄卒,或聽到他們的腳步或鎖鏈晃動的聲音—柵欄中只有一個消瘦無比的男人,沒有戴著任何枷鎖的他半跪在惡臭的水中,身上遍布著傷口和蛆蟲,只有微弱起伏著的胸口證明著他不是一具被遺棄的屍體—被血和汙泥浸透了的短發下,是一對空洞的眼睛,和消瘦無比,但不知為何有些眼熟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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