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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124章 支離破碎的夢之國(4)
  一邊,你要將這個“世界”分配給你的角色小心翼翼的扮演妥當,夢境中的居民雖然大多昏昏庸庸,但那畢竟是少則數十,多則數百對的雙眼—但你偏偏又不能沉浸其中,若是不能清晰的銘記住自己的話,蹩腳的演員就會很快變為舞台上悲慘的人皮布景—這宛若懷抱著不穩定的劣質魔晶,踩著高蹺在燃燒的沼澤中穿行一般的神經緊繃的確是一種別樣的體驗,但即便是我,也沒有嘗試第二次的打算了。

  —著名冒險家瑪尼-亨賽特年輕時曾經加入一支名為“紅狼”的小型冒險者組織,並在一場對某個廢棄遺跡魯莽的調查任務中誤入某個被遺棄的小型夢境聚合物,並成為了唯一的幸存者—在他晚年的巡回講演中他承認同伴們的遺產對他冒險生涯的開始頗有幫助,但關於如何從夢境中逃生的部分則如心有余悸一般三緘其口。

  肖恩不得不承認,這是他所踏入的夢境之中最為貼近現實,細節最為複雜而無缺的那個—無論是牆磚上細密的紋路和裂痕、伴隨著陽光的照射角度改變著形狀的影子,還是因與自己肩膀相撞,矮小的醉漢在那明顯因長期酗酒而混濁的瞳孔中威嚇和畏懼交雜的眼神—宛若這不是以濃霧籠罩的虛幻和若虛若實的迷離感侵蝕和壓迫侵入者者精神的武器,而是一件寄托著某段被珍藏的時光而被精心保存的藝術珍品—作為夢境之園核心的主夢境往往數十年更換一次,通常情況下,完全不必如此精雕細琢而耗費心力—要麽,這是一個性格縝密而追求完美到病態程度的家夥,要麽就是有著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總之,肖恩目前能做的,也就是扮演好一個從家徒四壁的小屋子裡一床鋪在地板上的絮被裡爬出,前往酒館痛飲劣質的麥酒到深夜,然後,便是迎來另一個完全相同的早晨—即便再高明的夢境塑造者也不能讓夢境中的時間如現實中一般自然的流轉,而是宛若以拙劣的針腳將時間片段的頭尾相連,構成一個不施加外力,便會在崩壞前永久持續的循環—在這個夢境中,一次循環大約相當於一天一夜的時光,不過夢境所覆蓋的范圍倒是相當廣闊,橫跨數個似曾相識的街區,有著相當數量的店鋪和民宅。這無疑是一個看似雜亂無章,實際複雜而精細的迷宮,這無疑是毫無公平可言的貓鼠遊戲—盡管主意識扮演的是老鼠的一方,但複雜而混亂的城區如複雜且肮髒的下水系統一般,毫無疑問是敏捷而善於躲藏的“老鼠”的主場無疑。

  不過,夢境中的時間和現實有著極大的差距,這意味著肖恩並不需要太急於一時—或者說,作為孤零零一人的“探索者”,他也實在沒有急於求成的底氣—他所扮演的角色,還算幸運的是個便於在四處行動和打探消息的角色,如今的他,或者說中年酒鬼休尼已經對比較近的酒館裡相對容易接近的家夥有了相當的了解,並確實的掌握了幾條相當可疑的信息—夢境的主意識作為這個夢境中唯一的信息源頭,很容易引人矚目或製造一些荒誕的怪談,但對方也可能基於這一點製造一些陷阱,從而使侵入者陷入因徒勞無功而襲來的深深沮喪之中—如此精細而複雜的夢境的製造者無疑是有著相當水準的老手,因此肖恩不得不謹慎的應對並思考,以至於至今為止還沒有進行什麽出格的探索行動。

  當然,肖恩也並非是循規蹈矩的,絕不越雷池一步的“傳統攻略者”,實際上,即便不能使用大型法術,高明的奧術使用者也有兩位數的辦法來應對這宛若大海撈針一般的窘境—無數的奧術如觸須般從實體化法術並做不到嚴絲合縫的縫隙中穿行而過,

在夢境能量格外活躍的地方留下“米特爾之眼”—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延伸視覺和聽覺感官,從而在較為有限的情況進行情報收集的特化奧術—至今為止,已經有63隻“眼睛”在窺探著街道周圍的一切,這還是在他盡量地收斂,盡可能避免刺激“貓鼠遊戲”的對手,以免對方采取什麽過激舉動為前提的情況下。  不過,在狡猾的對手還沒有采取什麽行動的情況下,肖恩能做的也就是重複著一成不變的每一天:即便是去了不同的酒館,和性格上有著或多或少的差別,但一律一副小生意人架勢的老板總是對自己擺出一副愛搭不理的架勢, 勉強應付著各種事無巨細,連肖恩自己也覺得會讓人煩躁的問題—毫無疑問,這和他每次來都只會點最便宜的酒和食物,然後在吧台前佔住一個能招攬更好生意的好位置直到黃昏—當然,肖恩也不是對摻了不知多少水,還有輕微異味的麥酒,以及夾著硬乾酪和木屑般的熏肉塊的麵包皮有著什麽特殊的愛好,只是這位醉漢先生腰包裡的銅板只有那麽多—即便每個早上都會恢復,也僅僅是攥在一隻手中都不會有落下的可憐數目。

  不過即便是這樣,這位醉鬼也算的上是中城區邊緣的平民中還算無憂無慮的那種—無須考慮家庭和父母的重擔而有著除了填飽肚子外還可以稍微揮霍一番的余錢、有著自己的住所與還能使用的老舊火爐、雖然腳步虛浮,關節和肌肉的某些地方也有著一旦吹到寒風便會會隱隱作痛的毛病,但總體上還勉強稱得上健康的身體—即便被重複的日子和從未體驗過的老年病一度折騰的不輕,肖恩也在暗暗的慶幸著—至少不是孤苦伶仃的老者,亦或是乞丐一類的角色的最糟狀況,僅僅是無趣和味同嚼蠟的食物實在算不上什麽了不起的挑戰。

  不過,或許是幸運的眷顧,又或是某種必然,在扮演的第十五個日子的早上,當肖恩又一次推開酒館“木桶和馬靴”的門時,終於有了足夠引起他注意力的改變—一個穿著破爛的男人坐在酒館的角落,抓著一隻空空如也的木杯的他有著和周圍宛若布景的人群們相當明顯的差別—一雙棕色的眼睛越過氈帽破爛的前沿,以一種近乎死寂的眼神狠狠的瞪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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