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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11章 行進在黑暗中(5)
  未知與神秘,也許由於足夠的謹慎和忌憚並不能成為孵化災難的溫床,而那些已經習以為常的,往往由於疏忽和來自下意識的操作,帶來意想不到的巨大禍患。

  —選自馬澤爾-坎多拉《與塵世有關的十四行詩》

  冬季的中午,本應是這一天難得的熱鬧時刻—積累了整整一夜的,儲存在石板路和房屋牆壁裡的夜的陰冷氣息,已經差不多被來自星界和煦而溫暖的光明驅逐乾淨,風也難得的不再像寒冷的刀刃,如果此時的路上有行人,也許會感覺到微微的出汗,從而產生脫掉身上厚實的,由棉布或皮毛構成的,防禦凜冬的鎧甲的想法—不過,最好止步於腦子裡的念頭,不然仍然料峭的空氣很可能給愣頭們上名為感冒的一課—不過在這裡,被稱為亨遂爾大街的,城鎮的僻靜角落,居民們在最好的天氣,也絕對不會產生外出的念頭—因為這只是一片,由某個好心的捐助者命名的一片,屬於普通居民的公墓—只不過,因為靠近南部的,富有的先生和女士們居住的街區,這裡保持著其他平民公墓絕對不會有的清淨和整潔,這甚至包括了一段平整的,只有富人區才能享有的,由大塊石板拚接而成的道路,才得到了這個有點意味深長的名字—和活人們的街道不同,亨遂爾大街的中午往往最為冷清,按照北地的風俗,祭拜死者往往是在傍晚—這認為可以讓另一個世界沒有蠟燭和魔法燈的親屬或友人,可以在太陽落下前飽餐一頓,從而安心而舒適的在黑暗中入眠。

  而那些不敢擾亂活人住宅的膽小的盜賊們,則往往選擇在容易借助黑暗的掩護逃跑,又不會被看清臉的深夜來“工作”。當然,他們有著在極其昏暗的光芒下也能迅速找到有價值的物品的技巧:—不易蔓燒的油燈是他們必要的手段,畢竟,自從眾神隕落的遠古年代,就只剩下啟明星孤單的試圖點亮夜的幕布—不過,就算條件如此惡劣,他們也經常能夠得手—至於贓物價值幾何,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會在這沒有來客光臨的正午,只有一個佝僂的,披著像是幾層破布縫在一起的大衣的身影,守墓人老傑克勉強把一個哈欠捂了回去,沒精打采的望著冬日溫和的太陽—毫無疑問,我們可以從這裡看到那些不道德的工作者屢屢得手的原因,即使比一般的公墓增加了一個守墓人,但是提供給這些看守者的薪水還是少的可憐,以至於只能雇傭到這些腿腳不靈便,眼睛昏花的老人,而他們,毫無疑問承擔不起發現,追擊和逮捕手腳不乾淨的年輕人的艱巨任務—不過,老傑克也沒有這麽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只是斜靠在公墓作為大門的幾根石柱上,一邊思考著今天剛剛吃過的午飯—包括幾塊乾麵包,很厚的一片乾酪,還有肯定加了鹽巴的,漂浮著幾片蔫巴巴菜葉子的湯—一邊檢查並用鏟子扒拉著墓地上的泥土,進行著著名為“修整”的敷衍了事,突然,某個新墳上凸出的泥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無疑不合乎這裡在平整的,覆蓋了棺材的泥土上方插一個刻上死者性命的木製十字架的標準規格。

  “這些該死的小鬼,遲早被食屍鬼咬斷脖子”沙啞的罵罵咧咧聲抱怨著盜墓賊們沒有按照一貫的做法辦事—為了掩蓋痕跡,拖延贓物脫手的時間,他們一般只要沒有被發現,就會簡單的把大部分泥土填埋回去,這一點,無疑給了我們年邁的,患有腰痛的老守墓人不少的方便。現在,他不得不跨過幾個墓碑和一大叢雜草,來到這個靠裡的新墳收拾殘局—這裡埋葬的,

大概是木匠的侄子,或者外甥—不過比起接下來的場景,這些都並不重要了—薄皮的柏木棺材蓋子掀開,散亂的陪葬品中,那個不幸的年輕人不知所蹤,這嚇得老傑克丟下鏟子,以不符合老年人的腳步跑向了大門的方向—如果他更仔細一些,也許能發現更多可疑的痕跡—比如原本覆蓋著泥土不正常的堆積在棺木兩旁,比如,棺材上沒有被粗暴的撬開時留下的傷痕,周邊的泥土上,卻有著類似釘耙,卻緊密的多的痕跡—他滿腦子都是可能丟掉這份工作的可怕想象,要知道,無論犯人是拮據的研究者,還是有著某種特殊癖好的壞人,丟失了這條“大街”上的住民,引來執著的要求有人負責的家屬或相關人士—之前說過,北方人關於死者的禮儀繁複而頑固—要是因此招來了不堪其擾的管理的官員,這對於守墓人,才是超越了盜墓者和流浪漢的,一等一的超級大麻煩。  獵捕一隻受黑魔法汙染的大型野獸,並不是多麽驚心動魄又險象環生的事情。

  也許是受到一些不負責任的,自稱參與過冒險的人士著寫的書籍,或者一貫喜歡誇大事實以吸引聽眾的流浪吟遊詩人的影響,這些被感染或侵蝕而產生的魔獸一般被描述為擁有強大而詭異的力量與近似人類水平的智慧的對手,目的大約是為了襯托主人公的英勇和聰慧—要知道,無論是觀眾還是讀者,往往都不喜歡一邊倒的較量—然而,實際上這些魔獸往往會變的暴躁,衝動,並且喪失野獸本應有的畏懼和警惕,失控的黑暗魔力會破壞他們的腦子和神經,因此如果不是什麽必要的緊急情況,完全可以避讓開,或者找一處安全的藏身處,等待他們慢慢的走向死亡—當然,也有極少數的,天生擁有黑暗魔法適性的幸運兒,可以由奴隸轉變為協作者甚至掌控者—只不過,這個概率就和把帽子扣在腦袋上,在馬車上小憩時,被一袋從天而降的,裝滿了金幣的口袋砸醒的幾率相差無幾就是了。

  擋住騎士團和奧術學徒前進道路的—雖然沒有完成必要的神秘知識收集的必要進階條件,已經完全脫離學徒卷軸得肖恩單純在施法水平上,已經在部分新晉奧術師之上—大塊頭,似乎介於這兩者之間,它不僅可以召喚出黯淡的護盾保護自己免受流矢的傷害,似乎還可以在周身製造威力不俗的爆炸,這個能力的威力在它被騎士們弓箭的騷擾所激怒,瘋狂的向前衝鋒,以致掉進了早就準備好的土坑陷阱時,體現的極為明顯—四處飛濺的土石,嚇壞了幾個比較年輕的騎士,但更多的力量由於被局限在陷阱狹小的空間裡,只是炸傷了自己的四肢並導致自己被埋的更加牢固,不過它堅硬的,明顯受到黑暗魔力強化的頭骨,也讓肖恩意識到自己和身上備有魔法道具的正式奧術師,在殺傷能力上的巨大差距,足足四發擊中在頭蓋骨上的奧術飛彈,才讓這隻仍在奮力掙扎的巨獸失去氣息—要知道,這些改良了構型的殺傷奧術,足以直接擊倒一位全副武裝的騎士,但是,哪怕是面對一位蹩腳但強壯的魔法使用者時,也開始顯得威力不足起來。

  總之,自己的能力,可能完全不足以應付可能的敵人這個事實,讓我們的奧術師先生相當的沮喪,他一向不喜歡超出自己掌握的事態甚至沒有參與他一向興致勃勃的,翻動屍體的工作。倒是騎士們興致勃勃,這些也許是第一次見識大型魔獸的年輕人聚集在一起,試圖在這頭大熊身上,找到被炸的破破爛爛的毛皮以外的,有價值的東西—不過,他們注定百忙一場,和那些由血脈傳承力量的,真正的魔獸不用,這種被汙染的家夥體內的力量分散而不受控制,不會凝結為帶有元素或者其他魔法力量的晶石,更不用說由於騎士們並不裝備昂貴的附魔武器,不得不讓奧術師來完成收尾的工作這一點,也消滅了已經渺茫的可能性—要知道,即使在所有神秘而詭異的魔法力量中,奧術也是極為特殊而強大的—一旦奧術的力量進入身體,就會讓傷口周圍的皮膚和肌肉收到奧能的感染,如果不加以處理,最終會產生傷處覆蓋著,甚至血肉本身都異化為藍色結晶的,被稱為晶化病的可怕症狀—這也是智慧王國嚴禁沒有保護措施的普通人嚴禁參與魔法水晶采集的原因之一—活著的職業者可以抵禦這一過程,但是死去的肉體裡,失去主人控制的奧術力量的蔓延極為迅速, 任何原本在死亡者體內的會分散,或凝結的魔法力量,都會迅速的被衝擊,直到消耗殆盡。

  同樣沮喪的的坐在某個角落的—不過離奧術師有著相當的距離—還有我們的近衛騎士妮蕾小姐—她的父母是普通的自耕農,對狩獵一無所知,她布置過的最大陷阱,就是捕獵谷物盜竊者們—小鳥或者老鼠—的,在竹籃邊上支上一根木棍的簡易陷阱,再加上隊長嚴令禁止所有不使用弓箭的騎士靠近那頭危險的野獸—作為保護隊長安全的侍衛,她擅長的是長劍,盾牌和短矛—這讓她在整場戰鬥中毫無作為,當然,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見識到巨熊製造的可怕動靜的她,也沒有逞能靠近對方的想法,只是,每當隊長以明亮的,充滿期待的眼神—整個騎士團裡,和隊長奈爾小姐相處最久的她,對於掩藏在冷漠表情和冰冷眼神下的情緒,看的還算清楚—望著那位可疑的,油嘴滑舌的奧術師時,她就總覺得心像是泡在了沒有加水的檸檬汁裡一般,酸酸的不是滋味—不過,似乎是刻意不讓她繼續體會這種特別的心情一般,不遠得地方,象征著集合的號角聲再次吹響,她不得不抹了一把臉,急急忙忙的跑向騎士們聚集的地方—不過很可惜的是,她似乎仍然不會發揮什麽作用。

  畢竟,騎士們目光匯聚的方向,黑暗的盡頭,似乎是一道牆壁,繪有繁複的魔紋和奇妙,從未見過的文字,毫無疑問,有關於奧術和神秘知識—仍然是屬於那個讓她討厭的,吸引了隊長注意力的油嘴滑舌的家夥的專業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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