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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24章 名為夢境的試煉(3)
  冒險途中最大的樂趣,就是永遠充滿著意外與無數的可能性—我的天,趕緊丟掉這種三流舞台劇的劇本中才會有的愚蠢台詞一般的天真想法,你們這些傻乎乎的菜鳥們會體驗到的,只有在意外中到來的,充滿著無數可能性的死亡方式而已。

  —節選自瑪尼-亨賽特《並非傳奇》

  蒼銀色的流星劃破了令人近乎窒息的黑暗,一團火焰般的赤紅,尖叫著在空中仿佛舞動著,墜落著如同凋零的花朵—這並不是吟遊詩人或者歌劇演員口中的台詞,而是現在真實的,正在發生著的情景—這些生活在火焰元素密集的礦脈周圍的紅蓮蝙蝠,的確有著和名字一般鮮豔奪目的,如血般赤紅的顏色,這種性格暴躁,會吐出火焰,翼展與成年人胳膊差不多大小的掠食者們一旦出現,就意味著附近一定存在著某座早已死去的火山,以及伴生的,可以采集到品質優良的火焰能石的礦脈—不過,奈爾不是探礦者,更不是地質學家,所以她只是用一種無奈的表情,望著眼前的奧術師先生以熟練的手法剖開蝙蝠喉嚨上的毛皮與肌肉,將兩個手指伸進去,小心翼翼的夾出一塊帶著鮮血的,指甲蓋大小的紅色石頭,並將起小心翼翼的用棉布纏了幾周,收到了長袍的口袋之中—這位自稱肖恩的奧術師總是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行為,比她見過的幾位奧術師有著更多的古怪的,不加以解釋的行為,不過,事後他的天馬行空總是被證明是必要且正確的—所以不知何時,詢問他的意見甚至在某些意義上聽從他,已經成了奈爾的一種習慣,有時,還反過來需要他提醒自己身為長官的義務和指揮權—想到這裡,與她分離了“不少日子”的部下們的身影一一仿佛浮現在眼前,讓奈爾心中複雜的情緒如同糾纏在一起的絲線一樣混亂不堪起來。

  不過我們的奧術師先生並沒有那麽複雜紛亂的心思—奧術和他之前從事的研究類似,是需要全神貫注投入的,相當艱深而純粹的,知識與實踐的集合—這也養成了他並不太關注他人情緒的習慣,隻當是劇情參與感過深,還沒有完全脫離開來—他並不想因此責備對方什麽,這是第一次參與浸入式副本的,必不可少的一個過程,不過此時的他,更關注的是眼前的試煉和仍然未知的難關,要知道,也存在過全程營造著即將面對高級別的亡靈,甚至搬出了幽魂侍女群和血肉傀儡這種“大手筆”來強化這一想法,最後出現的,卻是一個失憶的下級元素領主—盡管單純從故事安排和伏筆的設置上,足夠精彩的讓人拍案叫絕,但是當時手忙腳亂,幾乎攻關失敗的玩家們,當時的第一反應只有破口大罵—只不過,面對的,是由製作組的惡意,變成了故事編織者的惡意罷了。

  相比前者為了增加“遊戲可玩性”的安排,後者單純只是想演繹一個讓自己感動的故事的單純心情,很可能會帶來更多的麻煩,身為他們其中的一員,肖恩很清楚從奧術師的想象力中,能誕生出多麽光怪陸離的場景也說不定—不過,目前的一切,至少還遵守著名為現實的規則—比如洞穴蜘蛛畏懼火焰,再比如紅蓮蝙蝠和它的表親們不同,一旦成年後,就會變成獨居生物—用大腳趾想想都知道,一群有著火焰能力的,性情暴躁的生物群居在一起,只會在各種意義上導致可怕的“爆炸”,再比如,魚只會在水中游泳—且不提在很可能是地下河退去後殘留的水潭中,那銀白色的,近乎半透明的小小身影,改造出能完全脫離水生活的魚對於那些沉迷於實驗室中生活的學者們,

這並不是多麽艱難的事情—如果那長出四條帶有鱗片的腿,擁有健全的肺部,鱗片也變得堅實而乾燥的生物還能叫做魚的話。  有水潭,就意味著這裡應該已經很接近那條曾經淹沒了整個洞窟,如今只能苟延殘喘的地下河,這也意味著,進入了洞穴巨蜥所喜愛的,潮濕而陰森的環境,盡管身為王國的下級軍官並不了解洞穴生物的生態,但如果是讓那個家夥到感到棘手的,肯定是相當了不得的魔物—沒有意識到連自己的心思都開始和某人有所糾纏的奈爾,一邊把右手搭在劍柄上,戒備著隨時可能發生的特殊情況,一邊繼續思考著—自己的劍術,並不是以破壞力為主的那種—比起奮進蒼穹的雄鷹,更像穿花的蝴蝶;比起切斷厚重的金石,更擅長把秋季在高遠的天空下翩翩起舞的落葉準確的一分為二—至於施法者一方,奈爾隻了解,他們遠不像民間故事和吟遊詩人的話本中那般無所不能—如果露出了那麽難得的嚴肅的表情,那說明,可能對那個總是笑著的家夥來說,也可能是相當嚴峻的情況了。

  哢嚓一身的,突如其來的脆響在腳下響起,把陷入某些亂七八糟思考的騎士長女士嚇了一跳,急忙向腳下望去—一直懸浮在空中的,由奧術編織而成的提瑞爾之燈則及時的轉了過來,驅散了覆蓋了她視野的黑暗—發出聲音的,是四散在周圍的,屬於某隻幼小的洞穴巨蜥慘白的遺骸中的一根,拜將它托舉到面前的法師之手所賜,可以清晰的看到其上陳舊的,並非由小巧的金屬靴踩踏造成的,折斷的痕跡,以及在周圍的,還算清晰的,某種帶有大犬齒的動物留下的牙印—看來,在面對足夠豪華的,身披重甲的主菜之前,還有一堆油膩的小點心們,在等待著“食客”們來風卷殘雲。

  洞窟之中的居民,大多數並不能了解白天和夜晚的區別—在深邃的黑暗中,除了附著在岩壁縫隙上的苔蘚以外,絕大部分的生物甚至不知道太陽到底是什麽—當然,咕嚕和他的同胞們不包括在內。

  “咕嚕”生來就身材矮小,毛茸茸而粗短的四肢,生長在被不知名的其他動物的毛皮覆蓋著的圓滾滾的身體上,連接著粗壯的脖子,按照比例來說,過於碩大的腦袋上有著一張獠牙外翻又醜陋的面孔的家夥的名字—實際上,這種相貌在狗頭人之中再普通不過—像他這種既不夠強壯,腦袋又空空的單身漢,甚至不具備擁有名字的資格—不過,我們總不能稱呼它它狗頭人甲或者狗頭人乙之類的—於是,便借它喉嚨裡總是發出的咕嚕咕嚕的響聲,姑且取了這麽一個名字—不過,比起有了名字這種值得慶賀的事情,它更在意今天晚飯的著落—它握緊了手中生鏽了的金屬長矛—這是它們的酋長的,一隻又肥又大的,帶著幾道傷疤的狗頭人—據說,這是除了他健壯的體格,以及蹩腳的通用語外,從某個叫做奧術師的,來自充滿光的世界的可怕怪物手中逃離時留下的“饋贈”—用它們撿來的,閃閃發光的石頭們換來的,可以刺穿可怕的八足怪物甲殼的寶貝—被磨的閃閃發亮的,和周圍黃褐色的斑點叢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現在咕嚕並沒有感恩首領的打算,相反,一想起那個肥壯的家夥,可以和最強壯的戰士們分享從充滿光的世界中得到的肥美的獵物,還餓著肚子的它就感覺怒火直衝向腦袋—像它這樣的青年,還沒有強壯到可以參與危險的群體狩獵,但族群已經不打算白白養著這群胃口越來越大的家夥。乾脆把它們趕出聚居地,讓他們去自己解決肚子的問題—原本和咕嚕一樣的,還有十幾隻同樣饑腸轆轆的青年狗頭人,不過,它們其中的一多半,已經決定回到安全的地方忍受饑餓或者乾脆尋找一些小蟲子來勉強充饑。

  “都是些膽小鬼”雖然聚居地以外的黑暗並不是適合安心行走的地方,但咕嚕和它身邊野心勃勃的六個小夥伴有著其他的打算—尤其在它面前,某個發出誘惑味道的身影一閃而過—“有風險,才有收獲”也許是想起了來自首領的教誨—雖然咕嚕不喜歡它,但不得不否認,那是整個部族中最為狡猾而強大的戰士—不顧對方遠比自己和同伴高大數倍,它們努力的邁動粗短的後腿,終於在穿過某個角落之後,遇到了已經等待著他們的“食物”—盡管衝在最前的家夥,已經在一道銀光後和自己的腦袋說了再見,而身邊的某個倒霉蛋,更是在一道突襲而來的白光過後,只剩下一雙腳還在蠕動著—不過,不知道是狩獵者的勇氣,還是青年的魯莽,還在驅動著他繼續向前,並讓自己的嗓子,在激昂的情緒下再次咕嚕作響起來。

  這大概是它在這個世界上,發出的最後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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