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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113章 普通人們的浮沉(上)
  如果說災難是一個急流中回旋的渦流之根源,那麽總有人是沉重且巨大的石塊或浮木,或因“份量”而保持巋然不動的姿態,或在奮力的掙扎後被攜卷,成為新的“渦流之源頭”一般的製造災難的存在—當然,也少不了碎裂的砂石、碎裂的水草和不幸的小魚細蝦,在做著未必徒勞無功的抵抗—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只能稍稍阻止失去意識,被攪碎的步伐,或是災難也許就將因某種理由在下一刻宣告結束—畢竟,世事無常,無論是正在發生的,還是即將發生的。

  —選自《渦流》的開頭部分,此乃是開拓時代著名的,英年早逝的歷史學家安赫爾·切梅尼嘔心瀝血所著的遺作。

  用力的捶打著心口的位置,以至都產生了幾乎要嘔出鮮血的錯覺—實際上,他吐出的黃白相間的粘液中的確帶著不少因焦急而驚恐吐出的血絲—但陣陣急促的痛苦也終於壓製住了強烈的嘔吐欲望,讓管家羅賓終於得以騰出雙手,得以支撐起顫抖到幾乎抽搐的肥胖軀體,從而得以站起身來。

  當他搶在那幾個或穿著高跟鞋而步履蹣跚的夫人們,以及在這種時刻,還愚蠢的展示著所謂“紳士精神”的家夥們前進入那銀色的漩渦中時,那前所未有的感受幾乎讓他覺得自己倒霉的遭遇了一次失敗的傳送—作為一個接受過廣泛的、僅僅作為“涉獵”的“繼承人教育”的男人,他很清楚傳送法術雖然無法被刀劍破壞,但過量其他法術能量的“侵入”可能導致意料之外的結果,至於他是如何識得黑暗法術還要歸功於他那個除了胡作非為外別無所長的兄弟,但比起那兩個一副江湖騙子樣子的家夥木杖前段那一點粘稠惡心的物質,從那個駝背手中那把破琴上散發的可以說有著千百倍以上的氣勢—在那段短暫而驚心動魄的旅程中,他在周圍快速旋轉的畫面上看到了許多熟悉的,但建築風格乃至氣候都與這座城市毫不相符的場景,但傳送法術最終還是盡職盡責的把他拋到了熟悉的地板上,只是用力過猛,讓這位還算體面的紳士一度落到宛若乾岸上垂死的魚一般的,在無法抑製的嘔吐和眩暈中用盡全力才能維持呼吸的境地。

  這得感謝自己在青年時代曾接受過的,系統的馬術和禮儀劍術的訓練—雖然那些艱苦努力的痕跡早已被埋沒在因參與過多酒會而坍塌的中年人可悲的身體曲線之下,當然,這裡也不能排除本應在這個年紀的人心中消失已久的,因某個目標而傾盡全力時所獲得的一瞬的力量的存在發揮了相當的作用—總之,他挪動著在破碎的衣物間露出數道觸目驚心傷痕的身軀,右手抓住唯一能找到的支撐物—一支被某個糊塗女仆隨意丟棄在牆角的折斷掃帚,以因右腳踝受傷而變的格外滑稽,比舞台上的小醜還要滑稽且扭曲的姿勢,奔向他的目標—走廊盡頭一道由金粉塗抹的,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拱狀木門—雖然那名貴的迪達拉斯香木與生俱來的清新淡雅已經被從羅賓嘴巴中散發的腥甜味道完全掩蓋了過去。

  “男-男爵大人,我有要事報告”此時已經不能再在乎禮節的男人,奮力的推開了左邊的門,這幾乎讓現在的他竭盡全力的重量讓他第一次懷疑由他親手安排的在大門西周以明亮的金色黃銅包裹白銀來裝飾那個固執的木匠大師未加修飾的部分的“天才想法”是個愚蠢的錯誤—不過,比起因秉持著最後的禮節,為不打擾主人的午休時間而下意識變的輕聲的話語,沉重的金屬和灰色的雕花牆磚碰撞的聲音明顯更引人注意,

坐在背對大門的高背扶手椅上的男人終於回過頭來,從厚實的燙金書邊和牙雕靠背立柱的縫隙中投來了帶著驚訝和憤怒意味的窺視。  “你來了啊,羅賓,這可真髒,真沒有禮貌啊—”冰冷而帶有嫌惡意味的話語,讓羅賓的心中宛若傳來一聲“咯噔”的巨響—盡管和外表不同,陸昂男爵的確和大部分上層貴族一般,重視禮節和規則,以及可以不精致,當一定要整齊的儀容,但身為已經維持關系數十年年的主仆,他們心中早已存在某種默契—什麽是可以詢問的,什麽只能以沉默應對,何時可以維持比較寬松且愉快的氛圍,何時又必須要安靜的像一隻剃了毛,在冷庫裡呆了三天三夜的鵪鶉—當然,也包括怎樣的緊急情況可以凌駕與大部分繁瑣的禮節和規矩之上的部分—在那些痛苦但必要的磨合過程中,有所不滿的對方只會以眼神和嘴角微妙的弧度變化示意—“無關主人還是仆人,不可當面惡語傷人是馬西姆家族必要的禮節之一”—親口說過這種話的主人,不可能是眼前這粗魯無禮的家夥,即便他們套著一副相似的皮囊—這般荒誕無禮的想法,在某個瞬間從羅賓開始有些遲鈍的腦子中一閃而過。

  “原諒我的無禮,男爵大人,但這的確是非常緊急的情況”在某個狂妄的念頭飛走之後,身為管家已然維持了數十年盡職盡責的念頭再次佔據了他的腦海“中城區—咳咳—歐卡爾城區有大麻煩,通知上議院—咳咳咳咳—調動隸屬的騎士團們—”此時,伴隨著某種溫熱粘稠的液體開始堵住羅賓的喉嚨,讓他說起話來斷斷續續,咳嗽連連,而周身蔓延開來的冷意似乎也在剝奪他身體的力量,這讓他無法維持原本半跪的姿勢,伴隨著膝蓋與地面親密解除傳來的脆響而狼狽的匍匐在地上。

  “羅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有這種奇怪而愚蠢的想法, 但你的意志力的確遠遠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原以為你是小醜,卻想不到你竟然有著和歐瑞客的白面騎士一般的精神”靠背椅上的男人敏捷地站起身來,有些出神的望著趴在地上的羅賓—周身的皮膚布滿了撕裂的傷口,花白的頭髮被鮮血染滿,那張因塗滿白色油彩而滑稽的寬臉也被浸染而帶著一種詭異且恐怖的藝術感,洞穿整個側腹部的大洞足以讓人從中看到地磚格外明晰的花紋“那頭肥豬真的是好運氣,有你這麽一個重心耿耿的仆人。”

  “你—你是—主人呢?”意識到可怕預感已然成真的男人側過頭來,但此時,即便詢問已然失去意義的真相也要讓他用盡全力。

  “我?蓋爾,一個微不足道的姓氏,但以您的專業程度一定會有所印象的吧。”仿佛是感到拘束一般,“他”伸展著臂膀和背部,撐破了這層曾被叫做“陸昂-馬西姆”,體內流動著高貴血液的外皮。“您不必擔心”意識到對方已經因鮮血塞滿喉嚨而無法回應,他擺出來自以為可以表示歉意的笑容“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了。”

  “好了,是時候進行最後的謝幕致辭了”此時的“他”已恢復了屬於陸昂男爵的嗓音,舉起了一塊晶瑩剔透,由黃金之網包裹成短劍形狀的水晶,以欣賞晶瑩剔透的劍脊一般的姿勢小聲而優雅,又不失威嚴的說到

  “好了,威爾遜上尉,請通知亞米尼斯將軍,無論發生怎樣的情況,‘白鬃’和‘銀盔’都要原地待命—這是來自我父親,公爵大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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