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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之心》第104章 光與暗的協奏曲―不疑之光(下)
  “逐風王子”帶來的,被稱為“奧術”的能量很快如從天而降的雷霆般擊敗了他的兄弟姐妹,當銀色的巨手將他托舉至空中,周身環繞著雷霆宣布戰爭的結束時,在民眾眼中那姿態宛若上古時代的神明,但這也一度讓長老團們憂心忡忡—奧術能量不僅讓遺傳自光榮先祖,白銀精靈們的健康白皙的肌膚變的粗糙而黯淡,被奧術波及的土地也會覆蓋上淡藍色的結晶從而寸草不生—

  但“逐風王子”很快用現實掃除了這些不安與揣測—在“元素之靈”逐漸變的虛弱且不可琢磨的時代,他和他掌握奧術力量的戰士們驅逐了荒野之中的魔獸,恢復了大片舊時代的領土。而圍繞這灰谷的奧能池,繁盛的城市得以興建,他也因此加冕為“灰精靈”們的第一任國王—後者是借助奧能而得到蛻變的國民為自己的種族取得的名字,象征著元素之靈信仰的結束和新時代的來臨—

  ..............

  和他波瀾壯闊的前半生相比,埃德加·羅蘭多·奧利瓦雷斯·布爾戈亞陛下的晚年充滿悲哀和孤獨—他被自己的兒子,多疑的洛卡斯王囚禁於高塔之頂,戴著可以阻止他使用法術的特製鐐銬—在絕望中的他從塔頂一躍而下,再沒有風元素溫柔托舉著的他最終粉身碎骨,被草草埋葬—等到他的後代,“銀色之王”斐因給予他盛大而隆重的葬儀之時,已然是數百年後,距離“灰谷之戰”不過三十二年,我們的文明逐漸走向衰落的時代了。

  —選自灰精靈編年史詩《逐風之王》—第三部分,由於未知原因造成的殘缺,其中的部分已經無法閱讀。

  當災難在歐卡爾城區的上空顯現出端倪時,獅鷲騎士團“白月”的副團長戴爾-西斐林也到了即將換班的時候。

  戴爾倆個月前剛剛和自己的妻子和三個孩子慶祝過自己三十七歲的生日—對於一名現役的獅鷲騎士而言,這已經是相當了不得的高齡了,通常而言,當他們不能在連覆蓋白色全身甲的恆溫法陣都能刺穿的,由高空和疾烈的高速製造的寒風下緊夾住老夥計的兩側,並握緊韁繩時,也差不多就到了“光榮的空中英雄使命”結束的時候,這大多不會超過30歲—之後便是在安排好的,管理警備隊某個可能不存在的物資倉庫警衛隊,即作為一些商人和小貴族掛銜兒女名義上的長官,在可能的寒病和關節、腰背痛下度過庸庸碌碌但平穩的後半生—而支持戴爾到這個年紀的不僅是他雖不高大,但足夠健壯的身軀,也在於他對此事本身的熱愛—除了一周12個銀幣的薪水和身為授勳騎士的榮耀感,更多是沉溺於騎在獅鷲背上,翱翔於天空那種特別的,宛若風一般不羈的感受。

  稍微用力夾了夾“灰羽先生”布滿一掌長金色羽毛的兩脅,身下的巨獸便心領神會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巨大的,足以避開羅恩娜神堂帶著十字槍般裝飾的尖頂的弧線—今年32歲的雄性獅鷲已然進入壯年的尾巴一般的年紀,覆蓋全身的金色羽毛某段已然開始變的灰白,巨喙上光亮的角質略有缺損和黯淡—不過作為並肩而行已然十七年的夥伴,他們的配合依然默契無間—對這位老夥計的擔心,也是戴爾遲遲不肯退役的重要原因之一。他很擔心這頭自尊心極強的巨獸能不能忍受被豢養在獸欄中,充滿冷落甚至刻意虐待的時光—對此有過深入了解的他對王國在這方面的疏忽頗有微詞,甚至還考慮過由自己為他送終的可能,不過最後因過大的花銷和那隻堪一家人居住的房子周圍實在沒有飼養的場地只能作罷。

  騎士團中的許多人有時會對他對待坐騎過於親昵這一點在背後說些什麽,而對此雖然有所知曉,但戴爾實際上並不在意—身為一個漸近沒落的騎士家族獨子,戴爾的童年雖不受著貧窮和饑餓的威脅,但清冷而孤寂—父親是一位沉默寡言,對家族榮譽有著近乎病態執著的騎士,因不善交際而數十年間仍然是一位薪水微博的騎士副隊長,常用略帶失望,但足以刺穿戴爾敏感心緒的眼光向他望去—母親雖然出身名門,但在她出嫁之時早已破落,自幼體弱多病的她時而沉靜,時而歇斯底裡—父親禁止他和周圍的平民孩子交際,因此陪伴他童年寂寥時光的除了書本,便只有女傭珊迪小姐—一位多疑且愛賣弄口舌功夫的五十歲上下的老婦,一旦和心情不順或不滿西斐林家族微薄的薪金,便會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稍有不妥就會報告給他的母親—讓人發毛的眼光和猝不及防的、劈頭蓋臉的痛罵,便成了戴爾對家族生活不可或缺的一段回憶。

  這或許就是自己和妻子之間一直禮貌相待,卻仿佛從沒有過其他新婚夫婦之間短暫但難忘的如膠似漆的時光的原因吧,撫摸著身下光滑中帶著一點粗糙質感的羽毛,戴爾感慨不已的回憶起他和“灰羽先生”第一次相遇的經歷—當時的他秉持著比一般年輕人更為急躁的擺脫原生家庭的想法,在和父親前所未有的大吵一架後,在母親的抽泣聲中離開了家,而在經歷了五年艱苦的訓練後,即便有所準備,在第一次面對活生生的獅鷲時還是讓他感到震撼—足以攥住健壯男性軀乾的兩對利爪周圍裸露著黃色的皮膚,宛若並列的黃金匕首般閃爍光芒的長羽從肌肉凸顯的四肢向上延伸,越過比人類腰部還要粗壯的脖子和一對拳頭大小,寶石般炯炯有神的雙眼,在頭頂上匯聚成一簇奪目的金冠。和其他獅鷲不同的是,他的坐騎那如雄獅尾巴的末端不是潔白如雪,而是一團亂蓬蓬的灰黑—他便取了“灰羽先生”這個實際上不大適合暴躁和驕傲的年輕雄性的名字—雖然貼切,但總是少了些威嚴的意味。

  馴服“灰羽先生”的過程比他想的來的艱難,他花費了別人兩三倍的時間,才能勉強爬到他的背上—但接下來的進展缺超乎想象的神速—會有人會歸結為自己在這方面的天賦,但戴爾覺得,這是雙方在做好互相托付以生命的覺悟後得以心靈相通的結果—他甚至在臭烘烘的獅鷲巢中和對方相伴了幾晚,盡管讓同期的同伴們覺得他有些神經兮兮,甚至加以疏遠,但戴爾覺得自己找到了心靈上的夥伴—他忘不了終於可以帶甲飛行的那一天,那是要比他第一個孩子出生還要忐忑不安,但充滿期待的日子。

  一聲尖銳的嘎唔聲打斷了戴爾的思緒—那並非灰羽先生,而是年輕獅鷲更加尖銳而高亢的叫聲—戴爾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很快集中起了注意力—從全覆式頭盔的縫隙中可以望見了歐卡爾城區正上方的景象—宛若透明天穹的恆溫結界已然破裂,從中探出了黑紅色的雷雲,並非是自然播撒甘霖的前奏,反而充滿了不詳的意味。

  戴爾用力吹響掛在胸前的哨子—三短一長,作為八人一組的巡邏小隊集結的信號響起,很快便有七個身影突破雲層,集結到他的身邊,但還沒有等他發出指令,下方便傳出了淒厲的慘叫—不知何時從雲層下方升騰起的黑煙中竄出一隻隻形似蝙蝠的巨獸,它們包圍了年輕騎士威廉和他的坐騎“金曼爵士”,前者隻揮舞了幾下手中的長槍,便帶著一聲慘叫從空中墜落。

  戴爾的心中一痛—威廉是騎士團新選中的騎士,盡管年輕且有些魯莽,但和自己一樣關心這些獅鷲,這也是自己把“金曼爵士”托付給他的原因,後者是“灰羽騎士”十幾個孩子中他最為中意,也寄予厚望的那個—但此時它卻宛若一個大號的破爛布娃娃,劃著旋消失在雲層之中。

  又是一聲尖銳的,單獨發出的長哨音—一邊指揮著剩下六位同伴上升,戴爾舉起半人高的輪盤重弩對準那怪物扣動了扳機—對於在空中保持運動的獅鷲騎士而言,任何強調精度的武器都不具備實際意義—但如一道道劃破夜空的焰火一般,那些閃爍著特殊光彩的箭矢只是穿過了那黑色霧氣一般的身體。戴爾沒有慌亂,只是舉起了手中的長槍—在尖端半臂長的晶石的閃爍中,消耗十六分之一充能的,具備追蹤能力的標準法術“晴空霹靂”瓦解了對方霧狀的身軀。

  更多的怪物前赴後繼的衝上前來,但對方似乎無法真正脫離黑色霧氣,只能望著越升越高的戴爾鞭長莫及,松了一口氣的他拽緊灰羽先生的韁繩,正要關注上方同伴的情況,而此時有五具焦黑的,不成型的軀體從空中落下,讓他的思維停滯了一瞬—雲層上方的, 是一艘比獅鷲巨大百倍,船頭高舉長劍的國王聖象已然在黑色霧氣的纏繞下顯得可怖和猙獰的巨型風船—一等戰列艦“漫卷殘雲”號—戴爾在協同作戰的教材上見過它—本應因和在高等精靈的戰鬥中嚴重損壞而除名,但現在活動著的巨大黑色藤蔓填補了破損的位置,而在甲板上一簇簇模糊不清的黑色人影,毫無疑問,不可能是隸屬於王國的軍人們。

  而現在,兩側的自衛魔導炮再次對準了他和最後的同伴—說是自衛武器,但那大臂粗細的炮口發射出的法術,絕不是獅鷲騎士可以正面承受的—三聲短促的哨聲,戴爾督促著同伴撤離—盡管那是個和他父親一樣古板,一向不討人喜歡的年輕人,但必須有人通知城外的飛行部隊的主力—團長艾尼科是一位固執的,極端保守的軍人,如果沒有確切的消息,後者一定會選擇按兵不動。

  灰羽先生在空中劃過幾道閃電般的軌跡,靈巧著躲避著那些笨拙的,顯然未經訓練的敵人們發射的炮彈,但戴爾此時卻有些承受不住—風掀飛了的他的頭盔,讓他開始呼吸困難,喉嚨裡咯咯作響—灰羽先生體貼的減慢了速度,但這也給了蹩腳的射手們瞄準的機會—一團宛若霧氣構成的巨大骷髏擊中了他們,讓他們打著旋一般撞在了風船的左舷,宛若撲火的飛蛾—準確的說,撞向巨大黑色飛蛾的渺小燈火。

  但戴爾的努力並沒有白費—當炮手們徒勞的開始搜尋另一隻獅鷲騎士時,對方已然脫離了自衛魔導炮的有效射程,而追蹤遠去灰色背影的,只剩下一聲聲徒勞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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