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幻茹小姐，我是‘APPOLO’戰隊總經理達瑞爾-卡萊爾。在這裡，我誠心邀請您加盟‘APPOLO’。‘APPOLO’戰隊的輝煌歷史，相信您已經十分了解，不需要我再次重複。去年，‘APPOLO’進行了重建，以邁克-山德羅和德爾福-喬丹領銜，我們的隊員既年輕，又有奪冠經驗。而我們下一步的目標，就是重奪NIL聯賽冠軍和世界錦標賽冠軍，重現‘APPOLO’當年的輝煌，為此，我們需要真正有實力的選手。曾幻茹小姐，我相信，您就是那個人。”

　　“我是‘microbox’球員發展部經理曼喬，‘microbox’戰隊是一支老牌戰隊。我們擁有充足的財力和資源。同時，我們也擁有最好的戰隊文化，我們是一支講究整體的隊伍。比賽場上，我們的選手會為了戰隊利益奉獻一切。我們的隊伍中，不會允許自私的存在。曾幻茹小姐，我看過您的很多比賽。與某些媒體的造謠不同，您從來不是一位自私的選手。您只是為了提高戰隊獲勝的幾率，不得不承擔了太多的責任。但只要你來到‘microbox’，我保證，你一定不會孤軍奮戰。你一定會得到最好的體系，最好的隊友。”

　　“我是‘ABOOK’副總經理克雷特-尼米茲，我們戰隊是去年的世界冠軍。‘ABOOK’是一支非常有韌性的戰隊。曾幻茹小姐，我知道您曾經飽受陣容動蕩之苦。但在‘ABOOK’，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出現。‘ABOOK’是NIL聯賽中陣容最穩定的隊伍。我們相信自己的隊員，相信技術組，而往往，這種信任都會得到回報。現在，‘ABOOK’也在面臨新老交替。我們的隊長金特裡-法裡埃德已經三十歲了。我們需要下一個領軍人。我認為，您有資格帶領‘ABOOK’這個榮譽的名字繼續前進。”

　　“曾幻茹小姐，我是‘EGAME’總經理拉馬爾-本內特。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5年前的NCAA總決賽，我們就見過一次。當時，我邀請你大學畢業後加盟‘EGAME’，但被你婉言謝絕了。現在，容我再次向你提出邀請。比起那些美國本土戰隊，‘EGAME’最大的優點就是包容性。無論是戰術上的包容性，還是生活上的包容性。或許，您會更傾向於那些位於矽谷的老牌戰隊。但我要說，‘EGAME’總部的所在地多倫多，是最適合華裔生活的城市之一。而我們戰隊的氛圍，也最適合從其他文化圈轉來的選手。如果您到‘EGAME’，一定會第一時間得到王牌的地位。這是我的保證。”

　　“我是‘KZONE’副總經理勒馬爾-埃裡克森。如你所知，‘KZONE’是最近幾年新興崛起的戰隊。也是極少數東海岸的超級強隊。相比那些老牌戰隊，我們或許缺少一點底蘊。但我認為，所謂的底蘊也是有好有壞。這是一種傳統，是一種精神力量，但在某些時候，這也會變成一種負擔，一種束縛。現在，我們正在爭取戰隊歷史上第一個世界冠軍。我們擁有斯蒂芬-巴頓，世界第一人。如果你來到我們戰隊，你不僅可以向斯蒂芬-巴頓學習，你還可以創造屬於自己的歷史。這是在其他戰隊所不能做到的。”

　　……

　　幻茹雙手互握。她依次看完每一個錄像。屏幕對面，何振亮靜靜相視。他等待著女孩的決定。片刻之後，幻茹攤開雙手。

　　“就這個嗎?”

　　“……”

　　“還真是難得。

大名鼎鼎的世界‘INSIDE ONE’聯盟情報部經理竟然會幫幾支戰隊挖人，這到底是刮得什麽風。”　　“相比我，這幾位戰隊經理才是真正的大名鼎鼎吧。”何振亮淡淡答道。“我這一次只是受托傳話。因為他們知道我一定會替他們保密。現在世界錦標賽還沒有開始，如果這件事情被捅出去，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說不定，幾支戰隊的士氣也會受到影響。”

　　“那他們就不應該選在這個時候與我接觸。他們大可以等世界錦標賽結束之後再說。”

　　“那樣就太晚了，誰都不想在超巨的爭奪戰中落後一步。而你，幻茹小姐，你就是這個級別的選手。”

　　何振亮的嘴角微微翹起。他似笑非笑。幻茹的眼神漸漸眯起。何振亮繼續問道。

　　“那麽，幻茹小姐。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答覆。”

　　“那麽短的時間，我怎麽可能給你什麽答覆。我現在可還在度假呢。”幻茹不耐煩地答道。她一下子躺在沙發上。“兩個星期，兩個星期以後，我會再和你聯系。到那個時候，世界錦標賽也就結束了。”

　　“啊，我知道。”何振亮微微低頭。他掛斷電話。

　　……

　　那麽，我到底會去哪裡呢?

　　幻茹輕輕搖頭。事實上，除了北美五大豪門之外，亞洲的幾支隊伍也與幻茹有過接觸。首當其衝的就是“冰鳥”。三年前的休賽期，“冰鳥”曾經找過當時的“靈貓”正副隊長幻茹和董子軒。他們以最高的轉會費和戰隊地位，以及年輕隊員中令人驚訝的工資作為條件，邀請兩人加盟。結果，幻茹以“忠誠”為由，拒絕了“冰鳥”，但董子軒卻選擇離開。然後，就是“冰鳥”三年兩奪亞超聯賽冠軍，兩次殺入世界錦標賽決賽。現在，董子軒作為隊長，將第三次向世界冠軍發起衝擊，而幻茹卻要跟著“靈貓”一起降級。雙方之間的落差顯而易見。

　　對於這個結果，幻茹並不後悔。像董子軒那樣抱團，組建一支超級戰隊，這本來就不是她的風格。但“冰鳥”總經理劉玉婷卻不這麽想。她一上來就重提“合力”的事情。

　　“曾幻茹小姐，三年前，我就已經找過您，想要請您加盟。但被您拒絕了。現在，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夠再有一次合作的機會。‘冰鳥’的目標是世界冠軍。我們現在已經有了最好的選手，最好的技術組。遲早有一天，我們能夠達到目標。”

　　“既然你們已經是‘最好’了。那又何必找我。”幻茹回答道。她的臉上明顯露出不快。劉玉婷不為所動。

　　“這個世界上沒有最好，只有更好。曾幻茹隊長，如果你能夠加盟，我們肯定會變得更加強大。到時候，我們就能徹底統治亞洲，奪取世界冠軍的概率也會增大……曾幻茹小姐，我理解你不願意組建超級戰隊的心情。但競技體育從來不講情懷。加盟‘冰鳥’，你可以得到金錢，得到榮譽。你可以享受勝利的喜悅，而不是跟著一群弱不禁風的隊友苦苦掙扎。克裡斯-米楊也三十歲了。再過兩年，他就會退役了。而在他退役之後，誰會成為‘冰鳥’下一任的王牌……曾幻茹小姐，你應該非常清楚。”

　　“……”幻茹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說，自己會考慮一下。但在劉玉婷掛斷電話之後。她卻是使勁捏緊拳頭。

　　金錢，榮譽……自己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在接手父親的資產之後，自己早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了。而別人賜予的榮耀又和自己有什麽關系。自己當然需要勝利，但如果這個勝利不是由自己親手得到，那就沒有任何意義。

　　或許，我，只是個笨蛋罷了。

　　……

　　“大小姐，不管那些NIL聯賽的戰隊是抱著怎樣的目的，他們希望你加盟的願望肯定不會有假。不僅僅是在亞洲，你在北美一樣有著非常高的人氣。任何一個‘INSIDE ONE’的粉絲都會知道你的名字。在我看來，以你的實力，如果只是從亞洲到北美發展的話，不會有任何問題。”老管家這樣說道。他也知道幻茹和其他戰隊接觸過的事情。此時此刻，幻茹正躺在沙發上，身著浴袍，腦袋上還披著浴巾，明顯是剛剛洗完澡。這段時間，幻茹一直在自己位於洛杉磯的別墅中度假，她依然堅持每天訓練，但對於外界的議論，她卻是毫無反應。之前，幻茹曾經對何振亮說過，需要一點時間來作出決定。她當時劃出的截止時間是兩個星期，即世界錦標賽結束之後。但到目前為止，她卻沒有任何表示。既沒有深入了解可能的新東家，也沒有與更多可能的戰隊進行接觸。她就好像完全沒有這回事一樣。這讓老管家百思不得其解。

　　不，也許，她已經做出決定了。

　　老管家心中喃喃。他心疼地看著女孩。自從曾明鋯入獄之後，他總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整個世界一下子寂寞下來了一樣。雖然過去，這間別墅也不會有很多人，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這麽想。幻茹輕輕舒氣。她扔掉掛在腦袋上的浴巾。女孩的肌膚白裡透紅，因為剛剛洗完澡的關系，她的身上還散發出幽幽的香氣，晶瑩的水珠在烏黑的頭髮上流淌，那點點的反光，恍如一顆顆絕美的鑽石，璀璨耀眼。

　　……管家吞咽口水，他再一次被女孩的美麗折服。幻茹雙手互握，她緩緩開口。

　　“傅叔，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說老實話，感性上，我是不想走的。續約，或者，最起碼執行合同選項，在‘靈貓’再打一個賽季。我相信，只要有我在，以‘靈貓’的原班人馬，就算少了一點人，我們明年也可以打進亞超聯賽。但是……”

　　“但是，這麽做，對你自己的前途實在是太不利了，對吧。”老管家回答道。他目光炯炯。幻茹沒有回答。她只是雙手互握。管家繼續說道。“大小姐，不要被無意義的感情所迷惑。你應該清楚自己該怎麽做。在作出重大決定的時候，理性的判斷永遠是第一位的。如果老爺還在，他也會和你這麽說。”

　　“但是，我並不是父親啊。”幻茹苦笑回應。她抓撓著濕漉漉的頭髮。管家的目光漸漸柔和。他欲言又止。他其實很想說，那你就相信一次“感情”怎麽樣。因為他知道幻茹真正的感情到底在哪裡。但話到臨頭，他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是啊，大小姐，我了解你的性格，你絕不可能依靠任何人，尤其是去依靠你最愛的男人。但所謂的家人，本來就是要互相依靠的呀。

　　老管家輕輕搖頭。他鞠躬退下。幻茹深深埋頭，燈光搖曳，房間中，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