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蟬衣這話聽起來確實像笑話,她和王爺之間什麽關系?花蟬衣區區一個賤人又算得了什麽?居然膽敢讓她離開,真是自討沒趣。
張晴之無奈的搖了搖頭,連帶著身後的丫鬟,看向花蟬衣的目光中忍不住充滿了同情鄙夷,沒見識不可怕,沒什麽見識還不自知,在這裡丟人現眼才是最可憐的!
靖王沉默了片刻,突然冷著臉開口道:“退下!”
張晴之見靖王似乎被花蟬衣惹怒了,滿心得意的默笑了聲,面上裝模作樣的訓斥道:“大膽花蟬衣,王爺都開口了,還不退下?!”
靖王:“……張二小姐。”
張晴之:“嗯?”
“本王是說你,還不退下!”
花蟬衣好不容易變的順從了許多,靖王自問,哪裡舍得讓她離開呢?張晴之往裡日在他王府自以為是,靖王權當做看笑話了,如今再花蟬衣面前耀武揚威,他可容不得她!
盡管花蟬衣只是個民婦,可靖王也不知為何,在他心裡花蟬衣始終同同其他女子不同。
張晴之:“……”
張晴之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靖王:“王爺,您……”
靖王:“怎麽,張二小姐還等著本王請你離開不成?”
靖王說罷,居然真的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如此,可以離開了麽?”
花蟬衣見狀,有些不可置信的微微睜大了眼,心說這靖王果然如民間所傳,行事作風出人意料,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看樣子果然是真的,哪有堂堂一王爺給一個庶女彎腰行禮的道理?
張晴之隻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臉色別提多精彩了。
“既然王爺有事要與沈夫人相商,晴之先告辭了。”
張晴之轉身欲走,靖王突然叫住了她:“張二小姐,出去後,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想必二小姐心下有數,不必本王多說什麽。”
張晴之咬了咬牙,強壓下心頭的酸楚:“晴之明白!”
靖王雖只是個閑散王爺,卻也不是張晴之區區一個庶女能得罪的起的,今日之事,也隻好打落牙齒活血吞了!
張晴之走後,花蟬衣才畢恭畢敬的同靖王行禮:“王爺。”
“行了,此時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客氣,坐。”
靖王態度熟絡,花蟬衣卻不敢忘本,略顯拘謹的坐下後,開門見山道:“王爺,此次三苗國的人是有備而來,民婦想法子弄了瓶三苗國賣的藥,發現其中有毒……”
“所以呢?”靖王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民婦並非是擔心三苗國的人有心害咱們,可某些藥若真的要靠毒才能煉出來,民婦對於毒並不了解,對於幾日後的比試,心下實在沒底……”
靖王嗯了聲,狹長的眸子懶洋洋的落再花蟬衣的身上:“所以你來找本王是為了提前替自己求個情?還是想讓本王替你想辦法?到時如何勝過三苗國的人。”
“若是王爺有辦法最好不過,若是沒有,民婦便來替自己求個情,若是沒替四殿下辦成此事,丟了咱們大蒼和殿下的臉面,倒是還望四殿下和王爺莫怪。”
靖王聞言嗤笑了聲,倒也沒接她這話,而是道:“當年,白家季家還在的時候,有醫毒本是一家的說法兒,毒用好了也能治病救人,且功效極高,醫術用不妥當便是致命毒……本王雖不懂醫術上的事兒,卻也信這話是真的。”
花蟬衣沒答話,只是靜靜等著靖王的下文。
靖王又道:“此次比試關乎的不僅僅是四兒的臉面,咱們大蒼乃是中原大國,昔日醫術毒術也是出了名的厲害,如今若是連區區無名小國都比不上,那豈非被人笑話死。”
花蟬衣沒答話,心知靖王這話雖是真的,不過給她施加壓力也是真的,花蟬衣適時的開了口:“那依王爺看,該怎麽辦?”
“如今若是想勝過三苗國,依本王看,只能以毒攻毒了,不過如今父皇禁毒,你……”
花蟬衣連忙起身跪下裝糊塗道:“民婦不懂這些,隻知此次比試不能丟了大蒼的臉面,若王爺有辦法,民婦都聽您的。”
“都聽本王的?”靖王笑看著花蟬衣,知道她這是肯順從他了,心下竟是前所未有過的歡喜,靖王沒忍住笑道:“本王若是要你給我做妾……”
“王爺!”花蟬衣垂著頭微微蹙眉道:“民婦已經嫁人了。”
靖王見一提及此事花蟬衣便不開竅了,拒絕的這麽快,心下不免無趣,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不逗你,此事有些難度,本王還需想想辦法,你且回吧,明日記得過來。”
“是。”花蟬衣心知靖王或許早就想出應對之策了,不過是在同她賣關子。免得在她這枚妻子面前暴露太多。
花蟬衣回到家中後耐心等了一日,次日,來到靖王府時,靖王笑著引她去見了一個人。
不知為何,花蟬衣心下隱隱有種預感。
當靖王引著她來到王府正堂後的一座跨院時,院中的白衣男子著實令花蟬衣吃了一驚,不過花蟬衣很快便收斂了情緒,並未來得及讓靖王看出什麽。
這間跨院不大,但是很乾淨,青石磚鋪地,四周用太湖石壘成了兩個花圃,因是冬天,那些花都枯著,花蟬衣一時難以分辨出這些是什麽花。
白術見她來了,也未表現的太過吃驚,只是笑道:“王爺難得帶新人來給我,這是……”
“白術,這是花蟬衣,你叫她沈夫人就好,這幾日你先教教她。”
白術看著花蟬衣,淡淡一笑道:“好的,沈夫人……”
花蟬衣:“……”
花蟬衣:“日後,有勞白公子了。”
靖王下去後,白術道:“沈夫人昔日接觸過毒麽?”
花蟬衣見白術仍喚自己沈夫人,淡淡的看了眼牆外,顯得有些拘謹的開了口:“毒?這種東西民婦並未接觸過。”
白術歎了口氣:“真麻煩,隨我來吧!”
花蟬衣隨著白術進屋後,站在牆外不曾離去的靖王方才抬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