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老周老周”的打賞!】 嚴綱一死,公孫瓚的中路突擊部隊就此失去指揮,很快全軍潰敗,根本就不能對袁軍再造成任何威脅。
麹義所部繼續打掃戰場、警戒來敵,而顏良則立即指揮部隊更改射擊目標,將弩箭集中傾瀉在公孫范所部身上。至於公孫瓚親自指揮的突擊部隊,則交給隨後跟進的文醜所部進行攔阻。
這也是不得以的選擇,論起戰力來,公孫瓚所部白馬義從的戰鬥力更強,帶來的殺傷力也更大。可是相對而言,他們的抗打擊能力也更強,極可能承受住弓弩部隊帶來的沉重打擊,硬衝進袁軍本陣。到時候再加上公孫范所部在一旁呼應,袁家就將兵敗如山倒。與其如此,還不如先行擊潰公孫范所部兵馬,然後再集中全力對付公孫瓚。
此時一直保持高強度射擊的強弩部隊,已經有三百余張強弩出現了故障,或弓弦崩斷,或機括受損,失去了繼續作戰的能力。顏良一邊組織人手搶修,一邊指揮剩下的近七百張強弩射擊。
其實以公孫范的能力來說,並沒有單獨指揮部隊的本事,只是誰讓他是公孫瓚的親眷呢?如今承受著顏良所部不間斷的射擊,公孫范立即慌了手腳。尤其是當他的親衛們紛紛中箭倒於馬下時,這個外表豪爽灑脫的將軍,嚇得冷汗直流,竟然下意識地調轉馬頭,往戰場外圍逃去。
主將都嚇得逃亡,更別提他手下的那些將士。尤其是那些個歸義胡人,本來就是礙於公孫瓚所部強大的軍事壓力,才加入到他的軍中;如今一看情勢不妙,且無人監管,這群家夥立即撒丫子走人。
只是幾個齊射,沒等顏良他們反應過來,公孫范的部隊就如鳥獸散。大家全傻了,這也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吧!
公孫瓚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仆從軍這麽不抗打,不過剛剛為了躲避袁軍可能有的箭矢射擊,公孫瓚所部已經將馬速提到了最高,臨時減速轉向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導致更大的混亂,還不如果斷往前衝。
公孫瓚高舉自己的雙頭鐵矛,大聲吼道:“準備撞擊!”
其實,就算他不喊,大家也知道。衝在最前方的三列騎兵已經自發地夾緊了戰馬,抽出了短斧。這些最前排的士兵,幾乎都是犯下重罪被貶到刑罰營裡的士兵,有死無生的他們大聲亂叫著,既為自己壯膽,也可以震懾對面的援軍。
文醜大聲吼道:“扎穩陣腳,穩住!督戰隊上前待命!”
聽到他的喊聲,刀盾手們將身子抵在了盾牌後面,用力壓住步子。長槍兵們將手中的長槍搭在了盾牌之上,用力壓緊了斜向上的長槍,而督戰隊士兵也抽出了戰刀,站在了陣中。
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公孫瓚軍中最前排的士兵獰笑著將手中的短斧用力拋出,狠狠地砸向了袁軍將士。他們顧不得觀看短斧帶來的殺傷,立即從馬鞍一側的得勝鉤上取下了長矛,並用力夾緊。
而文醜這邊的士兵在數百柄短斧的砍傷下,不由得出現了一絲慌亂。這個時候文醜也來不及調整陣型,只是大聲吼著:“穩住!”
嘭!!!
直面騎兵的袁軍刀盾手們被戰馬一撞,幾乎同時飛了出去,只有極少數幸運兒能夠站在了原地,也已經是狂噴一口鮮血,萎靡不振地跌坐於地。
袁軍長矛兵們倒是建功立業,手中的長矛狠狠地扎進了對面騎兵的戰馬或者身體裡面,只是那強烈的衝撞力度愣是將他們的虎口震裂,絕大多數槍杆承受不住這衝撞,猛地斷成了兩截!而長矛兵們也來不及後退,被衝撞過來的騎兵當場撞飛,或者被撞過來的屍體砸在了底下!
趁著袁軍的陣型被打亂,衝在後面的公孫瓚所部兵馬輕輕一提韁繩,繞開了前方的屍堆,惡狠狠地撞了進來。
此時,前排的盾牌手和長槍兵幾乎全軍覆滅,躲在他們身後的這些個長槍兵也被衝散了陣型,有些士兵被這慘烈的一幕所震懾,竟然丟下了長槍,往陣後衝去。
文醜大聲吼道:“督戰隊!”
聽到他的命令,文醜的親衛們立即舉起手中的戰刀,用力往前方揮去。一邊揮舞著戰刀,他們一邊大聲吼道:“回去!回去!”
約有四五十人撞在了刀口上,不是被砍死,就是被砍成重傷,剩下的潰兵們一看督戰隊真敢動手,也就不敢向後方潰逃。運氣好的往陣型兩邊跑,運氣不好的也只能大吼一聲,往騎兵衝鋒的路上衝去!
公孫瓚大聲吼道:“白馬義從,衝鋒!”
聽到他的喊聲,士兵們更是全力催馬,急速奔馳。有人在衝鋒途中,不顧迎面的冷風,大聲喊道:“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聽著耳邊如雷的喊聲,公孫瓚放聲大笑,手中鐵矛不斷刺出,每一次進攻都要奪取一人的性命!
在他的帶動下,白馬義從就像是打了興奮針,發揮出超強的戰力來,愣是將文醜所部將士打得連連後撤,局勢頓時危險起來。
就在這要命的關頭,文醜大聲吼道:“給我大哥顏良打旗號,讓他對我前陣覆蓋射擊!”
聽到他的命令,旗手頓時愣了一下,手腳更是有些發顫。看到旗手沒有立即執行他的命令,文醜幾步躥到了他的跟前,一腳將他踹了出去,然後親手舉起與顏良約定的聯絡旗,望著自己前陣的方向連揮數下!
看到文醜那邊傳來消息,旗兵立即向顏良稟報,顏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跳上戰馬往不遠處一看,果見文醜的前軍已經潰不成軍,根本就不能再維持防線。而文醜的後軍雖然還在緊張地往前增援,一時半會卻不能穩定住戰局。
顏良歎息一聲,大聲說道:“給文醜回復,就說我知道了。傳令下去,目標公孫瓚白馬義從,全力射擊!”
聽到他的命令,士兵們立即推著強弩瞄準了白馬義從,可是看著遠處與騎兵們纏鬥的袍澤,還是下不了手。不過,見顏良並沒有撤銷命令的意思,行軍司馬大聲吼道:“射擊!”
嘭嘭嘭嘭……!
機括不斷被扣動,弩機不斷地射出弩箭,響聲連成一片!
正與在袁軍纏鬥的公孫瓚所部根本就沒料到自己會遭受弩箭的襲擊,措不及防的他們紛紛中箭,極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
看著忠心於自己的手下不斷被射殺,公孫瓚怒吼一聲,手中雙頭鐵矛更是舞成了風車一般,每一次舞動都帶走袁軍將士的一條性命!
然而就在此時,文醜卻舉起了自己的鐵弓,手中的雕翎長箭更是悄悄瞄準了公孫瓚。
趁著公孫瓚刺出鐵矛、胸口空擋的機會,文醜一聲冷笑,果斷擊發!
好個公孫瓚,雖無防備,征戰多年的他卻還是本能地感到了一絲危險。這時他也來不及躲閃,只是猛地一勒韁繩,戰馬被他這麽一勒,本能地往旁邊一回頭,文醜的箭矢正中戰馬的額頭正中!
那戰馬悲鳴一聲,猛地一晃,就此倒地。
公孫瓚連忙從戰馬上往旁邊一跳,可還沒等他落地,文醜的第二箭、第三箭又射了過來!
空中無從借力,可是公孫瓚愣是一扭頭,讓射向自己脖頸的長箭白白落空!只是這樣一來,他也來不及躲閃第三箭,只能竭盡全力側了下身子,避開了胸口的要害!
“啊!”
文醜這一箭本來射向了公孫瓚的心臟,可是被他這麽一避,只是射中了公孫瓚的右胸。公孫瓚不由得大叫一聲,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周圍的袁軍將士看到便宜,連忙圍了過來,衝著公孫瓚就殺了過去!而公孫瓚麾下的將士看到主將受傷,也趕緊衝上去救援。圍繞著公孫瓚的落馬之地,雙方將士展開了拚死搏殺, 形成了一個死亡的漩渦!
這樣一來,誰不顧不上保護號手和旗手,公孫瓚的四名旗手連同護旗將士愣是在這混戰之中被連連砍殺。如此一來,公孫瓚的大軍也就失去了指揮。
趁此良機,文醜大聲吼道:“公孫瓚死了!公孫瓚死了!”
聽到他的喊聲,他周圍的衛士們更是大聲吼道:“將軍神射,公孫瓚已死!將軍神射,公孫瓚已死!”
聽到了文醜衛士們的喊聲,袁軍將士興奮地重複道:“將軍神射,公孫瓚已死,咱們贏了!”
公孫瓚所部將士連忙往中軍看去,可是中軍那邊亂成一團,根本就沒有人回應。公孫瓚軍中的旗手早就戰死,根本就無法舉旗示意。
公孫瓚倒是強忍傷口,大聲吼道:“我公孫瓚沒死,別聽敵軍造謠!”
但是,重傷的他吼出來的聲音,在這萬軍之中,根本就傳不了多遠。而周圍的衛士們只顧著保護他的安危,也沒想到重複他的喊聲,只是全力搏殺。
眼見著中軍毫無回應,公孫瓚軍中的許多人都相信了公孫瓚已死的消息,尤其是那些剛剛加入白馬義從的人,更是喪失了所有的信心與勇氣。他們丟下自己眼前的對手,撥馬就逃,一邊逃跑,一邊大聲喊道:“敗了!敗了!”
他們這麽一跑,步兵那邊更是不明情況,眼見著公孫瓚的大旗已倒,步兵們頓時嘩然,丟下衣甲兵器,盲目地往後方逃去!公孫瓚所部就此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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