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總能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人的情緒和感官在黑暗中總會特別敏感,白天的吵雜聲都安靜了下來,讓黑夜中的任何一點聲音都像放大了一樣。
安靜的夜晚能讓人內心平靜下來,所以夜晚獨處的時候總會讓人情緒放大,悲傷,興奮,甚至是所謂的靈感都比白天更多。
不過這個夜晚卻不怎麽平靜,凌晨一點多的臭水溝旁邊走過來兩個人,他們不緊不慢的走著,就跟兩個剛剛夜生活散場的年輕人回家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兩人沒什麽交流。
“是這裡吧?第幾家?”苗飛還是那副運動裝扮,看起來利落幹練。
“右邊第二家,我們看看能從後面上去嗎,氣味在三樓。”苗迪向著巷子裡某個方向抬頭看了一眼。
“走吧,早點完事早點回家,這次出來虧死了,出來這麽久,回去肯定要被訓了。”苗飛想想自己廢了一個多月找這兩個目標,就恨得牙癢癢。
“家裡可是說要活的,你別亂來。”苗迪不放心的說。
“要活的沒說不能讓他們吃苦頭,這一個多月你不憋屈?”
“那你到時候注意點,別下重手了,普通人可受不住你幾下。”苗迪這次也覺得憋屈,但是還是不放心的多說了一句。
“我有分寸,走吧,從那邊繞一下。”苗飛當先走到屋子後面跟另一條巷子相鄰的狹窄通道裡。
“你上去我就不去了吧?”苗迪問。
“那你在下面等吧,我上去一會就下來,三樓對吧,哪邊?”苗飛抬頭看了一眼,三樓有兩個窗戶。
“左邊那個,你動靜小點。”苗迪說完這句不知道為什麽好像聽到一陣磨牙的聲音,他看看左右確定沒人,看來是聽錯了。
“你看什麽?”苗飛看到他的動作疑惑的問。
“你剛才聽到磨牙聲沒有?”苗迪問他。
“什麽磨牙聲?別疑神疑鬼的,這哪有人。”苗飛沒好氣的說。
“看來是我聽錯了,你快點。”
苗飛原地屈膝一跳直接跳起四五米到了二樓的高度,只見雙手十指彈出尖利的指甲,右手向上一扣牆壁跟豆腐一樣被他刺進去,一個借力就到了三樓左邊的窗戶旁邊,左手一刺就扣住牆壁穩住身型吊在牆上,右手尖利的指甲伸到窗戶上似乎想切開玻璃。
“慢了一點就讓你把這牆戳成這樣,明天我又得被念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苗飛旁邊輕輕低語,嚇得他一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苗飛在空中貼著牆轉身,整個人貼著牆壁卻發現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是的,包括他本來應該在地上等他的的同伴在內,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苗飛張嘴剛想喊就感覺腦袋被狠狠一撞,暈了過去,隨著身體失去意識,左手無力支撐,整個人往地上掉下去。
到二樓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一閃在半空抓住他的脖子,然後再一閃消失,地面上突兀的出現一個男人手上提著另一個男人。
“差點讓你喊出聲來,那明天就不是被念的事了。”李與看著自己手上提著的這個昏迷不醒的不速之客說。
當苗飛和苗迪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感覺肚子被狠狠的踢了一腳,兩人沒有馬上睜開眼睛,在回憶剛才自己暈過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苗飛是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然後翻身就失去了意識。
而苗迪更慘,他看著苗飛在二樓借力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後腦杓,
然後就不知道了,現在那位置還隱隱作痛。 感覺一下發現身上沒有任何束縛,試了試運氣,發現沒有任何反應,肯定是被人用手法下了禁製,這是怎麽惹到的大佬。
“還沒醒我就再給一腳。”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來,兩人忙睜開眼睛,能用手法下禁製的大佬,起碼境界要高自己兩個階段,還是乖乖合作的好。
“醒了!醒了!”兩人本來被踢倒趴在地上,趕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面前是一對年輕的男女,看不出是什麽人或者種族。
“你們倆叫什麽?”賀苗問。
“苗飛。”“苗迪。”兩人不敢猶豫,摸不清楚對面兩人的脾氣,還是合作點的好。
“苗家的,哪個苗家?”賀苗問。
“江蘇苗家。”兩人看到賀苗這麽問,就知道她是知道的,苗家有三個分支,江蘇省,台灣省和河北省,是幾個不同的族群。
“你們是衝著那個小姑娘來的?”
“呃,是。”苗迪搶著答,他怕苗飛那個二愣子惹毛對方。
“那小姑娘的媽媽呢?”賀苗雙手抱胸,盯著兩人,李與站在後面看著她問話。
“呃……被我們族裡長輩接走了。”苗迪剛支吾了一下就看到賀苗眉頭一皺,趕緊回答。
苗飛在一邊打量這個地方,這應該是個地下室,對面那對男女看不出實力,但是肯定打是打不過的,他們知道自己兩人的目的,聽語氣對苗家也沒什麽忌憚,該怎麽脫身呢?
“確定是接走了,不是……”賀苗語氣不善的問。
“確實接走了,說是等抓到這父女回去開祠堂才行族規。”苗迪聽到賀苗那充滿了威脅的語氣,趕緊解釋。
“她媽媽是什麽身份,苗家可沒有不能跟人類通婚的族規!”賀苗緊緊的盯著苗迪。
“前輩好像對苗家很熟悉?”苗飛忽然說了一句話。
“這是我在問你們,不是你們問我!”賀苗瞪了苗飛一眼,又緊緊盯著苗迪,讓苗迪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她,苗雯是天妖,本來族裡長輩是讓她回去的,但是她不從,說是不能背叛那個男人,族裡不願意天妖血脈斷絕才想抓她回去。”苗迪說。
“你們想抓她回去,讓她配種!”賀苗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似乎想到某些事情,整個人有失控的感覺。
李與輕輕走上前,一句話不說,從背後抱著她,安撫她的情緒。
“呃,族裡是這麽想的,但是苗雯給自己下了絕心咒,隨時可以自殺,禁製也沒用,所以族裡想抓她女兒威脅她。”苗迪看到對面情緒失控,趕緊解釋。
“絕心咒,一念絕心,一念絕情,幾百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守著那些陳規爛矩不思進取,不知變通。老頭這次可看走眼了,他跟江蘇苗家可沒什麽淵源。”賀苗嘲諷的說。
“好了,要不要按老頭說的,揍一頓再放走?”李與問道。
“這兩小輩,打了也出不了這口氣,等他們叫來幾個夠分量的,揍起來才有勁!”賀苗恨恨的說完就踏著台階往外走去了。
“看來還是要我善後啊!”李與感慨的說了一句。
李與說話的時候苗飛就聽出來了,這就是剛才在自己耳邊說話的聲音。
“你們倆呢跟我夫人總算還有點淵源,我教育你們也是正當的,但是呢,對你們動手就算了,你們回廟山幫我帶句話,換幾個有分量的來,這小姑娘的事,我們夫妻二人管了。”
苗飛苗迪聽到這話整個人都驚了,知道苗家在哪的,在修行界不算少,但是知道廟山的都是跟苗家有牽連的,對外都稱苗山。
“前輩請報個名號,也好讓我們回去有個交代。”苗飛抱拳躬身,把姿態放很低。
“名號就不必了,你們沒聽過,你們族裡知道的估計也不多了,你們現在族裡最年長的是哪一輩?”李與忽然想起一些事情。
“我們知道的只有萬字輩的老祖。 ”兩人也不隱瞞,反正自己知道的都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
苗家字輩一般在族裡或者外面的正式場合才一起稱呼,在外都只是叫姓名,苗迪苗飛是照字輩,萬字輩是他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那輩了。
“萬字輩啊,算了,你們回去問問,還有沒有文字輩的,就說苗靜的女兒接下這個事了。”李與看見妻子剛才的情緒波動,覺得有些事情沒個了斷,也許她永遠都放不下。
“文……文字輩?”苗飛咽了口口水,滿臉的震驚,這是活了多少年的老不死,自己兩人這是什麽運氣?
“行了,我也出去了,你們一會出去記得把地下室給我鎖上。”李與說完也看看踏著台階上去了。
苗飛和苗迪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臉上驚訝的表情,然後同時呼出一口氣,一下跌坐在地上。
“呼……嚇死我了!呼……我以為死定了!”苗迪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剛才真的是大氣都不敢喘。
“我也是。”苗飛比他好點,兩手撐在身後,抬頭看著頭頂上的地方,眼睛沒有焦距,緩緩平複自己怦怦亂跳的心。
“文字輩,那是哪輩老祖啊?”苗迪深吸幾口氣總算平複了自己,翻身坐起來問苗飛。
“反正都是你祖宗。”苗飛說。
“好像不是你祖宗一樣。”苗迪沒好氣的說。
“快走吧,說不定正聽著咱倆說話呢,一會走不了就厲害了。”苗飛不跟他抬杠,拍拍屁股站起來就走。
“哎,你等等我。”苗迪看到緊跟著站起來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