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花走後,陳曜一家都沒有心思吃飯了。
“當著孩子的面,我不好做個憤怒的母親。我還打錢給她?我不打她人已經不錯了。”王珍坐著生悶氣,對陳厚賢說,“無論如何都不能給趙春花打這三萬塊錢,這人太不要臉了,早知道她是這樣人,我早就勸厚德離婚了,她簡直是個無賴!要是這次給她打錢了,下次還來要,是不是就會沒完沒了呀。”
陳厚賢勸說著王珍,覺得還是要打錢的,以趙春花的性格,她真的能做出來帶著兒子再也不回來的事情,到那時候陳厚德不是說我們照顧就行了,那可是意味著陳厚德妻離子散,未免太淒慘了。先打給她,我再想想看後面怎麽辦。
王珍聞言皺眉,“但是我們也不富裕呀,這次三萬,下次要是五萬,哪個家庭受得了。而且要要上大學也要花錢的呀。”
話題轉到陳曜身上,想到剛才趙春花問出來的最近考試墊底的事情,陳厚賢和王珍都心照不宣的開始鼓勵。
“要要,沒事的,你不用在意你嬸嬸說的話,我和你爸會解決。另外,一次考試不代表什麽,還有時間,加油,媽媽支持你。在媽媽的心裡,你依然是全世界最好最棒的孩子。”王珍對陳曜總是很有耐心。
“嗯,你媽說的對,還有時間,我們不求上什麽京北大學,你也不用想現在的起點如何,只要持續努力就行。努力的過程很重要,不論什麽結果,努力了就不會後悔。”陳厚賢對著陳曜換上微笑。
剛才陳曜說考個京北大學瞧瞧,趙春花反唇相譏,考上的話自己就去死。王珍和陳厚賢認為聽聽也就得了,雖然他們希望趙春花去死,但京北大學太遙遠,陳曜目前學習成績很差,還是要多鼓勵和引導。
這一刻,陳曜聽著爸媽的話很感動,自己因為學習這事情這幾年讓爸媽操碎了心,爸媽都是普通工人,最大的願望就是自己能夠成才,能夠比他們有出息,不用受這麽多苦。
自己總是不理解他們的良苦用心,成績一直很差,但他們也從來沒有打過自己罵過自己,一直鼓勵著自己。
就是這樣,自己竟然經常嫌他們囉嗦......
今天發生這麽多事情,陳曜突然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那些人都瞧不起自己的原因還不是自己學習不好,自己要是每次考試都全市第一,他們上哪裡挑自己的毛病。
自己為什麽就不能讓爸媽拍著胸口自豪的說這是我兒子,而不是每次自己成績差,他們不好批評自己,怕打擊到自己。
“爸,媽,我知道怎麽做了,我一定努力,你們放心。”
本來今天回家要跟爸媽說不上學的事情,現在陳曜心中燃起了一團火,迸發熊熊烈焰,火光繚繞,好像映襯著趙春花、語文老師魏苟雄、朱介壽等許多人的面孔,想到冷酷的系統提示的機會,陳曜覺得也許這是自己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我陳曜缺胳膊少腿嗎?沒有。
我陳曜背後沒人支持嗎?不是,父母永遠是自己的依靠。
我陳曜沒衣穿沒飯吃嗎?不是。
我陳曜是垃圾嗎?不是。
我陳曜是弱智嗎?不是。
我陳曜能不能先在學習這件事情上證明自己?能,就是現在了。
我陳曜還有退路嗎?沒有了,一點也沒有了。
那我陳曜敢不敢就在這剩下的一個學期內拚他一回,目標就是京北大學!哪怕所有人都覺得我有病,覺得我瘋了也不顧一切的拚一把?
敢,
有什麽不敢!不就是拚嘛。 那就來吧。
————
陳曜臥室的燈亮了大半夜終於熄滅了。
既然選擇了主攻作文,陳曜這一晚上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就是把自己這幾年所有寫作的作文整理出來,一個個研究作文題目,回看自己寫的內容,思考老師給的評語。
陳曜知道一晚上研究不透,即使這樣研究透了,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讓作文突飛猛進。畢竟下一次考試的命題絕對不會是以前自己考過的。但這次整理這幾年的寫作,也是對自己過往的一個回顧,能夠更了解自己。
陳曜也知道要想讓自己的作文能保證穩步進步,最重要的還是讓自己的知識庫自己的彈藥房武器充足,這樣,不管遇到什麽命題,才都能夠出口成章,下筆穩健,行筆如飛。
他決定第二天去找其他班的語文老師問問有哪些能提高作文水平的書。
但是絕對不找魏苟雄。
而如果想成績全方位的提升,當然隻提高語文是不行的,其他科目也得齊頭並進,但是陳曜其他科目底子太差,他知道不能通過一些投機取巧的方式揠苗助長,只能一步步重新把基礎打牢。
暫時的計劃是,在其他科目上,陳曜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認真聽講,會的要發散思維舉一反三,不會的多記多問,但是估計,不會的將非常多。
陳曜已經有心裡準備了。
對於很多人,認真聽講並不難,但是陳曜在過去的高中生涯中,可從來沒有上課認真聽講過,這對他來說,不簡單。
第二天去到學校,走進班裡,卻發現好多人圍著朱介壽在議論著什麽。
見陳曜進來,他們那一夥人紛紛將目光轉向陳曜。
看到朱介壽不懷好意的笑容,陳曜心裡一驚,自己不打算找魏苟雄,不代表魏苟雄不找自己。
果然。
還沒有放下書包,朱介壽就推開眾人,過來說道:“陳曜,魏老師和教導主任找你,在教導處。嘿嘿,昨天看你挺囂張的,竟然頂撞魏老師。你慘了,我聽說,學校要將你開除了。”
有人附和著朱介壽說道:“開除也好,這樣咱們班的成績不會被拖後腿了。”
正走進班裡的吳雨晴聞言停下腳步表情複雜的看向了陳曜。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陳曜想,來都來了,我倒要看看不分青紅皂白的魏苟雄怎麽跟教導主任告狀的。
陳曜也不理朱介壽等人,邁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