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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位大少爺》第三卷第八章 邦興公的憤慨
  郭郎中帶著兩名醫生,又是縫針,又是補血,忙活到大半夜,才將朱學休的傷口重新弄好,眾人皆乏。
  這段時間,邦興公一句話也沒有說,面色如常,雖然看起來有些陰沉,但從來沒有出口責怪任何人一個,這讓‘番薯’更加的自責。
  時間過了六七天,等郭郎中帶著兩名穿著白衣馬褂的醫生再次提來,為朱學休處理傷口之後,將兩名醫生請出房外,郭郎中終於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熬過去了,傷口沒有發炎。今天把線拆了,以後注意不要劇烈的活動身體,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再等一段時日,等血氣補上來,大少爺就能正常活動了。”
  邦興公就坐在床鋪不遠的書桌前,聽說郭郎中說話,不停的點頭,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朱學休也是這樣,不過他沒有坐在凳子上,而是躺在床鋪上,就像是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的罪人一樣,耷拉著腦袋,不敢抬頭看阿公一眼。
  看到祖孫兩個,郭郎中不由得樂了,臉上微微笑,嘴裡打趣著朱學休。
  “其實老夫還是挺佩服大少爺的,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想到了把傷口先縫上,也受得了。不然能不能回來還真不一定,著實是凶險。”
  “除了這,老夫還佩服大少爺真是聰明,連受傷也選了一個好日子,如果是夏天,或許是天氣熱些,這傷口難保不會發燒,產生炎症。”
  “呵呵……,真是好運道!”
  郭郎中捋著長須,呵呵直笑,他和邦興公交情甚好,與朱學休亦是甚是稔熟,所以見面時經常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邦興公原來還沉著一張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聽郭郎中這麽一說,頓時也樂了。“也是,我也挺佩服他的。”
  邦興公點著頭,告訴郭郎中。“老頭子養了他十幾近二十年,從來沒想過打幾隻像樣的野味給老夫養養胃,那九山妹子才認識幾個月?滿打滿算還不足半年,他就曉得幫別人打野豬,改善改善生活!”
  “全然不記得他給老頭子的全是些沒有幾兩重的野雞,裡面全是些骨頭,七老八十了,咬都咬不動。平日裡不要說野豬,兔子都沒看見有幾隻!”
  “人比人,氣死人!”
  邦興公長篇大論,嘴裡說的憤憤不平,下巴上的胡須不停的抖動,搖頭晃腦、唉聲歎氣,惹得郭郎中哈哈大笑。
  “哈哈……”
  “還是邦興公您說的有趣,這種事也能說的如此風趣,不像我當慣了郎中,一生嚴謹,想改也改不了,乾巴巴的只會牽強附會!”
  “哈哈……”
  邦興公笑,郭郎中也笑,朱學休躺在床鋪上跟著笑,只是笑著笑著,突然看到阿公轉過身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之後,朱學休趕緊低下頭,當做沒看見,恨不得床上有個洞,好讓他鑽進去。
  “哈哈……”
  邦興公和郭郎中看見,又樂。
  朱學休見到,這回再也不肯了,鼓著腮幫子,脫口說道:“我們這是我們這,九山是九山!”
  “我們這裡那麽多人,山上有隻野雞就很不錯了,你還想怎樣?”
  “難不成你還想著我飛過去,到九山給你打隻兔子,還是野豬,再給你送回來?”
  朱學休反駁的理直氣壯、憤憤不平,忍不住的白了自家阿公一眼,又瞅過郭郎中,過後,又喃喃解釋道:“隻這一回,就差點把我命給要了,居然還想著下一回。你們還有良心麽?”
  “再說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好沒道理!”
  朱學休呶著嘴,嘴裡喋喋不休,聲音越說越小,惹得邦興公和郭郎中再次哈哈大笑,笑不可抑。
  “哈哈……”
  “哈哈……”
  按照仙霞貫的傳統,藍念念在關鍵時刻伸出了援手,因此,事情過後,朱學休必須得前去登門拜謝。
  正月受傷,養了差不多一個月。
  二月開始就要準備春耕,除了花生土要刨好,田梗也要在這段時間重新修整,將田埂上的雜草鋤去,壘上泥巴;準備春種的水稻、花生種子,很多小孩在這段時間,特別害怕剝花生種子,剝殼剝得手指頭痛。
  除了準備種下去的,還得收,秋後種到田裡的豌豆、蠶豆、油菜都在這段時間收割,必須把它們收回家,注水,然後把土地翻過來,等待秧苗成熟之後再插秧、種花生。
  這一段農忙,從二月中旬一直延續到立夏。立夏前後,正是雩縣老百姓將春季花生種進地裡的最佳時間段。
  錯開農忙這段時間,等到藍念念收到光裕堂的托來的信,言明第二天光裕堂的大少爺會前來拜訪之後,時間已經是5月8號,農歷四月初九。
  四月初十,藍念念帶著妹妹和弟弟,站在家門口迎客,心裡忐忑不安。
  這次光裕堂前來拜謝的人,前來的是管家老曾,老曾雖然是個在人,在邦興公面前端茶遞水,但是只要離開了主院,那也是人上人,只要出了他的口,代表的是光裕堂,代表的是邦興公,光裕堂主院的事務,老曾差不多能做一半主。
  這樣的‘貴人’前來拜訪,還事先有通知,藍念念覺得是不是要買兩掛爆竹放在家門口,用來迎客。不過想想口袋裡薄薄的幾張票子,藍念念又拿捏不定,站在那裡好生為難。
  說十點,就是十點,老曾出現的很準時,沒有讓對方多等,也沒準備讓自己多呆,這種拜訪,一般午後就會離開。
  看著浩浩蕩蕩十幾騎人馬,簇擁著兩輛馬車出現,越來越近,藍念念只看的心裡發麻,一顆心就像十五隻桶打水——七上八下,不過她的弟弟斧頭卻是看的兩眼放光,興致滿滿。
  一會兒看看那兩部豪華大氣的馬車,一會兒又看看馬背上的十幾杆長槍,小斧頭激動的只差沒有打擺子,發癲一樣的、嘴裡不停的在念叨。
  “好氣派……”
  “好氣派……”
  “好威風……”
  管家老曾一身光鮮,穿的人模狗樣,等朱學休從後面的馬車裡下來之後,兩個人一起步入了藍念念家裡的大門。
  “不錯,不錯,是個好地方,前水後山!”
  “屋前一大片田畝,地方也寬敞。”
  進了屋,無論老曾看到什麽,總要出言稱讚幾句,讚過風水讚視野,讚過視野讚房子,最後又讚過三姐弟,在他的嘴裡,藍念念家裡從前到後,從裡到外,包括她們三姐弟,都是好樣的,哪怕是豬欄裡養的豬,也被讚養的好,將來定然是膘肥體厚。
  朱學休和‘番薯’兩個人還是按上次來的座位,坐在末席,藍念念站著侍客、妹妹和弟弟坐在次席,兩眼呆呆地看著老曾坐在上訕口沫橫飛,話說了一大堆,喝了幾碗白開水,最後才站起來,從身上掏出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紅紙,遞到藍念念手裡。
  “小表妹子上回幫了我家大少爺,老爺子特意差我來這裡表達謝意,小小心意,還請不要推辭,拂了臉面。”
  不管三七二十一,老曾把紅包塞完,又把碗裡剩余的白開水喝了一個底朝天,在藍念念不停的謙遜和感謝中,拍拍雙手,扭轉屁股就準備閃人。
  “行了,別多禮,我這麽大歲數的一個粗人摻在這裡不合適,你們年輕人多聊聊,話題多。”
  “我這就得回去,伺候邦興公吃中午飯,小表妹子您就別送了,……留步,留步!”
  老曾拱著手,不停的作揖,誰知還沒跨出兩步,就被攔就了去路。
  “太伯,我能和他們一起學打槍嗎?”
  小斧頭攔著去路,手裡指著旁邊站著的幾個護衛隊成員,一雙眼睛咕嚕咕嚕的轉,兩眼亮晶晶,目光裡帶著企盼。
  “太伯?……”
  “呵呵……”
  老曾只是一愣,然後就笑了起來。“小老表崽好有禮貌,教的不錯。”
  說到這裡,老曾看了一眼藍念念,然後轉過身子,又看著小斧頭,搖著頭,道:“好些年沒有人這樣叫過我了!”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學打槍嗎?”老曾問著斧頭。
  斧頭原先還有幾分懼怕,壯著膽子說出之後,也是眼睛不停的在閃,在看到對方不責怪之後,瞬間膽子就變大了。
  斧頭伸手指著旁邊的‘番薯’脫口就說道:“我要和他一樣,學好本事打倒山寨上的那群土匪,讓他們不再欺負我姐姐。”
  “還有……,以後讓我姐姐她們過上好日子!”
  斧頭人小鬼大,明顯是以前的蘇維埃口號聽多了,一張口就是要打倒土匪。說到這裡,更是伸出手,指著門外面停著的兩輛的馬車,告訴廳裡的向個人。“就像你們一樣,有好看、氣派的大馬車,有票子!”
  “哈哈……”
  老曾笑的前仰後翻,笑過之後,又變的一本正經,一臉嚴肅,轉頭就向藍念念問道:“可是九山上面有人來過,為難過你們?”
  這話一出,朱學休和‘番薯’幾個都看著藍念念。
  “沒有!”
  “有,……”
  幾乎是異口同聲,不過小斧頭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姐姐堵住了,憋得滿臉通紅,被姐姐拖她到了身後。藍念念把弟弟弄妥之後,這才接著告訴老曾。“沒有,曾管家,沒這樣的事。”
  “年前他們是來過,拿了一些東西走,但是在曉得大少爺來過之後,又補了回來,還給了一點利息,不算是為難我們。”
  “原來是這樣。”
  老曾連連點頭,眼光再次掃過眼前的三姐弟,點了點頭,告訴藍念念。“我們老爺子雖然現在不是鄉長,但在這十裡八鄉,還是有些情面,如果小表妹子以後遇到什麽難事,不妨報出我們光裕堂的名號。”
  “只要有理有據,事後鬧到院子裡,我們一定會偏幫,不會見死不救!”
  這話一出,光裕堂眾人皆是點頭,認為理所當然。藍念念也是滿口子的道謝。
  “嗯,我曉得,多謝老爺子,謝謝曾管家。”
  不過,很顯然的是藍念念涉世未深,或者認為仙霞貫到九山太遠,根本沒聽出和在意這句話的份量和含義,嘴裡在不停的道謝,臉上的神色卻始終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看到這樣,老曾心裡暗歎,垂下眉、微微低頭,不再出聲提醒。
  只是,他剛剛低下頭,又看到了小斧頭從姐姐旁邊冒出來,湊到了他的視線內,眼巴巴的看著他,目光裡滿滿的是期望,一眨不眨。
  看到這樣,老曾稍作沉吟,點頭便道:“小老表崽既然想學打槍,其心可嘉,值得表揚。”
  “既然你願意,那得空你就到陂下來,我們的靶場在采山的關口裡面,到時候大少爺他們自然會帶你打槍。”
  聽到老曾這樣說,朱學休沒有反對, 附和著連連點頭,只是小斧頭卻不同意。
  “不,我不跟大少爺學打槍,我要跟他學。”
  小斧頭伸出手,對著朱學休身側的‘番薯’一指,告訴老曾。道:“大少爺沒本事,那天晚上打了好幾槍都沒有把野豬打死,最後是這位叔叔打死了它。還沒開槍,就把野豬打死了!”
  “我以後要學打槍,就得跟他學!”
  小斧頭說的證據確鑿,理直氣壯,嘴裡說的都是‘番薯’的好話,但‘番薯’就是黑著一張臉。
  明明自己去年才剛剛成年,滿打滿算才十七歲,怎麽今年剛剛過年就成為叔叔了,叫他的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孩子,這叫他怎麽好意思!
  ‘番薯’的臉抽了又抽,一張臉紅的像包子一樣。
  “哈哈……”
  ‘番薯’不高興,其他的人卻是哈哈大笑,等笑完了,朱學休才告訴滿頭霧水的小斧頭。“你‘番薯’叔叔根本就不會打槍,每次訓練都是十槍九不中,次次都脫靶!”
  “你要是真想跟他學,那你就跟著他一起學打槍吧!”
  朱學休忍不住的笑,話剛說完,又笑了起來。
  “哈哈……”
  “哈哈……”
  眾人皆笑,笑得前仰後翻,只有‘番薯’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小子明顯是故意為難,哪壺不開提哪壺。
  此情此景,只看的小斧頭滿頭霧水,偏著頭,摸著小腦袋,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面目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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