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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位大少爺》第4卷第一章 這妹子,我喜歡!
眾人拾柴火焰高。

 屋子裡出來的幾個人、加上光裕堂的幾名護衛,還有路邊上幾位打醬油的行人同時出手,很快就將地面和小水溝裡的花生拾撿起來,重新裝在籮筐裡。

 牛車也一並弄到了坡下,再次給擺了起來。

 駕車的孩子除了膝蓋上有些黃泥,其它地方也不見有什麽傷勢,但是看到一車花生都沾上了泥水,臉上還是淚水連連,站著不停的抹淚。

 房子裡出來助人的人,領頭的是一位年輕的妹子,看著也就二八年華,至多不會超過二十,身邊跟著一位年紀更小的丫鬟或者是跟班之類的角色,一位黃毛小丫頭,其它幾名相助的也是幾位健壯仆婦,多半也是下人或仆傭。

 那位妹子看到駕車的孩子哭泣,想了想便走了上去,開口勸道:“別哭了,都撿起來了。”

 “你這是要榨油的吧?”

 妹子聲音脆脆,問著半大的孩子,那孩子一聽,趕緊的點頭,“嗯!”

 “哦,那也沒關系,雖然沾了些泥水,但只要過會用水衝一下,然後放進烤箱裡稍微烤一烤,還是能接著榨的。”

 “榨油前都在烤的,(花生)裡面它沒沾水,不礙事。”

 領頭的妹子一邊說著,一邊把牛牽過來,幫著對方套好牛車,把對方扶在轅頭上重新坐穩。

 “走吧,小心。”

 “嗯嗯……,謝謝,謝謝你們!”

 半大的孩子不停的點頭,出言感激出手相助的眾人,然後駕著牛車試圖離去,順著大路一直向前走,然而剛剛沒走幾步,牛車還沒有走到光裕堂車隊的面前,就有人開口說話,把牛車勸著、給攔了下來。

 “你這小人兒怎麽就這麽沒眼色,一點規矩都沒有,這個時候還把車往墟上趕,她們家不就是榨油的麽!”

 “她們家的榨油廠就在這樹底下!”

 一位路過幫忙的中年婦女,指著那帶頭的妹子,示意榕樹下不遠處,領頭妹子出來房子的另一邊有一棟房子,面積寬闊,一陣陣油香從那邊飄了過來,一條岔道在旁邊直接穿過去。

 路邊的其他人一聽,頓時議論開了,交頭接耳、出言指責那駕車孩子的不是。“就是,你車倒了,她們三四個人平白無故的幫忙,水都沒吃你一口,結果現在好了,你連生意都不願意幫襯一下,怎麽能這樣?”

 “為人、做生意不都是你幫我我幫你的麽!”

 “就是……”

 “就是!”

 那駕車的孩子正是半大之際,懂禮又不懂禮,一會兒看著榕樹下不遠處的岔道,一會兒看看上集市的馬路,左右為難,一臉的難色。

 有心拐到道榕樹下,但是又覺得應得應該上集市,有些上集市,又覺得這樣做對不住對方,有些“忘恩負義”、不識好歹!

 越想,那孩子越是不敢妄動,生怕一個不好就讓他人會錯意,然而他越是僵著不願意動,看著他的人越多,邦興公等人也看著他如何選擇。

 凡事有利有弊,有人說好,有人就說不好,正在駕車的孩子為難之際,樹底下又傳出了不一樣的說話聲音。

 “這可不好說,這麽小的孩子他懂什麽,讓你們這樣去指責?說不定就有人故意等在這裡,等著別人翻車,然後上前幫忙,順便招攬生意哩!”

 這話一出,現場一片訝然,議論紛紛,有的說對,也有人說不對,情形兩極分化。

 剛才說話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吊眉鼠眼,看到有人附和自己的聲音,更是有幾分得意,嘴裡陰陽怪氣,說道:“我這還是說的好聽,要是說的不好聽,說不定還有人故意做壞,把這路弄得滑溜溜的,就等著借它發財哩!”

 邦興公很不喜歡這人的樣子和說話的音調,但是處身想想,也的確避免不了有這方面的嫌疑,畢竟那妹子三人出現的似乎太巧合了一些。只是反過來想,她家就一旁,聽到有人放聲大哭,出來看看也是理所當然。

 沒有證據,誰也不敢斷定,正說正有理,反說反也有理,一時之間,邦興公還真判定不了誰說的是對,誰說的又是錯。

 邦興公分不清,普通的百姓更是分不清,義憤填膺的有之,冷漠相看的有之,站著吃瓜的也有之。

 不過最多的還是出言指責的,沒憑沒據,不敢貿然指責妹子一家,能出言指責的只能衝著那吊眉的中年男子,說他沒憑沒據,胡說八道,如果冤枉了好人,那怎麽的安生。

 雖然有人幫襯,但那領頭的妹子一眾面色皆黑,幾個中年的健婦都面色不善,雖說不主動開口指責那吊眉男子,但別人幫理裡總是忍不住的插幾口,指責那說不是的男子。

 那位像跟班或者是丫鬟一樣的黃毛丫頭更是兩個腮幫子鼓成了包子樣,氣鼓鼓的,不停的想要站出來說話,反駁對方,只是被領頭的妹子拉著,一起回到了榕樹下的房屋裡。

 她們就此消失,現場頓時沸騰。

 原來大家都以為沒憑沒據,所以有不少人幫著妹子一方說話,只是如今當事人卻躲了起來,莫虧是她們真的做了虧心事?

 如果是這樣,讓他們這些他們這些行前為她們說話的人情何以堪?

 嘰嘰喳喳不停議論,群情奮勇。

 那位吊眉鼠眼的漢子先前還有幾分心虛,此時看到對方不戰而退,頓時氣勢高漲,看到眾人議論,面上難免顯出幾分得色,想著要不要出來再說上幾句漂亮的場面話,順便讚揚一下自己的高明,於簡簡單單的事物中發現了事實的真相,心有慧眼。

 然而,那吊眉漢子正想說話,不想那妹子卻是去去就回,回來時的時候又領著幾個人,還是先前跟著她的幾位健壯婦女,還有那黃毛小丫頭。

 那位妹子出現後也不說話,手裡舉著一把鋤頭,另外一位婦人也拿著一把鋤頭,就在眾人的視線中直接走到坡道上,一人一邊直接在路面刨開了。

 眾人一見皆是驚訝,覺得那妹子會不會是惱羞成怒,所以故意破壞道路,眾人紛紛圍了上去,勸說那妹子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

 “妹子,停下吧,就算說的不對,有人冤枉了你,那也不值當,你要是把這路給刨了,說不定就有人找上門評理!”

 “對啊,這路不能刨,這可是一條大路,你刨了它以後怎麽路過。你就是有怨,那也得衝著那老表啊,衝著這路撒什麽脾氣呢!”

 “對啊,你不能這樣,誰還能沒有個被冤枉的時候,(事情)過了氣也就消了,值不得!”

 ……

 眾人紛紛出言相勸,但是那位領頭的妹子始終不說話,低著頭一個勁地猛刨,明顯是心裡有氣,只是基本功又不夠,鋤頭使得不夠利落,鋤頭落在地面上,經常跳起來,伴著飛濺的沙石火花四射。

 身邊跟著的黃毛小丫頭也是急得上火,團團轉,左轉右看不得安寧。

 眾人見到這樣,心裡更驚,正想再勸說幾句,只是看著她們鋤出來的樣子似乎不是在破壞道路,這才停下,滿頭霧水的看著她們在馬路上刨土。

 只是一會兒的時間,也就十幾分鍾的時間,兩把鋤頭同時揮動,那領頭的妹子帶著一位健壯的婦人就在馬路的路面上刨出幾道深淺不一的溝壕。

 最深的有四五寸,甚至到六寸,淺些的也有三四寸,很顯然,她這不是在破壞路基,而是開出溝壕來防止路滑,後續再有人因此摔倒。

 做完這些,那位妹子才肯罷手,把手裡的鋤頭給了身邊的黃毛小丫頭,自己回到馬路中央,對著左右圍觀的眾人說道:“我們家在這大榕樹下生活了幾十年,這幾十年來我們的生意怎麽樣大家心裡有數,我們管家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對不住良心的事。”

 “這條路不好走,我們是有責任,沒有經常來看看、修一修。這幾天下雨,讓鄉親們在這裡摔倒了好幾回,我們也過意不去,但這並不是我們故意的。”

 “這些天我爸媽一直在忙著,榨油廠那邊根本忙不過來,這邊只剩下我們三五個,我也是剛剛從贛縣回來,不曉得怎麽回事,於是在家裡想著多準備些石炭,好給(榨油廠)那邊烘料,要不然家裡面根本沒有人,更不會想著用這條路來發財!”

 “若是有這心思,我家的榨油廠也開不了這麽多年,左鄰右舍、各位老表、表嫂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們就是能做一回兩回,難道還能做的三四回、瞞的長久麽?……如果是這樣,我們家的油廠早就倒閉了!”

 “現在既然說我們利用這條路來發難財,那麽我就在這裡把它修出幾條溝來,這樣就不容易打滑,過了這幾天,天不下雨、路面不也不滑了,花生也榨的七七八八,想來不會有人再說我們家靠著這條路發財!”

 “人窮志不短,我們管家不做這樣的虧心事!”

 那位妹子越說越是大聲,越說越是激動,說話時唾地有聲,但是她雖然神情激動,卻始終沒有因為被人誤會、或者是故意冤枉而指責他人,口有怨言。

 農歷七月底到九月底,正是花生榨油的旺季,那位妹子這樣說並沒有說錯,有理有據、據理力爭,圍著的眾人聽到她這樣說紛紛點頭,認為她說的在理。

 更何況事實勝於雄辯,榕樹兩邊住著十幾家,看到路滑也不曾見有人修整,雖說只是幾鋤頭就能做好的事,但能真正動手的又能有幾個?

 那位妹子當著大家的面把路修好了,事實勝過一切。

 “好,說得好!”

 邦興公聽得兩眼放光,情不自禁的擊掌叫好,眾人一見,紛紛跟著一起鼓掌,高聲叫好。

 “好!”

 “好……”

 叫好聲不絕於耳,邦興公笑意盎然、連連點頭,滿臉笑意的對著身邊的老曾說道:“這妹子不錯!”

 “說話大氣,我喜歡!”

 這話說的……,老不正經!

 老曾乍聽,神情一愣,再聽,心裡就轉開了。

 然後,老曾只是稍微想想,心思就已經明了,趕緊的離開邦興公的身邊,悄悄地跑到人群裡去扯著圍觀的鄉親們,一個接一個的拉著打聽。

 那位妹子顯然沒有想到有人會高聲叫好,還帶頭鼓掌,循著掌聲的起始處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站在車前的邦興公,還有身後豪華大車隊,以及那十幾二十杆長槍與駿馬。

 看到這些,妹子登時心裡一個咯噔,不曉得對方是哪路大神,只是想想自己似乎沒有得罪對方,而且對方看樣子也不像是生氣,這又面色好看了一些。

 趕緊的對著邦興公與車隊示意,然後又團團行禮,妹子才接著說道:“謝謝,謝謝大家!”

 “我們管家行的正、走的直,根本不怕別人冤枉和誤會,還希望大家以後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待我們,謝謝,謝謝!”

 “請大家散了吧,不要圍著,很多鄉親們都等著趕路呢!”

 那妹子請離眾人,路過的行人紛紛離去,再也不圍著,見到這樣,她順步來到那翻車後左右為難的半大孩子身邊,對著他說:“你也走吧,早點子離去,要不然你爸媽在集(市)上等久了。”

 像這樣半大的孩子,根本上做不了主,家裡去哪家榨油都是家裡的主人早已定好,翻不翻車根本沒有關系,哪怕是天塌下來了,家裡大人不改口,他也不敢將花生私自送到別家的榨油廠。

 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有人幫著她說話,她也不能反對,免得寒了別人的心。隻想著稍待一會兒就勸走這孩子,只是千想萬想,沒有想到有人拿這個事情往她們家裡潑髒水,差點把她給氣炸了,這才忍著氣把路給修了。

 “嗯嗯……,我這就走,這就走!”

 “謝謝,謝謝您!”

 駕著牛車的孩子頓時輕松,感覺自己解放了,道謝之後駕車就走。

 那位妹子一直看著對方,目送著牛車走遠了,過後就來到邦興公的車隊面前站定,對著老爺子行禮,道:“多謝老爺子仗義執言……”

 妹子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打量,看過邦興公,又看過他身後的華麗大馬車,再看看兩側的幾十杆槍,但是就是沒有找到燈籠,也沒有在馬車上找到旗杆或者是其它標志性的物件,馬車外面掛著的是一盞馬燈,根本沒有寫著對方名號。

 “……讓您久等了, 還請你稍待,一會兒就好,您這車隊就能過去了。”

 看不清對方來歷,那位妹子只能作罷,但是她心裡曉得對方肯定是一位大神,雩縣百十裡家裡有十二十杆槍的人不少,但是能有這份氣派的人家卻是不多,面前的顯然是一位真正的大伽。

 妹子暗地裡打量邦興公和他身邊的事物,邦興公也在暗暗打量對方,聽到她說的客氣,嘴裡也是微微笑的回應。

 “不礙事,我願意等。……一會兒就好。”

 邦興公嘴裡附和著對方,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笑呵呵看著那位妹子,對著她說道:“好人好事,喜聞樂見!”

 “嘿嘿……”

 邦興公拄著拐杖眼睛眯成了一道縫,但那妹子總感覺有些不自在,覺得對方在暗地裡打量著自己,把她從裡到外、從上到下,由頭至腳打量了一個遍,讓她的心裡忍不住的發毛,腳底不停的有寒氣冒出來,渾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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