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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位大少爺》第4卷第二章 大少爺會是哪路神仙
  十幾裡山路,整整走了一個多小時,等朱學休等人回到陂下時,已是下午六點。
  初秋的下午六點鍾,正是豔陽高照之際。
  雖然邦興公不在家,但藍念念就是死活不肯入院子,無奈之下,朱學休“番薯”駕車把他們姐弟仨人一起送回九山,連斧頭也一塊送了回去。
  唱過《樹纏藤》,那就等於兩人明了關系,朱學休想著送對方一件小禮物,以示情意,這也合仙霞貫的規矩,而且因為朱學休當時有事,沒有親自送藍念念回家,所以想著過兩天就過去探望,進行補償,然後一並把禮物送了,一舉兩得。
  仙霞貫定情的小禮物,女方送給男方會比較容易,因為隨便的精心織出一件衣物、或者是繡個帕子,然後送給對方就可以了。但是男方要送女方,那就麻煩的多了。
  衣物鞋襪這些都不能代表情意,而帕子麽,不是自己繡的也一樣體現不了男方的情意,不管你會不會用繡針,你都不能送這些,送了,別人就得笑話你。
  項鏈、戒指、手鐲、耳環等這些貴重物品也同樣不能送。
  不是因為它們不夠貴重,體現不了情意,而是恰恰相反,就是因為這些東西過於貴重,對方十有八九不肯收。
  既怕有人說三道四,說自家的妹子貪慕錢財,再者是免得男女雙方情破,若是日後男方前來討要定情物,雙方都會尷尬,甚至是難堪。
  朱學休喜歡藍念念,就想為她弄點不一樣的定情物,既要能體現他的情意,又能夠別具一格讓藍念念心裡喜歡,最主要還是價格合適,免得對方拒絕。
  願望是美好的,但是想來想去,在床鋪上翻來覆去,一整宿也沒有想到有什麽東西能夠同時滿足這三個要求。
  “難怪店子裡的紅頭繩是賣得最火的,特麽的簡直是太有理了!”
  想到最後,朱學休忍不住的嘀咕,感歎了一回,過後直接躺回了床鋪上。再也不想。自己想不著,只能明天去請教壯嬸,她是院子唯一的女人(張如玉除外)。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朱學休頂著兩個黑眼圈,在‘番薯’的幫助下刷牙洗臉,過後還坐在凳子上發呆,迷迷糊糊的像是沒有睡醒,心裡偏偏還想著過一會兒如何開口向壯嬸詢問,既能得到詳情,又能免得她想三想四、問這問那的。
  ‘番薯’就在朱學休邊身邊,眼巴巴的、滿臉好奇的看著朱學休,看到朱學休好不得意,忍不住的想衝對方翻白眼,想著讓‘番薯’離遠點,牛高馬大的站在他面前礙碰上眼。
  只是轉念想想,對方就是一‘番薯’,朱學休也就懶得計較,免得出力不討好,同時還要浪費氣力和口水。
  只是朱學休不想衝著對方發脾氣,‘番薯’卻是不幹了,不但站在朱學休面前,而且還一再靠近,看到朱學休沒有反應,最後就在他面前不停的晃來晃去,真正的是礙人眼。
  就這樣還不算,過分的是‘番薯’一對牛眼睛鼓的圓圓,也不說話,怒目圓睜地瞪著朱學休,惹得他一團霧水。
  “我得罪他了?”
  朱學休想想,然後就是搖頭,不覺得自己這幾天有哪裡得罪過眼前這位‘番薯’大爺,冥思苦想,始終不得要領。
  看到朱學休坐在凳子上坐著老半天、許久不動,朱學休還沒發火,‘番薯’首先憋不住了。衝著他便說道:“想什麽呢,有客人在等你,等著你去見哩!”
  “昨天那位姓古的老表早就到院子裡了,都等半個多小時了,剛才你還說讓我提醒你……”
  話沒有說完,朱學休繃了起來,惡狠狠的瞪了‘番薯’一眼,扭頭就走。
  難怪火氣這麽大,又在朱學休面前晃來晃去的愛人眼,原來是朱學休自己要求的,要求‘番薯’提醒他。
  先前剛剛從臥室裡起床、出來的時候,古老漢就到了院子裡,被早早就在院子裡候著的‘番薯’迎到了前廳裡。
  一大早登門這並不符合仙霞貫的慣例,但對方是前來道謝的,朱學休也就沒說什麽,怕自己記不住,所以告知‘番薯’若是自己忘了就讓他提醒一二,不想正中其言,還真是給忘了。
  登門拜謝的不止一個人,除了古老漢之後,陪著他一起前來的還有一個半大的、看著只有十三四歲的孩子,一樣的短頭髮,穿的嚴嚴實實。
  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看到朱學休領著‘番薯’從過道裡穿到前廳,古老漢趕緊領著那孩子一起想要跪下。
  “大少爺……”
  “別,別,你別跪!”
  看到對方要行大禮,朱學休趕緊阻止古老漢兩個,道:“我昨天就說了我們這裡不流行這個,今天也說過,你別動不動的就下跪。”
  “我受不起,你們這是想折我的壽!”
  朱學休把古老漢拖倒凳子上,又拿眼示意著旁邊那位半大的孩子,嘴裡對著古老漢說道:“趕緊的吧,有什麽事就說出來,不要藏著掖著,我還有事,馬上就要出去了。”
  “若是我能幫,我就幫;不能幫,你就是再磕幾個(頭)我也幫不了,趕緊的……”
  “有事說事。”
  朱學休不相信古老漢一大早登門拜訪,只會為了道一聲謝。
  如果是這樣,他們隨時都可以過來,用不著這麽早,哪怕是遲幾天,朱學休也能理解,畢竟對方的孫子昨天還病著,對方這麽早登門肯定是有急事。
  朱學休心直口快、嘴裡說的難聽,而古老漢聽見,卻是沒有半點生氣,反而一直點頭應著,心是拎得清。
  只看昨天對方把馬車借給他們使用,自己步行回家,今日不又讓磕頭拜禮,古老漢就曉得光裕堂的大少爺沒有看不起他,不然他今天也不會登門。
  雙方身份不對等,雩縣周邊,包括很多主家都是這樣說話,嘴裡故意說的難聽,就是讓你不要客氣,直接把要說的話吐出來,好讓對方定奪。
  “謝謝,謝謝大少爺!”
  古老漢又重新站起來,對著朱學休感謝,過會嘴裡就拐彎抹角的說開了,朱學休只是一聽,就曉得對方求的是什麽事。
  古老漢求的一共是兩件事,一件替身邊的幾個半大的孩子求的,希望朱學休能安排他們暫時到光裕堂的榨油坊出工,讓這些孩子有些飯吃。
  如今正是花生榨油的高峰期,往榨油坊添幾個人手做短工完全可以。
  古老漢的第二件事是想讓光裕堂或者是大少爺為他們作保,讓他們在未落戶前先行開荒、整理土地,這樣可以提前播種,到了秋後收成也能高些,要是再拖下去,就是種番薯,產量也大大降低了。
  聽到古老漢的索求,朱學休覺得是第一件事可以應承,但是第二件事卻是有些難度,這要擔責任,聯保制度可不是開玩笑,那可是“砍頭”的大罪。
  不要說古老漢是外鄉人,就是仙霞貫本鄉人,要不是一般的實誠人家,朱學休或者是光裕堂也不會替對方作保。然而古老漢以帶來的皆是婦孺為借口,苦苦哀求,實在是讓朱學休委實不好意思拒絕。
  想了許久,朱學休才開口說道:“這事我可以同意,但是這兩件事要並做一件事處理。”
  “我們不會為你們擔保,讓你們開荒,但是我們可以請你們開荒,給工錢,給飯吃。……”
  “這……”
  朱學休話未說完,古老漢就皺起了眉頭,這與他的所求相差甚遠,自己開荒是自己開荒,開荒開出來的土地就等於自己的,只等落戶以後就有名冊,但是光裕堂請他們開荒,這性質完全就不一樣。
  不過還不等古老漢繼續開口反對,把剩下的話說出來,朱學休就端著茶杯,學著邦興公的樣子,出言把對方阻了回去,讓古老漢沒法再說下去。
  “聽我把話說完。”
  “我們請你們開荒,這是有條件的。……如果你們落戶成功,那麽這些開出來的荒土就屬於你們自己;……如果你們落戶不了,那麽這些土地將會是光裕堂的。”
  “這……”
  能有這種好事,包吃包住、還給工錢,最後做出來的結果還是自己的?
  古老漢有些理解不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眾人皆知。只是看著朱學休的神情,只能又停著口,不去反對。
  “嗯,就是這樣!”
  朱學休點著頭。
  他曉得古老漢在擔心什麽,於是繼續解釋道:“但是這樣一來,我們光裕堂就可能會吃虧,所以你們必須補償我們。”
  怎麽補償?
  古老漢好像自己抓住了一點,但是卻始終想不透會是在哪裡。
  朱學休坐在邦興公會客時常坐的那張椅子上,嘴裡帶著淡淡的笑意,捧著手心裡的茶盞,用杯蓋刮著茶面,吹的茶水一皺又一皺。
  動作不緊不慢,學得有模有樣。
  朱學休自認為學的不差,面上忍不住的有了幾分得意,要不是面前古老漢坐著,說不定他就要當場笑出聲、顯擺幾下,只是如今面前有著客人,只能是憋著。
  看到古老漢許久也沒有想明白,舉頭看過來,一臉的惑色,朱學休這才停了手裡的動作,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嘴裡微微的笑著,對著古老漢說道:“做為補償,你們必須安排一部分人到光裕堂的榨油廠裡做幫工。”
  “作坊裡管吃、管住,但是……不給工錢。”
  朱學休搖了搖頭,端著手裡的茶水輕呷了一口。“另外就是如果最後你們落戶成功,那麽開荒這段時間你們吃去的錢糧必須另行算給我們。”
  “分文不差!”
  朱學休把嘴裡的茶葉吐出,吐在地上,用腳踩著輕輕的搓了幾下,好讓它卷成團,免得茶葉沾著地面,不好打掃。眼神看著面前的古老漢。
  古老漢只是一愣,接著就站了起來,納頭就拜。“謝謝,謝謝大少爺!”
  “別,你趕緊起來!”
  朱學休趕緊扔了手裡的茶盞,扶著古老漢起身,嘴裡說道:“既然是這樣,你也同意了,那你們先回去準備,我不限定你們要出多少人到榨油廠,但是榨油廠畢竟是體力活,落生雖然不重,但長時間下來,年紀太小的也吃不消,你們需要慎重。”
  “如果有些孩子太小,就在你們開荒的地方呆著,吃喝一起給,但以後一樣要算清楚,另外就是你們既然是幫我們開荒,那光裕堂允許你們臨時搭建一些竹棚子,暫時給你們住下,我們會幫你們搭起來。”
  “謝謝,謝謝,謝謝大少爺!”古老漢又想著要叩拜,只是雙手一直被朱學休扶著,只能是滿口子的道謝。
  初來乍到,又是逃難,衣食住行是他們眼下最難的一關,現在天氣炎熱,衣服可以不用先行購置,但吃住卻是少不了。
  光裕堂不但能讓他們先行開荒,還允許他們將半大的孩子送到油坊,正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半大孩子,吃窮老子,這些孩子做活頂不上成年人,但吃起來那是沒完沒了,能在油坊裡掙口飯吃是最是合適,至於工錢,古老漢等人從來沒想過,就算是有,那也是少的可憐,至多也就意思意思,體現的是東家的厚道。
  太小的孩子油坊不要,但是這並不是光裕堂大少爺本人的意思,他總要看顧著油坊的管事,不能只派光會吃飯會不做活的人到對方手底下去,這會招人非議。
  這些年紀太小的人,就算隨著古老漢一起又如何,雖然作坊裡嫌小,但其實年紀都不小了,根本不用人看顧,要是給他們一把鋤頭,說不定在開荒的時候還能多鏟幾塊草皮,減輕開荒的負擔。
  鄉下的孩子,就算再不用會鋤頭,本領不如成年人,但是鏟草皮那肯定是一等一的手藝,許多農家的土肥,都是孩子們一鋤頭一鋤頭的從外面的田野裡、山坡上帶回來的。
  光裕堂能夠管吃管住,讓古老漢等人眼下再也沒有憂愁。雖然這些米糧後續需要歸還,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受人恩惠的哪一樣東西不需要歸還?能夠用錢財來還清的東西才是最便宜的東西。
  古老漢活了近一輩子,心裡明鏡似的,曉得光裕堂或者是說眼前的大少爺根本沒想過落井下石,想著去佔他們這一行人逃難人的便宜。
  初來乍到,沒有住的地方,成年人可以在野外湊合,但孩子們卻是不能,蚊蟲叮咬,一個不小心就是一條人命,光裕堂能幫著他們搭房子,那實在是太好了。
  這完全是意外之喜,古老漢本想著的是能到油坊的就住在油坊,年紀太小的就暫時借住到其它的老表家裡,如果身邊有一個年紀很少的孩子,總是有鄉親們願意,讓對方在自己家裡居住幾天。
  至於光裕堂不肯給他們擔保,又會不會事後吞了他們開荒後的土地,古老漢已經不想了,覺得已經完全沒有必要。
  古老漢抬著眼,對著朱學休看了看又看,總感覺對方慈眉善目,一副好人模樣,是真正的、實實大大的大好人、大善人。
  這與他們昨天傍晚、今天早上,古老漢一行打聽到的光裕堂大少爺喜歡捉弄人的傳言,還有那“俠義大少爺”的名頭完全不符。
  要不是對方是個男的,而且又是一位嘴下沒毛的後生仔,說話時手裡的動作、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夠莊重;嘴裡的老成和臉上的稚嫩配不到一塊兒,破壞了美感,顯得有些滑稽和古怪,古老漢幾乎要懷疑對方會不會是菩薩下凡,想著眼前的光裕堂大少爺又會是哪一路神仙。
  “謝謝,謝大少爺!”
  古老漢不停的鞠躬,滿口子的道謝。
  PS:沒有存稿了,這一章是新鮮出爐,年底這麽忙,偏偏不能斷更,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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