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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位大少爺》第三卷第二十八章 幫我織件褂子
  藍念念姐弟幾個把一對奶兄弟、帶跟班一起送出門時,朱學休還樂的見牙不見眼,感覺總算是多年努力有收獲,不負一番好心,藍念念居然在這個時候會同意和他交往,得到一份友情。
  友情其實有很多種,知心的、不知心的,有利益的、沒利益的,近的、遠的,男的、女的。知心的不能太遠、太遠的未必就能知心,有利益的未必不單純,沒利益也不一定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男人面前不說女話、女人面前不說男話,每一個朋友都具有一定的不可替代性,朱學需要的正是這種不近不遠、說親不親、又沒有太多利益關系的異性友情,正好可以說些不鹹不淡的悄悄話,沒有人在意、又可以傾訴。
  朱學休沒心沒肺的樂著,藍念念看到他這樣,臉色一直發紅,讓細心發現的重香看見,心裡很不懂。
  戀人?肯定不是!
  朋友?姐姐和大少爺本來不就是朋友麽?
  重香看不懂這是為什麽,為什麽姐姐一張臉一直紅著,而朱學休樂的眉梢上都是喜氣,只是那看人的眼睛又有些不對路,不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種眼神。
  滿頭霧水!
  朱學休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去了牛棚找牛車,仔仔細細的讓人洗了一遍,又特意交待要留下一頭“中用”的牛,要求乾淨、整齊,至於漂亮和標致這樣的話,大少爺沒有說。
  牛麽,只要毛發整齊,外貌都是差不多。
  藍念念嘴裡說的是明日趕墟,但不一定就是真正的明天,而是指的下一個墟日。朱學休到藍念念家裡做客時,正值單日,所以必須隔一天才又是仙霞貫的墟日。
  九山村屬於嶺北鎮,嶺北鎮的墟日恰好逢雙,但是朱學休從來沒想過藍念念會是約他一起上嶺北鎮趕集。這並不是他大腦少條線,也不是藍念念腦殘。
  如果真是朱學休第二天跑到對方家裡去,或者藍念念約的是讓他上嶺北鎮,那他們兩個人才是真正的腦殘。
  牛車洗好後,就放在太陽底下晾,朱學休一天看了兩三回。
  等時間到了,天一亮,朱學休帶著‘番薯’、幾名護衛,趕著牛車就到了九山村,此時對方家裡剛剛吃過早飯,藍念念帶著重香一起收集需要帶著趕集的貨物,新采的蘑菇、冬天收獲的薯芋,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雖然鄉下有,但又不是每家每戶都有的東西,具有一定的地域性。只有這樣的東西才能在鄉下的集市裡賣出去。
  除了這些,另外還有一擔蕎頭,洗的白白淨淨,連葉帶腦一起賣。
  這東西仙霞貫及周邊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有,藍念念這樣帶一擔去,多半是指望著剛剛過了新年,很多人家裡會集中在這段時間辦喜事,這樣,這一擔就能給全收了去。
  在雩縣一帶冬天裡雖然不缺青菜,但是在辦喜事的時候,能夠擺到席面上的青菜不多,只有那麽兩三種,而蕎頭正是其中的一種,用來待客、自吃都很不錯。
  收拾過後,藍念念對著重香吩咐了幾句,一個人提著籮藍鑽進了一間屋裡,許久也不曾出來。
  朱學休站在廳裡,看到藍念念進的不是自己姐妹倆閨房,想了想,腳一抬,也跟了進去。
  剛進屋,就看到藍念念站在一對上了紅漆的樟木箱前,箱子擺在木架上,一個箱子打開,一個箱面上放著她手裡拿出來的東西,她剛剛提進來的籮籃也放在樟木箱上面。
  在雩縣一帶,樟木箱這東西一般人的家裡都有,這是妹子出嫁時嫁妝中必備的一對,專門用來結婚後貯存物品,防蟲咬、防霉變,藍念念面前的這一對樟木箱十有八九就是她母親帶來的。
  藍念念手裡拿著一些鞋底、鞋面、還有幾雙鞋墊,有繡過的,也有沒繡過的,沒繡過的就叫白面。看到她一股腦兒的往籮藍裡裝,朱學休趕緊阻止了她。
  “別裝,這東西賣不出去,很不好賣,街上很少有人賣的,買的人也少。”
  “鞋底也就罷了,這繡過的鞋面和鞋墊還不如白面的好賣,有些人懶得動手做,自己買些回去繡。但是這繡過的,反而不好賣。”
  光裕堂的店鋪都是主院在管理,朱學休又經常在街市上轉,很清楚什麽東西緊俏,什麽東西又不好脫手,所以出口提醒對方,讓藍念念不要帶繡過的鞋面和鞋墊上街售賣。
  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的女人不比二十一世紀的女人,廚房都不願意進,那時候的女人真是進的廚房,入的廳堂,幾乎每個女的都會用針,在刺繡或手工方面有幾手絕活。朱學休只差沒有直接告訴藍念仿,除非她的刺繡特別好,不然根本沒人肯買,都是買半成品回家自己繡。
  藍念念顯然是沒想到朱學休會跟在後頭,不過聽到他的說話聲也沒有過多的奇怪,怔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然然站著稍微想想,還是依然把那些鄉過的鞋墊和鞋面往籮籃裡塞。“我曉得,只是帶上去試試運氣。”
  “這些都是我自己繡的,重香的留著家裡自己穿。”
  “平時要是不忙,手裡總要做點東西,做出來了總是要賣的。不然光放著……不好。”
  藍念念告訴朱學休,朱學休聽到是這樣,逐點了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那也行。”
  情形可以理解,但是想了想,朱學休又說道:“你那鞋底是自己做的麽,耐穿嗎?”
  “如果耐穿,你就告訴別人是你嬸嬸、或者是你婆婆打的鞋底,可千萬別說是你自己做的,要不然……。”
  藍念念的奶奶早就去世了,但朱學休這樣說沒有半點羞愧。不過他雖然沒說如果不耐穿怎麽樣,但以仙霞貫的風俗,朱學休相信藍念念不會把不好的東西拿到集市上去售賣。
  嘴裡說著,朱學休幾步上前,把籮籃裡的東西拿了出來,翻了個底朝天,將裡面繡過的鞋墊全部拿在手裡,其它放了回去。
  拿著鞋墊看了看,有些不滿意,朱學休轉身又把藍念念手裡拿著的幾雙繡過的也搶在手裡,一共有十幾雙,長短皆有。
  “多大的,有尺寸嗎?”
  朱學休嘴裡說著,一手扶住樟木箱,一手把腰上挎著的駁殼槍扭到一邊,抬起腳來與手裡的鞋墊比長短。
  “七寸、七寸多點的都有,最長的有七寸半。”
  藍念念看到朱學休的動作,先是一愣,過後才看著他手裡的動作,嘴裡問道:“你穿多長的,我給你找找。”
  “七寸半?……那是小了點!”
  “我要穿七寸八的,稍微短點也可以,但不能短太多。”
  朱學休心裡有些遺憾,把手裡的鞋墊給放下了。
  藍念念站在他面前,看到他這樣子,隨即想想對方還真需要鞋墊,光裕堂的主院裡好像就沒有女人,只有祖孫倆,大小兩光棍。
  想到這裡,藍念念想著受惠對方眾多,說不定還可以借此補還一點人情,於是脫口便說道:“等著穿嗎,如果不急,我可以給你做幾雙。”
  “可以!”
  朱學休眼睛亮了,認為這個可以有,趕緊的應著。“麻煩你幫我繡兩雙……”
  “不,是四……十雙,繡十雙!”
  朱學休看著眼前的籮籃,邊說邊想,主意一變再變,左右手各伸出一個食指,架起來給藍念念示意。“我會付錢的,一個子不少,街上賣多少,我就給多少。”
  “你看看,我不騙你,我是真缺鞋墊,這一雙鞋就沒鞋墊。”
  光裕堂大少爺此時正把其中一隻腳的鞋子脫了,抬起腿來,好把布鞋的內裡露出來。“我家老頭子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這麽多年了,也不往家裡領個女人,衣服破了還可以讓四婆婆幫著補一下,但這鞋墊就沒法找人繡。花妹兒那就是個懶貨,幾年才給我繡一雙,而且以前她也不會繡。”
  “還有……我婆婆繡的早就壞了,就是有,我也穿不了了。你看看,我這穿的就是光板鞋!”
  嘴裡說著,這邊就把鞋裡露了出來。
  只是朱學休定睛一看,鞋裡面居然有一雙鞋墊,還是一雙新的,朱學休臉色頓時就變了,滿臉脹紅、搖頭否認。
  “這雙不算,這是我打(和諧)劫老六的。”
  “他老是搶我的,我搶他的天經地義,他姐前幾天過來,給他家裡送了好幾雙,我順手拿了一雙!”
  “剛墊上沒幾日,嘿嘿……”
  朱學休趕緊的分辯,嘴裡嘿嘿,不知是為了化解眼前的尷尬,還是想起了‘打(和諧)劫’老六的壯舉。要曉得老六家裡五六個孩子,全靠他母親一個人做繡活,根本不夠分,他姐姐時不時的送些過來,能搶到手裡真的很不容易。
  看到朱學休甩寶一樣,藍念念早就樂了,聽到朱學休說的可憐兮兮、有趣的樣子,更是忍不住的裂開了嘴唇。“咯咯,行,那我給你多繡幾雙。”
  “不過現在不行,還沒有(鞋墊)樣,要把家裡另一板布裁了,過一陣子才有。”
  仙霞貫以前製作鞋面、鞋墊,就是把老衣服拆了,變成布片,一塊塊的蒙在門板上,蒙上好幾層。中間用漿糊或者是米飯粘住、壓實,蒙成一個大整張。然後晾乾,再在上面蒙著紙樣一個個裁出來。
  “好好,謝謝,謝謝,大感謝你了!”
  朱學休滿口子的道謝,嘴裡數落著自家阿公。“你都不曉得,我阿公那個人做事精明的像個鬼一樣,但是說到帶小人兒,那就是要命。要不是我……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我都不曉得還能不能長到這麽大!”
  “說起來都是淚,沒媽的崽子就是一根草,你看看,你看看……”
  朱學休一邊說著,一邊就把自己的大衣角擺掀了起來,露出裡面一件褚紅色的厚衣服。
  嘴裡正在說些什麽,只是掀到一半,手又停了下來。“對了,你會打毛線吧,幫我打件毛線褂子吧。”
  “你看看現在這天氣,說冷不冷、說熱不熱,我又沒合適的衣物,大陽底下站著熱,但一騎馬、或者是到屋簷下就覺得渾身都冷,只能穿著這衛生衣。”
  朱學休扯著那件褚紅色的衛生衣衣角,對著藍念念示意。“你看,就是它。”
  “硬邦邦的,一點都不方便。要是有件長毛衫或者是褂子就方便多了。”
  長毛衫是指長袖的羊毛衣,褂子自然就是無袖的毛線褂子。(衛生衣的話年紀稍長的80後應該還見過,如果不清楚的可以到網上找找看,應可以找到。)
  朱學休兩眼亮晶晶,嘴裡還賣那麽慘,藍念念感覺自己找不到理由去拒絕。“行吧,我幫你打一件。”
  “只是你到底是想要長毛線,還是打件褂子,這要說清楚。還有……”
  “褂子,先打褂子,長毛衫以後再打。那要冬天才穿,接下來的幾個月半寒不熱的,就適合穿褂子。”
  朱學休把藍念念的話截了去,嘴裡連珠炮一樣。“長毛衫下半年也來得及,到時候你再幫我打一件就好。”
  沒心沒肺的順著杆子往上爬,等一口氣說完了,這才感覺雙方不是太熟悉,對方只是說幫著繡鞋墊而已,接著就變成了羊毛褂子,變來變去,最後又變多出一件長袖羊毛衫。
  機關槍一樣,掃完之後,朱學休才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
  “我會補錢給你,一文不少!”
  朱學休有些尷尬,但話已出口,只能拿出自己的誠意。他覺得能夠出錢就是最大的誠意,畢竟對方既然有時間做鞋墊去賣,那他付錢就是對對方最好的回報方式。
  在鄉裡鄉親之間,一般這種幫人織衣物的舉動很少有人收錢,抹不開臉面,因此可一不可二,可二不可三,有錢你也不好意思讓對方再次幫忙。
  說完,朱學休兩眼看著藍念念,邦興公曾經告訴過他,對方只要肯幫你一次,一般的情況下不會拒絕第二次,實際的情況也多半是這樣。朱學休有理由相信藍念念不會拒絕他。
  “嗯,行,那我先幫忙你打件褂子吧。長毛衫以後再看看,不一定有空。”
  藍念念總算是看穿了朱學休的自來熟性子,一點也不和別人客氣。織一件已是難有,居然還想著再多織一件。
  要是她是個男的,或者說光裕堂的大少爺是個女的,這事情還差不多,但一男一女、都是妙齡時期,要是別的東西也就罷了,這衣服鞋襪之類的貼身東西,那不能弄多了。一件還可以解釋一下,要是對方鞋墊、褂子、長毛衫都是自己織的,這事要是傳出去……。
  藍念念直接就想拒絕,但看到朱學休眼神透著的殷切,不好全部擋了,只能答應一半,留下一半,想著以後找個機會再拒絕對方。
  只是藍念念腦海裡的譜打的賊好,朱學休卻沒有看穿。聽到對方果然沒有拒絕,面上大是興奮,張著大嘴巴,對著她感謝。“大好了,謝謝,大感謝了。”
  “這樣吧,好事做到底,一家不煩二主,你乾脆幫我多打幾件,褂子打兩件,長毛衫也打兩年,花妹兒前幾年打的現在穿有點小了,不適合。有兩身的話我正好替換。”
  “嘿嘿……”
  朱學休一臉的痞樣,心裡想的好美,一點覺悟都沒有,看得藍念念一直翻白眼。
  “行吧,以後再說吧,我先把鞋墊和褂子做了再說,對了,你喜歡什麽顏色的,這羊毛線是我來買還是你買?”
  不知不覺,藍念念的說話和表情有些拒人千裡之外,但是光裕堂大少爺正是剃頭匠挑擔子——一頭熱的時候,根本沒注意這些。
  “淺色的,我喜歡淺色的。白色的、米色的、淡黃的都可以。”
  “我來吧,到時候我給你送過來,我們家裡就有賣毛線的(店鋪)。嘿嘿……”
  朱學休嘴裡說的飛快,齜著兩顆牙,一臉的得意。
  他覺得為自己找了個很不錯的理由,認為對方這種不但能幫手做鞋墊,還能幫助織衣物的好妹子必須要經常走動走動、聯絡聯絡感情。
  聽到朱學休這樣說,藍念念也沒有多想,想想對方說的也是在理,光裕堂在仙霞墟幾十間店鋪,肯定有賣羊毛線的。
  “行吧,那你準備吧。”
  於是只能點頭,望著朱學休的身材略做估計,嘴裡說道:“依你的身材,打件褂子大概需要12兩到13兩……。”
  (PS:那時候一斤,也就是500克等於16兩,其中一兩等於多少克自個去換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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